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霹靂雷火珠甩了出去,頓時在空中爆出一陣火花,
被突然響動驚嚇到的野豬哼叫一聲,立馬跑動了起來,
趙虎妞趁此機會一躍上樹。
這霹靂雷火珠是沒什麼傷害的,原本就只能起到恐嚇的作用;野豬皮糙肉厚,若像平常那樣用槍,趙虎妞估計很難對它造成什麼致命傷,
必須想辦法攻擊到野豬薄弱的部位,
比如肚子,
再比如喉嚨。
被霹靂雷火珠嚇到的小野豬開始在空地瘋狂亂竄,甚至有幾次都撞到了樹上,它也就是停下甩了甩頭,再接著繼續亂竄,
趙虎妞就落在空地旁邊的一棵樹上,
她已經將槍背了回去,手中拿著的,正是不久前才獲得的短刀,
小野豬的亂竄沒有持續多久,在霹靂雷火珠帶來的恐懼逐漸消退之後,它的動作也開始漸漸慢下來,
趙虎妞看準了時機縱身一躍,
竟然就這麼躍到了這頭小野豬的身上,然後左手抓住了野豬背上的鬃毛。
察覺到自己的背上忽然多了什麼東西,小野豬驚恐地嚎叫一聲,原本慢下來的動作再一次加快了;趙虎妞卻沒有給它繼續撞樹的機會,
電光火石之間,她手中的短刀已經從小野豬的脖頸側面,用力地插了進去。
霎時間鮮血噴涌。
野獸的嚎叫變為了哀嚎,趙虎妞左手一松便從野豬身上滾了下來,儘管她已經卸掉了不少的力,但畢竟這具肉體的強度還沒有那麼高,
所以落地的瞬間,她還是感受到了明顯的疼痛從背部傳來。
從小野豬身上翻身而下的趙虎妞沒敢耽擱,利落地從地上站起來。那把刀相當的鋒利,趙虎妞又注入了些許的內勁在其中,
只是剛才簡單的那一刀,就已經將野豬脖頸側面的動脈割開了,
伴隨著那發瘋似的跑動,滾燙的野豬血撒的遍地都是。
這樣大的出血量動物根本堅持不了多久,趙虎妞看著那頭小野豬一頭撞在一棵粗壯的樹木上,
「砰」的一聲摔倒。
儘管它的四肢還在抽動著,但看得出來,它已經沒有存活下去的希望了。
趙虎妞沒將短刀收回去,而是就這麼提著走到了野豬的屍體旁,
那雙黑黢黢的眼珠子已經停止了轉動,空空如同深不可見的山洞。
這個大小的野豬抗下山正好,
趙虎妞隨便撥弄了幾下,就準備把短刀收起來。因為她決定將整頭豬都拖下山去,
可還沒等趙虎妞動作,
地動山搖一般的聲響從她的背後傳來,
趙虎妞臉色一變。
儘管她的身體已經做出了能跟隨她思維最快的反應速度,朝著最近的一棵樹攀越上去,
但那股惡風幾乎是擦著她的腳底過去的,
再慢上哪怕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
趙虎妞可能都會像被捲入風穴中的紙張一般,被撕成碎片。
那是一頭野豬,比趙虎妞剛剛殺死的那頭要大上一倍還多的野豬,此時正赤紅著雙眼抖動著獠牙,呼哧呼哧噴出粗烈的呼吸。
趙虎妞看著那野豬走到剛才那頭小一點的野豬屍體旁邊,用鼻子拱了拱,見沒有反應,隨即又發出哀嚎,
看這樣子,不知道是配偶,還是親子關係。
趙虎妞眉頭緊皺,
她竟沒注意到附近有更大的野豬在。和她剛剛殺掉的那隻相比,這隻野豬不僅體型大,還有著一對兇惡的獠牙,
除了衝撞的力度更大,攻擊起來肯定也吃力。
最關鍵的是,它現在已經完全被同伴的死亡激怒,瘋狂地撞著自己腳下這棵樹幹,
樹葉發出一陣陣的劇烈抖動,「沙沙」聲不絕於耳。估計撐不下五六次撞擊,這棵樹就要可憐地倒下了。還好剛才驚險地躲過了這頭野豬的第一次撞擊,
不然估計現在,連逃命都艱難。
趙虎妞在下一次撞擊之前逃到了另一棵樹上,那頭野豬卻不依不饒,在撞到這棵樹木之後立馬掉頭朝下一棵樹奔來,
趙虎妞不敢歇腳太久,只能如同一隻雀鳥尋覓枝頭一般倉皇地在樹頭橫跳,
於是有了這一幕。
聽到又是一棵樹木倒塌,趙虎妞扶著手邊這棵樹的樹幹,呼吸有些急促;她的體力漸漸跟不上了,雖然沒有和這頭野豬正面交鋒,但這樣靈活地在樹與樹之間變換位置,也是十分耗費體力的,
如果是前世那樣的肉體,估計還逃不了這麼久,
還是多虧了現在這樣比較輕盈的體態,雖然力量不夠,但靈活度上升了許多。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如果在自己體力耗盡的時候,這畜生還沒有筋疲力盡,那麼失去躲藏之地的她,只會被這頭憤怒的野豬踐踏而死。
趙虎妞站在樹幹之上看著奮力朝這邊衝來的野豬,
她忽然眼光一閃,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這頭野豬的力氣,已經沒有剛才大了,
無論是衝撞的速度還是力度,都有了很明顯的削減——不只是自己,或者說比之更甚,重複地衝撞樹木,已經消耗了野豬的大量體力。
如果說事先已經捕殺一頭野豬的趙虎妞,面對上憤怒且活力十足的成年野豬,絕對沒有反抗的機會;那麼在野豬已經耗費了大量體力的情況下,
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趙虎妞看了看手中的短刀,
只割過一隻野豬喉嚨的刀鋒依舊鋒利冰冷,相信割開底下這隻野豬的喉嚨,絕不是什麼難事。
關鍵是,趙虎妞對它體力消耗的判斷,是否正確?
趙虎妞的體力也消耗了不少,雖然沒有到達不支的地步,但如果沒有足夠隔開喉嚨的力氣,那一切都是白費,
還有克服恐懼的心理。
對於一直在躲避的人,要驟然選擇直面攻擊,心中的壓力是巨大的;這是趙虎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面對的這麼大,這麼具有攻擊力的生物,
對於一擊必中不能有失誤的精準要求,
更讓人背後冒汗。
趙虎妞將身上的所有東西都解下,包括那把鐵槍,也一齊丟在了地上,
她握緊了手中的短刀,
縱身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