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的天氣清爽宜人,時光如白駒過隙,十日轉瞬即逝。💢♬ ➅9ⓢ𝓱𝓾Ж.c๏𝓜 👊🎃
「主子,今日琛昭儀在行宮為安王舉辦曲水宴,邀請了各城的貴族小姐。瑞城、霖城等臨近行宮的城池的貴族小姐都在受邀之列呢。她剛剛還派人來請您出席。」青鳶輕聲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驚訝。
雲夢卿慵懶地斜倚在美人榻上,懷中抱著毛色火紅的赤玉,柳眉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這曲水宴不就是古代的相親會嗎?琛昭儀身為后妃,為何要操辦安王的選妃之事?這實在有些奇怪。
「安王相親,為何是琛昭儀主持?」雲夢卿朱唇輕啟,疑惑地問道。
青鳶對宮廷之事不太熟悉,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中也帶著幾分迷茫。
一旁的青慧見狀,輕聲解釋道:「回主子,去年太后在京城貴女中為安王選妃,可惜安王一個都沒看上。陛下關心安王的婚事,今年便在行宮中為他挑選其他城池的貴女。而行宮中位份最高的是琛昭儀,自然就由她來主持了。」
「不過,琛昭儀畢竟沒有籌辦如此大型宴會的經驗,陛下還派了兩位嬤嬤前來協助。」
「既是為安王選妃,她邀我前往作甚?」雲夢卿臉上有些不耐,總覺得琛昭儀此舉別有深意。
青鳶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說道:「主子,這幾日奴婢帶赤玉出去玩時,總感覺有人在暗處盯著我們。」
雲夢卿玉手輕輕順著赤玉的毛髮撫摸著,眼神中閃過一絲沉思。
片刻後,她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說道:「呵,看來咱們的赤玉還真是招人喜歡呢。青鳶,青慧,你說這背後之人,是不是知道安王曾經送過我一隻紅狐?」
「可赤玉是陛下所賜啊。」青鳶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
「沒錯,赤玉是陛下所贈。可又有誰知道陛下曾獵過一隻紅狐呢?那日陛下天還沒亮就去獵紅狐,而且只帶了親衛同行。」雲夢卿的聲音平靜如水,卻又似乎隱藏著深意。
雲夢卿輕笑一聲,接著說道:「既然琛昭儀盛情相邀,本宮又怎能不去呢?」
雲夢卿一番精心裝扮後,帶著青鳶前往舉辦曲水宴的水月香洲。
水月香洲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行宮水月湖的中央,四周風景如畫,美不勝收。
當她踏上這座小島,步入宴會場地時,只見琛昭儀端坐首位,張昭媛和梁嬪分坐兩旁。
而白美人和其他位份較低的妃嬪,則並未獲邀出席。
二三十位貴族小姐們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或低語輕笑,或端莊優雅。
琛昭儀見到雲夢卿到來,臉上立刻綻開一抹笑容,嬌聲說道:「昭妹妹,你可算來了,讓我們好等啊。」
那些貴族小姐們聽見琛昭儀的話,也紛紛看向雲夢卿,
她們倒是要看看這個所謂的昭貴嬪憑什麼讓她們等了這麼久?
