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滾

  安吟聽著他這話,只覺得好笑。

  她眼底的不屑被薄承看在眼裡,薄承也不氣惱,繼續解釋,「你也知道我開了一家俱樂部,人情往來難免多,有次我和朋友喝醉了,那個女人趁虛而入,我們就」

  「薄承,別替自己找藉口了,你們孩子都有了。」安吟及時開口阻止他往下說,他這番話,著實讓人覺得噁心。

  「孩子已經打掉了。」薄承連忙提醒。

  在聽到男人的話之後,安吟如凝脂般的肌膚瞬間慘白。

  一條小生命,他居然能如此平淡的說出口,安吟面露懼色的看著坐在病床上的薄承,他俊逸的臉上看不到傷心,好似被打掉的小生命在他眼裡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物件一般,這般冷血無情之人,居然是自己好友心心念念的男朋友!

  這一刻,安吟替江可可感到不值。

  薄承見對方不說話,又接著說道,「我給了她一筆錢,從此以後我和她再無瓜葛,安吟,這件事是我對不起可可,往後我只會加倍的對她好,我想請求你,不要告訴她,我怕她承受不住這個打擊,做傻事!」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很重。

  安吟在聽到「做傻事」時,呼吸一緊。

  江可可的性格看著很外向,給人的感覺也是沒心沒肺的,安吟卻清楚,江可可內心很敏感,薄承這句話,讓安吟感到不安!

  她不想江可可受到任何傷害。

  薄承見她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乘勝追擊道,「安吟,我向你保證,從今往後我只對可可好,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說這話時,他眼皮都沒眨一下,語速流利,讓人覺得,這番話他絕對不是第一次說!

  從他背叛江可可開始,安吟就不再相信他的話,只不過在他的提醒下,安吟怕江可可會做出一些偏激的行為,只能強忍下心裡的不滿,憤慨道,「這件事,我暫時不會告訴可可。」

  聽到她這句話,薄承便知道她已經妥協,臉上揚起一抹笑,「謝謝你,安吟。」

  「大可不必。」安吟直言。

  薄承語塞,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安吟這人單純,但是不傻,既然有些事情已經捅破了,他也沒必要再遮遮掩掩。

  安吟從對方的口中已經聽到了答案,不想再逗留,她正想轉身,薄承噙著幾分討好的語氣,「你額頭上腫了一個大包,沒事吧?」

  薄承之前就看到了她額頭的異樣,關心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她說出口的話驚到了,竟然忽視了她的額頭。

  眼下兩人無話可說,他才嘗試著問問。

  「不關你的事。」安吟撂下這句話,氣呼呼地朝著門外走去。

  薄承,「」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安吟的脾氣這麼大?江可可還說自己的閨蜜像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來著,這哪裡是小綿羊,妥妥的小祖宗啊!

  林助理發現,護工從病房出來後,眼前的薄先生整個人都變得陰鬱起來,還不等他胡思亂想,他就轉身一副要走的姿態。

  林助理連忙跟上,被他制止。

  「你在這等她出來,我抽根煙。」薄少縉說完這句話,轉身朝著可以抽菸的區域走去。

  林助理看著對方的背影,竟然瞧出了一分落寞的氣息。

  在林助理的眼中,薄先生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只要是薄先生想幹的事兒,就沒有幹不成的,薄先生在商場上展現的狠辣手腕,捕捉商場上的走勢一貫精準、有魄力,身為商戰中的王者,他足以讓任何人肅然起敬,如今,卻偏偏對安小姐束手無策。

  林助理惋惜的同時,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樓道里,煙霧繚繞。

  薄少縉的手機一直在響,他沒有拿。

  直到手裡的煙熄滅,扔掉菸頭,他這才緩緩掏出手機。

  電話接通。

  「阿縉,別動阿承。」薄老夫人的語氣含著幾分焦急。

  薄少縉眸色幽暗,看著一層一層往上的樓梯,不禁想起某個小姑娘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情景,他眼中的戾氣慢慢褪去,「沒動。」

  自己的大孫子從不說謊,薄老夫人是清楚的,「你去醫院幹什麼?」

  「有點事。」

  他擺明了不想說。

  薄老夫人吃癟,也不勉強,語氣慎重道,「阿承受傷這件事我不會追究,但我絕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薄老夫人冷冷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薄少縉收好手機,眼底沒有任何表情,一副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裡的姿態。

  薄承被他揍這件事,薄老夫人知曉也不奇怪,雖然薄承從小就頑劣,愛闖禍,薄老夫人對薄承也沒有寄予厚重的期望,但是薄老夫人這人十分護短,只要是薄家子孫,皆在她的護佑之下長大,與此同時,薄老夫人對膝下的孫子有著強烈的掌控欲望。

  薄家二少爺、薄荀的悲劇,便是薄老夫人親手造就的!這件事,算是薄家的禁忌,誰也不敢輕易說出口,以免刺激到老人家!

  昏暗的樓道內,薄少縉的雙拳不知何時緊緊地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隱匿在黑暗裡,他身上病態般的執念被無盡的放大。

  心裡的那股火焰被他壓抑到了極限,每每瞧見小姑娘才會紓解,當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儼然快要到不可控制的地方。

  「砰、砰、砰」

  三拳,重重地落在堅硬的牆壁上,瞬間一股血腥味衝刺在他的鼻翼間。

  他寒涼的冷眸沒有半分晃動,面無表情的斂了斂眉。

  下一秒,薄少縉踩著定製的黑色皮鞋,來到走廊,朝著薄承所在的那間病房走去。

  長長地走廊,隨著他每走一步,每隔一小段都有幾滴鮮血掉落在地。

  值班的護士從病房出來時,恰好看見地上的血,順著血跡,她快速來到薄少縉跟前。

  「薄先生,你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忽視含羞帶怯的盯著男人的臉,眼神里流露出的嬌羞過於明顯。

  薄少縉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對方身上,「沒事。」

  他的話透著幾分警告。

  護士渾身一顫,艱難的吞咽一口口水,惶惶恐恐,再次開口,「可是你」

  「滾」

  薄少縉撂下一句話,逕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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