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們都在這裡等了多久了?」陸子衿關切地問道,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想尋找一些有用的信息。
掌柜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的人已經等了三天三夜,有的人和你們一樣,今日才剛剛抵達。」
聽到這裡,陸子衿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然而,掌柜接下來的話又讓他的心情再次沉了下來,「那邊角落裡坐著的那幾位老兄,可是已經等了足足一個月了。」
「一個月?」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掌柜無奈地聳了聳肩,「是啊,藥王谷的人不出來,他們也只能在這裡乾等著。有的人心急,想著自己悄悄溜進去,但結果呢,就再也沒出來過,多半是死在了谷中的機關陷阱里。」
眾人聞言,紛紛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陸子衿更是心中懊悔不已,他暗暗責怪自己,早知道就不給蘇樂悠準備什麼驚喜了,直接寫信告訴她自己的到來豈不是更好?
就在這時,小二端著一桌子熱氣騰騰的菜餚走了過來。
「各位,這是小店的拿手菜,滷牛肉、醬豬肘、饅頭、青菜……」
菜餚色香味俱全,看著倒是讓人垂涎欲滴。
他們一路上為了趕路,飲食都頗為簡單,多以乾糧充飢。如今看著這一桌子豐盛的菜餚,北風早已按捺不住,他咽了咽口水,催促道:「大家快吃吧,吃飽飯才有力氣再想辦法。」
陸子衿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滷牛肉放入口中,咀嚼了幾下,贊道:「嗯,味道不錯。大家也都別客氣了,先用膳吧。」
眾人方才品嘗了幾口美食,店小二便神秘兮兮地對南風說道:「這位爺,您可真是福星高照啊!您瞧瞧,藥王谷的人正好出來採購了。」
南風聞言,立即抬頭望去,一眼便瞧見了韓知硯的身影。他連忙轉身,將這一消息告知了陸子衿。與此同時,韓知硯也發現了他們的存在,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顯然對他們的到來感到十分意外。
眾人見狀,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滿懷期待地向韓知硯那邊走去。韓知硯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疑惑地問道:「你們怎麼都來了?」
岑玉安打趣道:「韓大哥,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見到我們啊?」
韓知硯連忙解釋道:「不不不,我只是太意外了,沒想到你們會突然到訪。」
「那悠悠現在怎麼樣了?」眾人關切地問道。
韓知硯微微嘆了口氣,道:「她還在養病,情況雖然穩定,但還需要一些時日才能恢復。」
「那我們趕緊去看看她吧!」眾人焦急地說道。
韓知硯輕輕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道:「你們先別急,聽我說。你們何時到的?怎麼也不提前書信告知一聲?」
岑玉安笑道:「我們今日剛到就遇上你了,這不是緣分嘛!我們想給你們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提前告訴你們。」
韓知硯無奈地笑了笑,道:「好吧,既然你們已經來了,那就先好好休息一日。我今日出來是採買食物和用品的。我現在要進城裡去,明日一早我回來後,再帶你們一起去看悠悠。」
陸子衿聞言,道:「我派個人與你一同去採買吧,也好幫你分擔一些。」
韓知硯連忙擺手拒絕道:「不用了,你們一路奔波也辛苦了。我對這裡很熟悉,一個人就足夠了。你們安心休息,明日一早我便回來帶你們進去。」
陸子衿看著韓知硯那略顯匆忙的背影,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慮。但他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韓知硯也並未與他們過多寒暄,而是匆匆離開了客棧。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客棧的大廳,眾人滿懷期待地坐在此處,卻遲遲未見韓知硯的身影前來迎接。
轉眼間又至午時,陽光變得熾熱而刺眼,但他們的心卻因等待而愈發焦急。
「都午時了,韓大哥怎麼還沒回來?」岑玉安焦急地在大廳內來回踱步,不時望向門口,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是啊,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秋月絞著帕子也附和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安。
「要不,我出去找找他?」南風提議道,他早已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想要親自出去尋找韓知硯的下落。
大夥紛紛開始猜測韓知硯遲遲未歸的原因,秋月認為是路上遇到了什麼麻煩,岑玉安則擔心他是不是被什麼事情絆住了腳步。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焦急與不安,氣氛變得異常沉重。
陸子衿坐在一旁,眉頭緊鎖,他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道:「我們萬一離開了,他又碰巧回來了,就怕又會錯過。他估計是遇上什麼急事了,我們再等等吧。」
他雖然說得平靜,可心裡比任何人都要著急,他不擔心韓知硯,但他想見他的姑娘。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夜幕降臨,繁星點點,韓知硯依然沒有出現。
客棧的大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眾人焦慮的臉龐。
「韓大哥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岑玉安忍不住再次開口,她的聲音中居然都帶著幾分顫抖,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陸子衿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他說道:「你們先上去歇息,我在這裡等他。若是他回來了,我再告訴你們。」
「主子,要不還是讓屬下去吧,您這些日子也著實辛苦,身體恐怕會吃不消的。」南風滿臉擔憂。
「不用。」陸子衿很堅持,回房休息?那是不可能的,他心裡亦是著急,哪裡還有半分睡意。
就這樣,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三日後,當第一縷晨光穿透薄霧,照耀在客棧的青石板路上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客棧的門口。
那是韓知硯,他風塵僕僕,臉上帶著幾分疲憊。
然而,他並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