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在陸子衿聽來,無疑是火上澆油,讓他的心情更加複雜難言。
「還不快過來!」陸子衿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眼神凌厲地掃向蘇樂悠,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宣告自己的主權。
蘇樂悠見狀,不敢違抗,只能匆匆與吳景初道別,然後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陸子衿的大船。
吳景初望著蘇樂悠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吳景初只覺得陸子衿這些舉動,都是因為針對他。他心裡覺得對蘇樂悠很是虧欠,因為自己和陸子衿的關係,害得她今日的游湖也泡湯了。
陸子衿在離開之際,不經意間瞥見了船夫,心中微微一愣,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沒有再多說什麼。他轉身回到自己的船艙,冷冷地吩咐返航。
船艙內,氣氛凝重而壓抑,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蘇樂悠與陸子衿並肩而坐,卻各自沉默不語。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尷尬。
蘇樂悠能夠感受到陸子衿身上散發出的冷意與不悅,她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惹他生氣了。
此刻,她更加小心翼翼,連呼吸都變得輕手輕腳,生怕自己的一絲舉動會觸怒他。
陸子衿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中迴蕩,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飽含了複雜的情緒。
「蘇!樂!悠!」
這三個字,既是質問,也是他內心深處不願接受現實的掙扎。
蘇樂悠緩緩抬起那雙盈滿淚水的眼眸,望向他,眼中既有不解也有委屈。
「子衿,你生我的氣了嗎?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她的聲音輕柔而顫抖,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
「你居然……你居然答應與他議親!你是我的人,你記不住是不是?」
他緊握著拳頭,努力克制著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蘇樂悠輕輕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哽咽道:「我又何嘗願意?這一切都是侯爺的安排,我不過是這侯府中的一枚棋子,又能如何反抗?」
「你就不會拒絕嗎?為什麼總是讓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
蘇樂悠苦笑一聲,抬頭看向他:「陸世子你說的輕鬆!你我身份懸殊,你可以肆意妄為,你的父親會為你撐腰。而我呢?我只不過是寄人籬下的表小姐,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蘇樂悠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你說讓我相信你,以後什麼事都可以仰仗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對我的。你太讓我失望了。」
陸子衿聞言,眉頭緊鎖。
剛才是自己吃醋了,這才亂發的脾氣,他明明知道她的不容易,那日韓大夫來告訴他一切,得知蘇樂悠甚至服用過敏之物才能有機會把消息帶給他的時候,他心疼壞了。
今日本來想好好哄哄妹妹的,怎麼自己又衝動地胡亂發了脾氣。
他猛地上前一步,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卻被她冷冷地推開。
「別碰我,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她的聲音冷漠而決絕,仿佛一道冰冷的牆,將他隔絕在外。
陸子衿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冷漠的蘇樂悠。
他意識到自己的衝動與魯莽可能已經傷透了她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開口:「悠悠,我錯了。是我太衝動了,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我……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蘇樂悠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流著淚。
「好妹妹,別生氣了。我知道我渾蛋,我不該亂發脾氣。你相信我,我是真心愛慕你的。」陸子衿的聲音中充滿了誠懇與哀求。
他上前一步,再次試圖將她擁入懷中。
蘇樂悠掙扎了一下,但最終還是任由他抱住了自己。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感受著那熟悉而又溫暖的氣息。她知道她無法抗拒他,就像她無法抗拒自己的心意一樣。
陸子衿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委屈道:「你為什麼今日要與他遊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蘇樂悠輕輕嘆了口氣,解釋道:「侯爺接了他的帖子,我實在是推脫不掉。但我讓玉安相伴了,就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你沒看到她嗎?」
「岑玉安?剛才那個船夫?怪不到瞧著很是眼熟。」
陸子衿心中一暖,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
他猛地收緊了懷抱,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然後他突然低下頭來兇狠地吻住了她。
這個吻充滿了占有欲與深情仿佛要將她所有的委屈與不安都吞噬掉一般。
良久之後兩人才分開彼此都氣喘吁吁地看著對方。
「妹妹這樣是不是不生氣了?」陸子衿帶著一絲討好的笑容問道。
蘇樂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可真是個無賴。」
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笑意與溫柔。
「好妹妹,我這就回去和你姨母說我要定了你,讓她別再給你找什麼男子了。」
「你瘋了?」蘇樂悠驚訝地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我是瘋了!」陸子衿苦笑一聲道「遇到你我就瘋了。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怎麼能不瘋?」
蘇樂悠見他這幅混不吝的樣子,真是無可奈何。
一時間,她忽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湧。
蘇樂悠只覺胃中翻江倒海,一股難以名狀的噁心感如潮水般湧來,伴隨著陣陣胸悶,仿佛連呼吸都變得異常沉重。
她緊蹙眉頭,臉色蒼白如紙,雙手不自覺地捂住腹部,緩解痛苦。
然而,噁心感卻愈發強烈,直至她再也無法忍受,猛地起身,跌跌撞撞地衝出船艙,尋找一片能夠讓她暫時解脫的空地。
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撲面而來,卻未能緩解她絲毫的不適。
蘇樂悠彎下腰,乾嘔著,試圖將那份不適排出體外。
今日她並未貪食,此刻吐出的只有些微的酸水,即便如此,那份噁心感依舊如影隨形,讓她痛苦不堪。
陸子衿見狀,心中大駭,連忙跟上前去,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
「悠悠,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的聲音溫柔而急切。「是不是吃了那吳景初的糕點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