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武帝被她的話狠狠傷到,臉色瞬間陰沉如墨,大步流星地來到女人面前,將她一把壓在床上。♠🐳 ➅9sħ𝓤א.ᶜⓞ๓ 👻👤
男人的臉離她咫尺,他的聲音冰冷而低沉,帶著一絲難以置信:「朕噁心?」從未有人敢如此嫌棄他。
雲夢卿奮力掙扎,卻無法掙脫男人的束縛。
隨即緊閉雙眼,不再言語,將頭偏向一側,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他和別的女人待了一天現在還來欺負她,就是噁心死了。
聖武帝從上方凝視著女人的神情,她毫不掩飾的厭惡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隨即,他從女人身上起來,緊緊盯著偏過頭去、毫無反應的女人,不停地轉動著扳指。
低沉的嗓音壓抑著怒氣道:「雲夢卿,你是不是仗著朕喜歡你,就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傷害朕!」
雲夢卿猛地睜開眼睛,轉頭凝視著他,她傷害他?
她氣得胸腔起伏不定,從床上坐起身來,仰頭看著他,淚水如決堤之洪般滑落,「陛下今日拋下臣妾,去陪伴他人,身染脂粉香氣來到臣妾的宮殿,臣妾難道不能生氣嗎?」
隨後,她雙眸含淚,滿心委屈地哭訴道:「明明是陛下傷害了臣妾,嗚嗚……」
聖武帝望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他靜靜地凝視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轉身默默地走出了房門。
雲夢卿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她氣得將身旁的枕頭狠狠地扔到地上,
以往她每次生氣,儘管聖武帝生性高傲,最後也會耐著性子哄她。
可今日,他竟然直接轉身離開!
難道那個琛昭儀,在他心中的分量就這般重要?
雲夢卿輕輕地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默默地脫下外衣,側身躺在內側。
她的面容沉靜如水,內心卻波濤洶湧。
莫非一直以來,她都未能真正走進男人的內心?
雲夢卿眉頭緊鎖,若真是她高估了自己在聖武帝心中的地位,那她就必須改變攻略他的策略了……
這個無情的狗皇帝!
就在雲夢卿深深陷入沉思中,外側的床突然塌陷,一雙大手摟住她的腰,讓她瞬間回神。
男人的身軀濕漉,散發著清新的水汽。聖武帝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在她耳畔輕聲呢喃:「卿卿不喜這味道,朕已經洗乾淨了。」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央求。
那聲「卿卿」如同一根細弦,輕輕撥動了雲夢卿的心弦,讓她微微一震,眼神也開始閃爍。
然而,她依然保持沉默,她需要聖武帝給她一個解釋。
聖武帝見她毫無反應,眉頭微微皺起,他從未如此低聲下氣地說過軟話,心中不禁有些煩悶:「卿卿為何每次生氣都不說話?告訴朕,朕該怎麼做?」
雲夢卿轉過頭,與他對視,美眸中盛滿了受盡委屈後的憤怒。
她的眼眶漸漸泛紅,淚水在眼角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聖武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心疼,但更多的是無奈,他不知道怎麼哄她。
雲夢卿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卿卿之前與陛下的三日之約,陛下忘記了,所以為了哄好臣妾,才說帶著臣妾提前來行宮,可是陛下提前來行宮當真是因為臣妾的原因嗎?還是因為陛下行宮藏嬌?」
聖武帝臉色一變,不曾想她會這樣想。
隨即解釋道:「朕提前來行宮的確不是因為卿卿,是因為朕對一人有一承諾,而帶卿卿前來,一是當日朕失信於你的賠罪,二是當日卿卿精心準備良多,是朕忘記了,為了彌補卿卿,朕也為卿卿準備了一次約會。」
雲夢卿眼神閃爍,隨後又問道:「那陛下今日和誰在一起?第一天來行宮陛下就要去陪她?」
聖武帝蹙著眉頭,一些事情,他從未想過告訴任何人,聖武帝眼神複雜的看著一定要弄個究竟的女人,無奈道:「若是朕不想說,卿卿當如何?」
「那陛下就回清涼殿吧,」雲夢卿漠然地回答,「卿卿心中有氣,怕是伺候不好陛下。」
聖武帝的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掐住女人的腰,竟將她直接放在自己身上。
雲夢卿瞬間坐在了男人的腰腹處,她驚訝地看著他,心中湧起一絲異樣。
她一直深知聖武帝在床榻上不喜歡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想到他如今竟然主動讓她坐在他身上。
聖武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今日中午,朕陪著婉茹,也就是琛昭儀用了午膳。她的哥哥秦宇軒當初隨朕出征北戎,後來為了救朕而身亡。」
他頓了頓,接著道:「他去世的那天,恰好是婉茹的生辰。宇軒臨終前讓朕照顧他的妹妹婉茹,所以每年她的生辰,朕都會陪她一起過。昨日,便是婉茹的生辰。」
雲夢卿聽完,臉色並未好轉,她問道:「陛下喜歡她?」
聖武帝摩挲著女人腰間細嫩的肌膚,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道:「朕喜歡誰,卿卿難道不知道?」
在遇見她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低聲下氣地和女人說話。
「陛下喜怒不形於色,臣妾如何能知道?」雲夢卿的聲音冷漠如冰,「陛下為了給別的女子過生辰,特意提前前往行宮,還在當天拋下臣妾,想必是喜歡極了。」
聖武帝摩挲她腰身的力道開始加重,眉頭緊鎖,眼眸中的冷色愈發濃重,「朕的解釋,卿卿聽不懂嗎?還是故意要跟朕爭吵,就這麼想惹朕生氣?」
雲夢卿被男人的倒打一耙驚呆了。
她只是想聽這個男人親口承認他喜歡她,難道就這麼難嗎?
