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7章 來龍去脈(補更6.28)
虞彥馳等人隨著暗號,最快時間追上楚箏。
跟在兵馬後面的那些男女便是他們。
事情來龍去脈,他們大致琢磨清楚。
的確因劉運所喊住詢問的那名官府吏員而起。
管家先後派人催促劉運,且神情著急。
而急功近利的劉運想著若能多問一些,好在曹易鈞跟前表現一番,所以遲遲沒走。
正是問得有些多,加上接二連三有人催促,才引起小吏的懷疑。
軍察部自建立始,一直效仿當年的天榮衛,秉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所以帶兵馬前來一試。
結果,竟將劉運嚇得直接放火跑路,不打自招。
謹慎並不是錯,但沉不住氣,著實不該。
虞彥馳和楚箏等人從守衛置所跟著這些兵馬出來,一路跟到這「劉府」,逐漸錯愕。
眼見劉府中大火沖天,官兵在後門逮住了亂跑的家僕,其中一位怕死的家僕抖出,她在打掃劉運臥房的時候,曾發現一處密道,於是,官兵便巡著密道追去。
沒多久,後方百米外的府宅里傳來大聲呼喚,要求人手援助,前面劉府前的兵馬立即掉頭趕去。
丘副將等人邊殺邊跑,分頭逃路。
丘副將殺了數人,實在不敵人多,帶著親隨往北跑去。
楚箏見狀,就要跟去,虞彥馳按住她的肩膀。
「不必了,」虞彥馳說道,「丘副將身手不凡,不用我們相救。」
「他為攻襲營大將,他若活著,至少還可再砍敵軍百顆頭顱。」楚箏說道。
「你又怎知他死後讓出來的將帥之位,換個人坐上去會是如何?萬一,是個能砍上千頭顱的人呢?」虞彥馳說道。
楚箏愣住。
「世事如此,」虞彥馳繼續說道,「有時並非珠玉被埋沒,而是沒有錦盒再裝珠玉,只能任它埋沒。這就需要,有人騰出個錦盒來。」
話音落下,街道盡頭傳來丘副將的爆吼:「老子就算死,也要賺個本!」
楚箏朝前面看去,眉頭緊皺。
「你們這群鳥貨,十個才抵老子一命,二十個才是大賺!」
「殺啊!朝老子頭上砍!!來砍!!!」
……
隨著丘副將的聲音越來越嘶啞虛弱,他在一連串的叫罵聲中被亂刀砍死,倒了下去。
他的幾個手下先他一步氣絕。
虞彥馳淡淡說道:「死了。」
其他幾人都不出聲。
劉運沒能脫身,也被包抄追上。
眼見逃不了了,作為一個密使,他隨身都帶著見血封喉的烈性毒酒,一仰頭,咕嚕飲盡。
待得官兵追來,只見劉運痛苦倒地,滿口含血,成了一具滾燙的屍體。
為防漏網之魚,官兵連夜封鎖整片街區。
虞彥馳,楚箏等人,趁第一時間離開。
詹寧也沒有多留。
夏昭衣連日在城外風餐露宿,入了客棧後,她替史國新換了傷口紗布,便回房沐浴入睡。
詹寧覺得此事緊急,雖為難,仍將她吵醒。
夏昭衣站在門口,削瘦肩膀上披了件外衫,一雙明亮眼眸若有所思。
李滿和唐濤聲聞聲而出,問發生了什麼。
「我們得立即回去金川坊,」夏昭衣沉聲說道,「得去玉溪樓。」
「這,為何?」唐濤聲不解。
「全城將有大搜捕,我們必須儘快走,收拾東西吧。」夏昭衣經歷過松州扶上縣那次地毯式搜查,明白那樣的情況下,想要隱藏一個大活人有多難。
而「支爺」這個身份,風口浪尖,招搖過市,因利益關系所在,官府也有不少入股生意,反倒不會有大問題。
不過夏昭衣能想到,作為宋致易和顏青臨部下的搜查能手虞彥馳也能想到。
虞彥馳在看出這些兵馬有全城封鎖之意時,便想到了玉溪樓。
要麼出城,要麼去玉溪樓,二者擇一,不願空手回去的虞彥馳選擇去玉溪樓綁架支爺做掩護。
他們才一進去,便遭遇蔡和手下的高呼攔截,雙方人馬最先鬥起。
小隨從被吵醒,裹著衣衫出去,眼看情況不對,他立即跑去蔡和臥房。
蔡和也早被驚醒,正秉燭立在門後。
小隨從跑入進來後,連聲急道「怎麼辦」。
蔡和未語。
小隨從去扒門縫,發現自己這邊傷亡變得厲害,小隨從急得團團轉。
「先生,咱們的人都不弱,只能說對方更厲害!」小隨從快哭了。
蔡和仍未作聲。
這時,支爺的人手也出馬了,與這夥人斗得難解難分。
「竟連支爺的手下也沒占到多少便宜!」小隨從說道。
「這些是專業殺手,」蔡和沉聲說道,「身手是數百人中選出來一個。」
「百里挑一?」小隨從說道,「那難怪身手會好了。」
隨著支爺手下來得越來越多,這五人漸漸不敵。
這時一個女子飛快突破重圍,朝支爺的房間衝去。
「糟了!」小隨從叫道,「先生,你看!」
蔡和大驚:「此等身手,莫非是……」
「阿梨?!」小隨從也驚了。
他看過夏昭衣,但那是白日,眼下光線黯淡,實難看清真容。
「怎麼辦?!」小隨從忙說道,「先生,支爺有危險!」
支爺那些手下飛快趕去攔她。
女子身形很快,看不清具體身段,她並不戀戰,一心只求朝支爺屋中而去。
「急死我了,」小隨從說道,「這才區區五人而已,為何拿不下?!」
話音落下,卻見那女子再度突破重圍,憑藉著走位,令自己退到門口,轉身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小隨從嚇壞了。
蔡和反倒鎮定:「阿梨沒有非殺支爺不可的理由,定有談判餘地。」
話音方落,卻見才衝去進去的年輕女子被踹了出來。
玉溪樓的樓層,是三層堅固木板打基,堪比石屋。
北面是玉溪樓中庭,為二十人合抱的空心圓,扶欄可望到第一層。
空心圓外留有大量空地,用以裝修布置,極其寬敞。
楚箏摔撞在扶欄上,後背所受鞭刑,傷口遠未癒合。如此一撞,皮肉與骨頭齊痛,鮮血頃刻滲出。
但不等傷痛褪去,她踉蹌爬起,喊同伴收手快走,同時她翻過扶欄往下面跳。
小隨從不明所以,這時有所感地朝支爺臥房看去,便見一個少女自細微的幽光中緩步走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