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院長也懵了,他第一次看到楚妙這麼凶。
「讓你滾出去聽不見嗎?」楚妙冷笑:「院長,請你把這個人攆出去,有他在,我可不好施針。」
柳父在醫學界叱吒半生,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輩如此呵斥。
還有很多醫生在。
柳父臉上掛不住,火辣辣的紅:「小神醫,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我是來遲了,那是因為我路上堵車,如果您是因為這個要趕我出去,我向您道歉。」
「我對你沒有誤會。」楚妙勾著唇:「柳世傑,柳大醫生,我可不敢勞煩你。」
「能讓你醫治的不都是高官名流,可現在手術台上躺著的,是一個農民,真要讓你醫治,豈不是毀你名聲,畢竟你可說過,底層人民的命不值錢,這不值錢的命,能勞您大駕?」
楚妙這話一出。
劉院長和一眾醫生都看向柳父。
眼神相當的微妙。
柳父急忙道:「小神醫!醫者醫治病人不分高低貴賤,這是我一向的基本準則,您肯定是誤會了!我沒有說過這種話!」
「你有沒有說過,你自己心裡清楚。」
「小神醫,我真的沒有說過這種話!」柳父著急萬分,「在我心目中,只要是病人就是平等的,沒有什麼窮人和富人之分!」
楚妙眼睛都懶得抬,」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畢竟光是你的女兒是柳玉芳這一點,你都不能繼續待在我這裡。」
「我女兒?」柳父一頭霧水,不明白怎麼又扯到柳玉芳身上了。
「你女兒得罪我了。」楚妙直截了當的說道:「她又是你女兒,我總不能讓一個得罪我的人的父親,和我在一起扎針,所以,滾出去!」
柳父這才明白是柳玉芳不知道在何時得罪了小神醫,所以小神醫剛才說話才那麼沖。
恐怕他不醫治窮人這種話,也是他女兒傳出去的。
他好不容易有和小神醫接觸的機會,讓他就這麼走,他有些不甘心。
他咬咬牙,放下顏面道歉:「小神醫,我女兒一貫被我寵壞了,做事莽撞,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得罪了您,但她肯定是沒有壞心的,我代她向您道歉。」
「用不著道歉。」楚妙聲音冷淡,道歉太微薄了,她會把該討的和柳玉芳討回來:「你自己都劣跡斑斑,還為別人道歉,你的道歉又值幾文錢?我現在要的,是你滾出去,並且,從今以後,我的所有醫學分享,都不會允許你入內。」
「醫者最重要的是要有仁心,你以病人的身份高低來選擇性看病,早已經違背了醫者的初心,你不配為醫者,更不配來看本神醫的醫學分。」
這話,說得太狠。
柳父臉色一沉:「小神醫!」
「怎麼,還想賴在這裡,偷學我的醫術嗎?」
楚妙這話,說得毫不留情。
簡直是在赤裸裸的打柳父的臉。
「你!」
氣氛越來越僵,楚妙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不走,就是他臉皮厚,而且,他比楚妙要大,至少能當楚妙的爺爺,若因為這個和楚妙吵起來,也很丟面。
柳父只能平白無故挨罵,還不知如何回擊回去。
「咳,柳師弟,你先出去吧。」還是院長看不下去,打圓場。
柳父難堪的出去。
「小神醫,你是不是對柳師弟有什麼誤會?」劉院長忍不住為柳父說話:「我見過他幾次,他不像是您口中說的那種看病要分高低貴賤,窮人就不給醫治的人,我覺得我看人還挺準的。」
「你這還准呢?」
楚妙華麗麗的翻了個白眼。
劉院長:「?」
怎麼感覺被嫌棄了?
楚妙不想再和劉院長說話,和腦子笨笨的人說話,自己的腦子也會變得笨笨的!
「去手術室!」
楚妙大步往手術室去,一眾醫生連忙跟上。
劉院長頓時也顧不得柳父了,急忙跟上!
……
手術室內。
溫母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
看到一群醫生圍著她。
她想像著自己要被剖膛破肚了。
手術都是這樣的。
而且有很多人都會死在手術台上,她也會嗎?
在溫母心慌害怕的時候。
「別緊張,有本神醫在,你不會有事的。」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
溫母忍不住側過頭,看著楚妙。
女孩兒戴著護目鏡和口罩,她看不到她的臉,只覺得聲音好像她的外孫女楚妙妙。
「妙妙?」
她喃喃。
「我不是妙妙。」
楚妙開口,她確實不是楚妙妙,她是來自大楚的楚妙,阿妙。
對。
她不是妙妙。
妙妙怎麼會在這裡呢?
溫母確定她不是楚妙妙,她又喃喃:「你就是為我治病的小神醫嗎?」
她看起來好小,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小。
「嗯,是我。」楚妙回答。
「你和我外孫女長得好像,聲音也好像哦,我外孫女很乖很可愛的,只是、只是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看到她了……」
「小神醫,你是要……給我開膛破肚嗎?」溫母問,她沒有文化,也不太了解手術,只知道別人上了手術台都是要被開膛破肚的。
楚妙唇角勾起:「不,我不會在你身上動任何刀子,你放心,我是中醫。」
她說著,指尖亮出了銀針。
楚妙是中醫,她用的自然是中醫的法子,選在手術室,是因為這裡,有最先進的設備,能夠時刻監視到病人的情況,有這麼好的設備,她當然要用啦!
「下面我會為你施針,你不要緊張,相信我,閉上眼。」
溫母整個人處於一種發蒙的狀態,只是看著她。
楚妙的聲音莫名的讓她安心,她也閉上眼睛。
體內的麻藥開始作用了。
劉院長和一眾醫生雙眼放光的在旁邊看,手裡還拿著小本本記錄。
「準備一下,開始扎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