她想聽他說他不喜歡那個女人,難道也這麼難嗎?
雲夢卿氣得從他身上下來,背對著他,用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起來。
呵,不願意說就算了。
聖武帝倚靠在床頭,雙眸微垂,凝視著她冰冷的側臉。被一個妃子如此冷待,竟然是他感到有些無措。
不知不覺間,無論她做什麼,他好像都無法狠心懲罰她。
聖武帝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糾結又掙扎......
隨後淡淡道:「琛昭儀是故人之妹,朕對她只有兄妹之情。朕已過三十而立之年,唯有卿卿一人讓朕心動。不過短短數月,朕便已失控至此。」他的聲音很輕,透著無奈和堅定。
雲夢卿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她的眼睫如同受驚的蝴蝶,輕輕顫動著。
她依然沒有轉過身來,只是用一種故作平淡的語氣問道:「既然只有兄妹之情,當初陛下為何不冊封她為公主,保她一生榮華富貴,反而封為妃子呢?」
聖武帝嘆息一聲:「是她當初執意要進宮,不肯接受朕的封賞。當時她失去了哥哥,悲痛欲絕,朕也不忍心看她繼續傷心難過,便同意了她進宮。」
更何況,那時他根本不在乎誰進宮或不進宮。
雲夢卿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這個男人本就有眾多女人,如果他心中還有其他人,她真的一點也攻略不下去了。
她轉過身,坐起來靠近男人的懷裡,將頭輕輕靠在男人的頸窩處,櫻唇輕啟,呢喃道:「陛下若是喜歡別人,臣妾會很難過。」
聖武帝的雙臂不自覺地收緊,將她緊緊地摟入懷中
第二日。
陽光明媚,心情愉悅的雲夢卿帶著青鳶和青慧在百花園漫步。
由於氣候宜人,這裡的花期比其他地方要長很多。
昨晚,聖武帝擔心她白日在行宮會感到無聊,特意告訴她百花園的景色甚是美麗,建議她來逛逛。
雲夢卿今日就身著一襲鮮艷的湘妃色宮裝,搭配著嬌媚靈動的妝容,漂亮極了。
她一路賞花,開心道:「青鳶、青慧,真沒想到行宮的花卉品種比御花園還要多呢。你們每種都摘一些,等會兒帶回月瑤幽庭。」
雲夢卿非常喜歡獨自擺弄花草,將它們插入花瓶,然後擺放在宮殿的各個角落。
看著裝飾得符合自己審美的宮殿,她的心情也會格外舒暢。
「好的,主子。」青鳶知道主子喜愛花卉,接著提議道:「行宮的玫瑰現在開得正艷,主子最喜歡的紅玫瑰和藍玫瑰也有,奴婢讓宮人多摘些回去給主子泡浴吧。」
雲夢卿點頭表示同意,繼續欣賞著美景向前走去。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宮女的聲音:「前面是何人?」
雲夢卿聽聞,柳眉微蹙,輕盈轉身。那宮女瞧見她的容顏,不禁一愣,行宮之中何時來了如此絕色佳人?
須臾,宮女回過神來,高聲道:「你是何人?琛昭儀在此,還不快來請安?」
雲夢卿聽聞,徐步上前,身姿婀娜,行禮如儀:「臣妾參見琛昭儀。」
琛昭儀凝視著雲夢卿,心中暗驚,她原本對自己的容貌頗為自信,在後宮中亦是翹楚,雖貴妃艷麗逼人,自己卻也清麗無雙,並不輸於她人。
然而,此刻眼前之人,容華絕代,令人自慚形穢。
琛昭儀目光落在雲夢卿頭上那精美的簪花和璀璨奪目的翠羽孔雀銜珠釵上,眼神愈發晦暗。
雲夢卿也只有初侍寢時被宮妃為難行半蹲禮,久不叫起,後來聖武帝越發寵愛她,不僅為她懲處貴妃,後來更是因為她而責罰淑妃,後宮中便很少有人敢再為難她了。
不想初至行宮,這琛昭儀便欲拿她立威?
