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茫然的回過頭。
啊……
忘記了。
以前她在大楚國買藥材從來不給錢的。
那些藥材商只會因為他們的藥材入她的眼，感覺到榮幸。
至於其他的東西，她也沒給過錢，都是國師跟在她屁股後面給的。
她摸摸乾癟癟的衣兜，著實有些囊中羞澀。
「一定要給錢嗎？我不給錢可以麼？」她問得很認真。
攤主：「……」
沒見過沒錢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攤主直接給氣笑了：「小姑娘，你是覺得你自己很可愛嗎？」
楚妙想了想：「略覺。」
她楚妙有時候，是還挺可愛的。
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覺得的。
攤主：「……」
他是真給氣樂了。
沒好氣的把藥材從楚妙的手裡抽出來。
「去去去，你在這裡拿我開涮呢？想要藥材就拿錢，沒錢就走人！」
他用力一抽！
結果沒能把藥材抽出來。
他不信邪的又用力一抽，還是沒抽出來！
小姑娘看起來沒用力，卻勁兒這麼大！
攤主眼珠子都瞪圓了：「咋，小姑娘，你還想強搶？」
楚妙看看臉都漲紅的他，還是鬆手了，她突然這麼一放，攤主一屁股直接砸地上。
攤主臉唰的一下黑了。
「我是沒錢，但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買下你這株藥材。」
楚妙說道。
攤主揉揉屁股站起來，沒搭理她。
楚妙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在房事上力不從心，是不是每次幾下就結束，是不是和老婆在床笫之事上，非常不合。」
她沒有刻意收著聲音，就很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不止攤主聽到了，旁邊的攤販也聽到了，這半條街的攤販都聽到了！！！
主要他們擺攤這麼久，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一個小姑娘居然想搶霸王藥，所以注意力一直在這兒，於是，楚妙說出的話，被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噗！」蕭浪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
司夜麟也被嗆了一口，他放下茶杯，右手握拳抵在唇邊，悶咳一聲，匪夷所思的垂下目光，望向楚妙。
算是今晚第一次，正式用眼神看她了。
攤主：「……！！！」
「小姑娘！你你你！」
攤主臉不止黑了，還紅了，青了，跟調色盤一樣精彩！
他反應極大：「你一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亂說什麼呢你！你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老子天下第一行！」
楚妙很理解攤主的反應：「男人都很在意這方面，我很理解的，但不行就是不行，不能諱疾忌醫，我可以治好你。」
攤主臉色漲得更紅，他承認，他在那方面確實有點不行。
可能是年紀大了，有點力不從心，每次三分鐘就完事。
而她老婆又是正如狼似虎，如饑似渴的年紀，幾乎每天都要纏著他要。
夫妻生活不和睦，他老婆因為這個都要和他離婚了！
但他不行是不行，讓他說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事關他男人的尊嚴！
他也不認為楚妙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懂什麼醫術！
尤其楚妙直愣愣的說出來，旁邊的人都在笑他！
他又惱又怒：「去去去！你一個小姑娘，和我說這些，真是不害臊！趕緊走！」
楚妙就被這樣趕走了。
她皺眉。
哎。
這些男人，就是嘴硬。
死了嘴巴都還是硬的那種。
自己那玩意本來就不行，怎麼就不能說了？
她幫他治療，他還不樂意。
這一刻，楚妙有點想念國師大人，雖然國師大人性格很冷，又是個小古板，經常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但不管怎麼生她的氣，他都會一邊冷著臉，一邊跟在她身後給錢。
「二哥，小神醫好像是真挺需要那藥材的，要不我們幫幫小神醫吧。」樓上，蕭浪忍不住說道。
司夜麟看了眼站在街道上孤零零的楚妙，薄唇微抿，正要開口。
卻見楚妙又停在了一處藥材攤子前。
攤主是個瘸了腿的老人，約莫五六十歲，衣服也穿得破破爛爛的。
「哈哈哈！小姑娘，你不會也說他不行吧！哈哈哈老劉頭都六十多歲了！那確實是不行了！」
旁邊人起鬨的大笑。
老人看著楚妙，態度很好，「小姑娘，你若是真想要藥材，沒錢，我便送你吧，以後也別說那種話了，不好的。」
楚妙確實看中了老人攤子裡的藥材，也能煉藥。
「不行，」但她拒絕了老人的話：「我楚妙從來不欠人東西。」
她看向他的腿：「這樣，我替你治好你的腿，你把我要的藥材給我。」
「哈哈哈！這姑娘真有意思！一會兒說老張不行，一會兒說能治好老劉頭的腿！」
「她才多大啊，真當自己是神醫了啊！」
「小姑娘，你快回家去吧，別在這裡玩了，還治好老劉頭的腿呢，你當是芭比娃娃的腿呢？按上去就行了？」
楚妙的話引來一陣嘲笑。
老劉頭哭笑不得：「小姑娘，你要藥材我送你就好，我的腿，找過多少醫生看過都沒有用，你一個小姑娘是治不好的。」
「你的腿部肌肉萎縮非常嚴重，目測應該是十年前受傷的。」楚妙盯著老劉頭露出來的一截腿：「是從高處摔下來砸斷的，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導致右腿落下殘疾。」
老劉頭錯愕的瞪大眼睛。
她居然全部都說對了！
周圍原本嘲笑的人也愣住了，他們都是這邊長期擺攤的，自然也知道老劉頭的情況，他的腿確實和楚妙說的一樣，瘸了十年了，就是去採藥材的時候，從懸崖上摔下去瘸的。
她怎麼知道的？！
「小姑娘，你……怎麼知道的？」老劉頭愣怔的問。
「我不止知道，我還有辦法治好你的腿。」
楚妙說完，從腰間掏出一根繡花針。
是她偷的溫儷繡衣服的繡花針。
「只需要我在你腿上扎幾針，你的腿便能恢復如初，要試試麼？」
他的腿都瘸了十幾年了，她只要扎幾針，他的腿便能恢復？！
有這麼玄乎嗎！
「我說小姑娘，你是有點誇大其辭了啊！」周圍的人忍不住說道：「你說的是扎銀針吧？這都是一些老中醫才會的，而且現在的中醫基本都是一些騙子，你年紀輕輕的，學什麼不好，來這裡騙人？」
「就是，現在的中醫都是騙子，我丈母娘就是被中醫扎中風了的！老劉頭，你可千萬別信她的，你讓她給你扎針，你怕是連命都要沒了！」
「而且你他娘的還是拿的繡花針吧？」
他們雖然震驚於楚妙精準的說中老劉頭的情況，但楚妙要扎針，他們是八百個不信！
老劉頭也面露猶豫，不太相信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