聽說她還是陛下如今最寵愛的妃子。
只是當她們看見雲夢卿時,眼神中還是忍不住流露出驚訝之色。
本以為琛昭儀已經足夠好看,看見琛昭儀的時候,都在感嘆能當上九嬪之首的昭儀娘娘果然容貌極佳,可沒想到這位寵冠後宮的昭貴嬪竟然更是仙姿玉色,嬌媚無雙。
儘管心中驚嘆,這些貴族小姐們還是迅速收起目光,起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儀,齊聲說道:「臣女請昭貴嬪安。」
雲夢卿聽到琛昭儀的話,又察覺到這些貴女們的不滿,心中暗忖,這琛昭儀還真是什麼不上檯面的手段都使。
明明就是臨時通知她的,卻在這裡說一直在等她。
呵。
雲夢卿輕聲應了句「起」,而後身姿優雅地走到中間,向琛昭儀行禮請安。
說道:「臣妾參見昭儀娘娘。臣妾之前並不知曉今日有曲水宴,想必是臣妾位卑,昭儀娘娘一時疏忽,忘了通知臣妾,以至於讓各位小姐久等了。」
「昭貴嬪事務繁忙,一時忘記也在所難免,快快入座吧。」琛昭儀自然不想讓雲夢卿繼續解釋,笑著將她來遲的原因一語帶過。
雲夢卿對此並不在意,她泰然自若地坐上自己的位置。
對於這些貴族小姐是否不滿,她並不在意,只要她們不找茬就好。
琛昭儀又說了一些場面話,然後宣布曲水宴開始。
這場曲水宴的前期是各位貴族小姐展示才藝的環節,最終由琛昭儀選定才藝和容貌最為出眾的三人。
宴會進行到一半,安王才會應邀前來。
這三位小姐將有機會在安王面前單獨表演自己準備的才藝,不過這也只是比其他女子多了一個展示的機會而已。
最後,安王將從所有女子中挑選出最合眼緣的人。他可以選擇一位正妃、兩位側妃和三位貴妾。
不過,在上一次太后在皇宮舉辦的曲水宴中,安王一個人也沒有選中。
不知道這一次是否有能讓安王看上的女子,若是安王仍然沒有選中,聖武帝可能會在今日的貴女中為安王選一位側妃。
畢竟舉辦一次宴會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財力,而安王如今已經二十歲了,好歹也得有一位側妃。
雲夢卿坐在琛昭儀右邊的第一個位置,左邊是張昭媛。
她的目光落在下方的貴族小姐們身上,定睛一看,竟然發現了兩個熟人。
是七夕那日在船舫上的兩位小姐,她對那個性格活潑一些的還有些印象,似乎叫柳薇。
柳薇自從昭貴嬪來了後,見她就很眼熟,只是宮規森嚴,她們這些貴女即使只是進了行宮參加一個宴會,也要經受嬤嬤的禮儀教導,不能直視貴人就是基本的規矩。
可她雖然不能一直盯著昭貴嬪的臉看,但是卻一直有意無意的看著昭貴嬪的身子,胸豐腰纖,皓腕凝霜,裊裊婷婷。
是她!
柳薇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若昭貴嬪就是那晚在船舫上的女子,那她身邊那位就是陛下?
可是,萬一只是身型相似呢?
雲夢卿不知道柳薇已經在猜測她是否就是七夕那晚的女子,她百無聊賴的看著底下二三十位貴女的才藝表演。
這些貴女在之前就抽籤決定了表演的順序,表演的幾乎都是彈琴,彈琵琶,彈古箏,還有小眾一些的瑟,笙,簫等,或者作詩,寫字。
都是些文雅的才藝。
等終於評出前三後,安王也來了,雲夢卿偷偷打了個哈欠,重頭戲終於來了。
安王相貌英俊,英姿颯爽,進來後所有人起身給他行禮,那些貴女們見安王如此英俊,臉上都帶上了羞澀之意。
柳薇也快速的瞟了一眼安王,心中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安王和當日船舫上的男子至少有三分相似。
原來他真的是陛下,昭貴嬪就是船舫上的女子。
安王看了一眼端坐的雲夢卿,隨後若無其事的坐下。
琛昭儀見安王一來眼神就落在身旁之人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隨後笑著道:「安王殿下,今日本宮在這些貴女中選出了三名才藝絕佳的小姐,她們也早已為您準備了才藝,現在一觀如何?」
安王淡淡道:「琛昭儀安排就是。」
琛昭儀點頭後示意三位女子下去準備,柳薇也是其中之一。
柳薇是第三個表演才藝的人,前兩位小姐分別表演了古琴和瑟,輪到柳薇時,她彈的是古箏。
只是大家至少都能聽出前兩位小姐的水平還是足夠的,可這柳薇怎麼彈的還沒剛剛表演時好?
其他小姐雖然心中詫異,但也沒表現出來。
柳薇原本特意為安王準備了一支舞蹈,可是她想要遵從自己的內心,那個她第一次心動的男人,她想搏一搏。
所以臨時換了才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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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在三人表演完後,興趣平平,表情也是淡淡的。
琛昭儀面帶微笑,說道:「今日本宮奉陛下旨意為安王殿下選妃,特地邀請了各位妹妹前來一同掌眼。下面的小姐們皆是才貌雙全,安王殿下可要好好挑選。在此,本宮與各位妹妹一同敬您一杯。」
雲夢卿微微挑眉,這琛昭儀敬就敬唄,怎麼還拉上她?