「起來吧,你就是陛下這次一同帶來的昭貴嬪吧。」琛昭儀淡淡地說道。
雲夢卿緩緩起身,聲音婉轉溫柔:「是,臣妾昨日剛來行宮,還未來得及去問候琛昭儀,不想今日在此巧逢。」她的語氣中聽不出絲毫對剛才琛昭儀為難的不滿。
琛昭儀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是啊,只是昨日陛下剛來行宮,便陪本宮用膳。若是昭貴嬪來了,本宮恐也無暇照應。不過今日既然偶遇,不如一同逛逛這百花園?」
雲夢卿依舊面帶微笑,那笑容如春花綻放,令人如沐春風,仿佛並未將琛昭儀的話放在心上:「能得琛昭儀相伴,是臣妾的榮幸。」
雲夢卿聽她說話就知道這琛昭儀不是個好對付的,最討厭的是這女人還在狗皇帝心中有不一樣的分量,即便是因為她的哥哥。
今日還來向她炫耀,狗皇帝還真是給她帶來一個好大的「驚喜」。
二人並肩而行,雲夢卿沉默不語,似乎在沉思。
琛昭儀見狀,心中略感詫異,這昭貴嬪竟然如此沉得住氣。
她忍不住開口道:「剛剛本宮聽到妹妹身邊的宮女說想要摘玫瑰?」
雲夢卿微笑著點點頭:「是,百花園的玫瑰開得很好,臣妾想帶回月瑤幽庭裝點一下宮殿。」
「哦?」琛昭儀輕笑一聲,「妹妹有所不知,這紅玫瑰你採摘也就罷了,可這藍玫瑰卻是陛下特意派人從西域移植而來,精心培育。若妹妹摘了去,恐怕陛下會覺得妹妹不懂得憐花惜花呢。」她的語氣看似溫和,實則帶著幾分挑釁。
雲夢卿笑容不變,語氣平靜地回應道:「既是如此,那臣妾便不摘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琛昭儀見她如此輕易便退讓,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得意,昭貴嬪,也不過如此。
雲夢卿微微側頭,眼神輕瞥了琛昭儀一眼,嘴角揚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輕聲說道:「青鳶,本宮著實憐惜這些花兒,你派人去告知陛下,還是讓陛下摘些送來月瑤幽庭吧。」
琛昭儀的臉色瞬間一變,但她迅速收斂了情緒,恢復了笑容,語帶譏諷地說道:「陛下今日政事繁忙,妹妹怎可用這些瑣事去叨擾陛下?」
接著,她又故作關心地說道:「本宮今日約陛下晚膳,陛下都推辭說晚上有要事要處理,妹妹還是別去煩擾陛下了。」
雲夢卿咯咯輕笑,聲音如銀鈴般清脆:「昭儀娘娘,陛下昨晚來月瑤幽庭時,對這百花園的花兒讚不絕口。深知臣妾喜愛玫瑰,特意囑咐臣妾摘些回去裝點月瑤幽庭,還不忘讓臣妾給他的清涼殿也帶去一些。」
她稍稍一頓,目光直視琛昭儀,似笑非笑地繼續說道:「再過一個時辰,臣妾便要去清涼殿陪伴陛下了。您既不讓臣妾摘花,也不讓陛下摘花,這可叫臣妾如何是好呢?」她的眼神無辜而清亮,仿佛在訴說著琛昭儀的無理。
琛昭儀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她強作鎮定地說道:「怪本宮不知其中緣由,妹妹去摘花便是。」
雲夢卿見狀,微微點頭,給身旁的青鳶使了個眼色。
青鳶心領神會,立刻指揮著宮人開始採摘玫瑰。
在這之後的半個時辰里,雲夢卿只是漫不經心地在百花園中閒逛,對於琛昭儀的各種有意無意的打探詢問,她只是敷衍地回應著。
她的步伐輕盈,身姿優雅,仿佛一朵盛開的鮮花,與周圍的美景融為一體。
漸漸地,雲夢卿感到有些疲憊,她停下腳步,微笑著對琛昭儀說道:「昭儀娘娘,臣妾待會兒還要去陪伴陛下,就先回去換身衣裳了,臣妾告退。」
琛昭儀的笑容有些勉強,她努力保持著端莊的姿態,說道:「妹妹果然深得陛下寵愛,那就快回去吧。」
雲夢卿行了個標準的禮後,便朝著來時的方向轉身離去。
琛昭儀微微側身,目光緊盯著雲夢卿漸行漸遠的背影,原本掛在臉上那溫柔無辜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陛下所謂的忙碌,竟然是要去陪伴這個女人嗎!
昨日可是她的生辰,陛下晚上卻拋下她,去了月瑤幽庭。
難道她真的比不上住在月瑤幽庭的女人嗎!
不,她絕不相信!陛下對她一定不僅僅只有對哥哥的愧疚之情。
上一個月瑤幽庭的女人不也去了寺廟修行了嗎?
雲夢卿……她也絕對不會是例外。
直到完全看不見雲夢卿的身影,琛昭儀的臉色才沉了下來,如死水一般。
她緩緩轉過身,臉上又帶著溫柔無辜的笑容,帶著丫鬟繼續在百花園中閒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