第401章 那 你們什麼時候分手?
「我」安吟支支吾吾地把頭轉到窗外。
「告訴我答案?」
薄少縉逼問,腳下的力氣漸漸變大,下一秒,車猶如利劍一般沖向車流中。
安吟看著遠方的車輛,心有餘悸的喊道,「薄、薄少縉,你開慢點,太危險啦。」
「告訴我答案。」他眸色猩紅,重複問道,絲毫沒有減速的想法。
眨眼的功夫,車子已經駛入了高速,由於車速過快,她整個人逼迫貼在座椅上,看著眼前一閃而過的景色,她畏畏縮縮地開口,「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回答得十分模糊,卻也是事實。
「你、你說什麼?」薄少縉眸色微眯,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安吟只能再次重申一遍,「我和薄承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那、你們什麼時候分手?」薄少縉磁沉微啞的聲線溫和得不像話。
「啊?」
薄少縉見她呆呆愣愣地,看似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回神,他幽黑的雙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情緒,爾後沉聲道,「別拖泥帶水,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早日和阿承說清楚。」
安吟此刻腦子懵懵地,完全跟不上男人的節奏,為了不讓他繼續追問,她敷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啦。」
見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薄少縉心裡湧起一陣強烈的占有欲。
車內的氣氛變得僵持起來,誰都沒有開口。
安吟心虛的低下頭,一雙手不停地攪弄著胸前的安全帶,心裡不停地嘀咕著:嗚嗚,男人好嚇人,她和薄承這層假男女朋友的關係,她是一刻也不想隱瞞了。
另一邊。
薄少縉嘴角微勾,烏黑的眼眸內充滿了近乎病態般的偏執,在商場上他從來都稱不上正人君子,然而,在道德感這塊,他卻是嚴於律己,沒想到的是,因為一個小姑娘,他居然變成了不擇手段之人。
畢竟小姑娘的身份是堂弟的女朋友,卻被他惦記。
而如今,在他的威逼下,導致兩人即將分手。
這件事,於情於理,他都不是站在有理的一方。
雖然他在心裡告訴自己,薄承那混小子在外面遊戲人間,根本不懂得珍惜女朋友,甚至一度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他此舉也是拯救小姑娘於水火之中。
至於薄承那混小子,少一個女朋友而已,於他來說並沒有差別,畢竟人家轉眼的功夫就勾搭上了小姑娘的閨蜜。
車內,兩人心思各異。
安吟甚至都忘了男人,怎麼會知道她在他家裡的。
***
薄韞平穩的開著車,當他的腦中回憶著小姑娘說的家庭地址後,他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深沉。
下一秒,他點開車上的導航,輸入一個地址。
按照導航的播報,他一隻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清雋因遇到臉上浮現出一抹熱切,這一路,他不知道自己超了多少輛車,當他聽到自己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時,整個人都變得漸漸清明起來,仿佛整個人都通透了一般。
「前方五百米右轉!」
隨著語音播報響起,男人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薄韞習慣性的朝著右邊的後視鏡瞥了一眼,他的心瞬間跌落谷底,那是一輛灰色的卡迪拉克,這些年,只要是他外出,這輛車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緊緊地粘著他。
眼看即將要變換車道,某人所住的小區就在右拐後不遠,薄韞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底滲出一抹幽黯的光。
「孟鶴鳴,你好樣的!」薄韞冷哼出聲,下一秒,他看準前方的紅綠燈,心情沉重的把方向盤轉到了左邊,余光中,他朝著右邊的那條路瞥了一眼。
車上的導航痕跡被他刪掉。
重新開往寺廟的路上,薄韞的心情漸漸平復,同時,背上也冒出了一些細汗。
還好,某人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自己而被打擾!
自己差點就釀成了大錯,想必她要是知道自己的行蹤因為他而暴露,一定會張牙舞爪的恨不得揍自己吧!
薄韞長嘆一口氣,瞳孔逐漸恢復清明,瞧見後面的車緊跟不舍,他表現得不急不躁。
這些年,被跟蹤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薄韞早就習慣了。
至於跟蹤自己的人是誰派來的,他都不必思考,就知道是孟鶴鳴!這人當真是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啊!
***
安宅。
馬叔站在院子接完電話,站在原地思忖了一會兒,這才轉身穿過走廊,抬著穩健的步子來到後院的幽靜處。
庭院旁邊,擺放著一張樸實簡潔的竹製躺椅,坐在上面的時候,稍微轉動一下身子,躺椅就會上上下下的搖晃著,坐在上面,倒是樂趣。
只不過,T市才步入初春,空氣中還透著一絲涼氣,在院子裡待久了,寒意鑽進衣領,席捲全身。
馬叔來到院子時,就看到對方就像是睡著了一般,躺在上面一動不動,而躺椅也是靜止的狀態。
馬叔之前拿過來的羊絨毯被男人閒置在旁邊的椅子上,馬叔緩緩上前,重新拿起毯子,正要幫對方蓋好時,就看到對方倏地睜開眼。
「放下吧,不冷。」
孟鶴鳴高高的眉棱上,兩道濃黑的眉毛,眉下一雙冷冽如寒潭般的瞳仁。
馬叔伸手的動作僵住,「先生,外面待久了有點涼,咱們還是回屋裡休息吧。」
「不用。」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深藍色的休閒裝,毫無褶皺的長褲,搭配一件白色的襯衫,襯得他優雅得體。
孟鶴鳴見對方一直杵在這裡,挑眉問道,「有事?」
馬叔耷拉著的眉眼閃爍著一絲猶豫,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這才幽幽道,「剛才,派去跟蹤薄家二爺的手下打來了電話。」
馬叔說到這裡的時候,躺在竹椅上的孟鶴鳴赫然坐起,雙腳踩在地上,穩住搖搖晃晃的椅子,「快說。」
馬叔聽到先生的催促,語速加快,「薄二爺回了一趟老宅,出來的時候領著一個小姑娘」
孟鶴鳴粗礦的低吟,「說重點。」
「薄二爺最後開著車去了一個平常從未去過的地方,後來行駛到那裡的時候,又突然返回了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