這時,一名宮女拿著酒壺走來,為她斟滿酒。
然而,酒剛斟滿,那小宮女竟然突然崴了腳,身體前傾,把酒灑了出來,不僅弄濕了雲夢卿的衣裙,連酒杯中的酒也灑了不少。
宮女驚恐萬分,立刻跪地求饒:「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婢並非有意的。」
琛昭儀見狀,當即怒喝道:「做事如此毛手毛腳!知秋,快派人將她帶下去,依宮規處置。」
很快,便有一人上前將小宮女帶走了。
琛昭儀又轉頭對雲夢卿說道:「昭妹妹,你的衣裙濕了,不若去水月香洲的凌波殿換一身衣裳吧。」
雲夢卿皺了皺眉,總感覺這琛昭儀不安好心,心中嗤笑,她倒要看看有些什麼花招。
隨後,她輕聲說道:「臣妾這就去換身衣裳。」
「小寧子,帶昭貴嬪下去吧。」琛昭儀吩咐道。
「是,主子。」
「昭貴嬪,請隨我來。」
雲夢卿帶著青鳶,跟隨小寧子一同前往凌波殿。
「昭貴嬪,這裡就是凌波殿了,您進去換衣吧。」
雲夢卿帶著青鳶踏入房間,並未急於更衣。
須臾,雲夢卿黛眉輕皺,壓低聲音道:「青鳶,莫要呼吸。」
她向來對味道敏感,有人正在往房間放迷香,雲夢卿當機立斷,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又以桌上茶水浸濕,隨後又迅速倒了茶水在青鳶的手帕上,兩人用手帕捂住口鼻。
約莫一盞茶的工夫,雲夢卿向青鳶投去一個眼色,青鳶會意,她暈倒在床榻邊。
雲夢卿直接暈倒在床上。
小寧子估摸時間差不多了,推門而入,將青鳶扛起,送至隔壁宮殿。
旋即折返凌波殿,點燃一炷香後,轉身離去。
雲夢卿在小寧子離去後,徐徐睜開眼眸,面上沉靜如水。
她隔著手帕,輕嗅了一下,小寧子點的這香,氣味濃烈,沖人鼻息,應是迷情香無疑。
雲夢卿動作利落地在凌波殿尋了一身尋常衣衫,卸下滿頭珠翠,又將自己換下的衣裳放置床上,偽裝成她躺在床上的樣子。
隔壁昏迷的青鳶在看到小寧子離開後,返回凌波殿,將小寧子扣上的門栓打開。
「主子,我們趕緊離開吧,這琛昭儀心腸忒壞!」青鳶義憤填膺道。
然而,正當雲夢卿意欲悄然離去時,她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既然琛昭儀如此煞費苦心地為她準備了這樣一份「厚禮」,她若不回贈一份,豈不是顯得有些失禮?
雲夢卿邁步走到燃燒的香前,猛地深吸一口。
青鳶見狀,驚愕不已,「主子,您怎能聞這香呢!」
雲夢卿無暇解釋,一臉肅然,「青鳶,你速速返回隔壁,繼續裝昏迷,莫要多問,本宮自有安排。」
青鳶點頭應是,而後雲夢卿便沿著小徑,低頭疾行,避開旁人,迅速返回了月瑤幽庭。
待她回到月瑤幽庭時,面色已然泛起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也掛滿了汗珠。
青慧見此情形,嚇了一大跳,「主子,您這是怎麼了?」
雲夢卿只覺身體仿佛要炸裂開來,琛昭儀此番對她委實夠狠,這迷情香的藥效太過強勁,她不過才吸入一口罷了。
她強自忍耐,飛速對青慧下令:「命人給本宮的浴桶灌滿冷水,然後你立刻前往水月香洲的凌波殿,務必小心,莫讓人察覺。等陛下也去了凌波殿後,你再現身求見陛下,告知他來月瑤幽庭。」
青慧面色凝重,深知事態緊急,趕忙應道:「是,主子。」
等雲夢卿泡到冷水中時,身體的燥熱終於壓下去一些,只是身體本能的渴望讓雲夢卿實在難受。
她的眼中全是寒冰,琛昭儀,既然你敢走出這一步,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
青慧來到凌波殿後,沒等多久,約莫一盞茶的時間,便見琛昭儀領著陛下來了,其後還跟著張昭媛和梁嬪。
此刻,琛昭儀滿臉憂慮,對聖武帝說道:「陛下,昭妹妹方才在曲水宴上不慎弄濕了衣裙,便來凌波殿換衣,許久仍未返回。」
「後來在宴會上,臣妾敬了安王幾杯酒,安王稱要去透透氣、醒醒酒。眼見二人一刻鐘過去仍未歸來,臣妾便派小寧子前去凌波殿查看。」
「然而,小寧子回報說,安王和昭妹妹竟在凌波殿私通,臣妾實在難以置信,昭妹妹怎會如此糊塗,做出這等醜事。」
聖武帝臉色陰沉,沉默不語,抬腳猛地將門踹開。
只見安王靜靜躺在床上,他們進來了也沒任何反應,手中緊拽著小女人的衣裙!
琛昭儀親眼目睹此景,一臉驚愕,「陛下,臣妾之前在獵場時就聽二哥提起,安王曾與昭妹妹一同賽馬,還贈予她一隻紅狐。昭妹妹回宮後,每日對那紅狐悉心照料。」
「臣妾只道昭妹妹生得討人喜歡,卻不想......不想昭妹妹竟敢如此放肆。」
聖武帝瞧見安王抓著小女人的衣裙,心中怒不可遏,甚至動了殺念,恨不得立刻將這個親弟弟處死!
就在此時,青慧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涕淚橫流,「陛下,陛下,您快回月瑤幽庭吧,主子,主子她......」
琛昭儀心中一緊,「你主子與安王私通,此刻正躺在床上。」
話未說完,聖武帝長腿一邁,伸手將安王猛地一推,安王頓時滾落地上。
定睛一看,床上僅有衣裙而已,聖武帝這才鬆了口氣,但臉色依舊陰沉。
安王摔落到地上,疼痛讓他醉酒的腦子清醒了一些,睜開眼睛,就看到滿臉怒容的皇兄,還不待他想明白怎麼回事。
聖武帝走到青慧面前,問道:「你主子在何處?她究竟怎麼了?」
「主子在月瑤幽庭。」
話音剛落,聖武帝充滿殺意的目光冷冷地掃了琛昭儀一眼,隨後施展輕功,如疾風般疾速趕往月瑤幽庭。
福海看著被嚇到的琛昭儀搖了搖頭。
這是何苦呢,一輩子在宮裡享受錦衣玉食還不夠嗎?
琛昭儀在聖武帝走後,突然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身子在發抖,這個賤人為什麼不在凌波殿!
張昭媛和梁嬪看了這麼一齣好戲,對視了一眼,然後紛紛告退回了自己的宮殿。
福海留在凌波殿和安王說了原委,然後開始調查整件事,陛下現在去月瑤幽庭了,等他回清涼殿,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就得調查清楚。
這琛昭儀,真是給他找事兒干!
他現在覺得梁安幹的事也不容易。
等聖武帝到月瑤幽庭時,宮女們見到陛下身上嚇人的氣勢,跪著請安時都瑟瑟發抖。
「你們主子呢。」
「主子在浴房。」其中一個宮女答道。
聖武帝腳步匆匆,直奔浴房而去。
一進門,便瞧見那滿臉坨紅的小女人緊閉雙眼,身軀微微顫抖,呼吸急促,身上的衣裙也凌亂地貼在身上。
他跨步上前,擔憂又心疼地問道:「卿卿,你怎麼了?」
雲夢卿意識模糊間聽到了聖武帝的聲音,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睜開雙眼。
當看到眼前的男人時,她的眼眶中瞬間盈滿了淚水。
她顫抖著站起身來,一雙冰涼的雙臂摟住男人的脖子,「陛下,卿卿好難受,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