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承磊親自將祁淼送回了祁家的別墅。
而後,他便以自己還要去公司有事為由離開了。
祁野在別墅內看到了宴承磊的車子。
所以,在祁淼進來後,他便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你又和宴承磊和好了?」
當時宴承磊在醫院的那副模樣,可不像是輕易能夠原諒祁淼的樣子。
怎麼不過一個周,就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祁野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
宴承磊即便再卑微,也不該如此。
祁淼垂下眸子。
「我們本來就一直是朋友。之前不過有些誤會而已。」
聽到祁淼這話,祁野差點氣笑了。
「祁淼,你當我傻子是嗎?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玩弄感情,玩弄別人感情是最容易引火自焚的一件事。那天搶救室外,宴承磊的態度我看得一清二楚。他能夠這麼快放下一切同你和好如初,只有兩種可能!」
祁野看得很清楚,所以,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警醒祁淼。
「一種可能,是他不過是假意同你和好,算計著給你一記重擊。」
「另一種可能,便是他真的昏了腦袋,不要尊嚴,即便被你欺騙也依舊上趕著原諒你。但這種可能,你就更該提防,他愛你的時候為你竭盡所能,萬一哪一天他想通了,他插向你的刀,只會比別人更加狠辣。你此刻不會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手腕吧?祁淼,你到底是聰明還是蠢笨?」
可祁淼只是搖頭。
「二哥,你不要總是把人心想像得這麼壞。我和宴承磊認識那麼多年,他不會害我的。」
祁野冷笑一聲,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他管那麼多做什麼?
祁野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了祁淼面前。
「這是爸發回來的文件,關於分給你的財產清單。今天周律師也在,還有公證人員,我們正好把這件事辦完。你的所有行李,我都讓人送到了城京華苑那棟別墅。按照這份文件,城京華苑那套房子會過戶到你名下,你以後就可以在那邊生活了。」
祁淼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接過祁野遞給她的那份文件,草草翻閱了幾下,這才終於明白了過來。
「這是要分家的意思嗎?你們要把我徹底趕出祁家?」
你們?
趕出?
祁淼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徹底讓祁野替自己的父母心寒。
「這些,是本就計劃分給你的東西,不過之前沒打算現在就給你。但祁淼,你如今做的這些事,讓爸媽太過心寒。他們也不想再繼續這麼下去了。該給你的東西,一分都不會少給你,你也依舊是祁家的女兒,真在外面被別人欺負了,祁家也不會坐視不理。但多的,我們也給不了了。」
祁家即便再有權有勢,那也不是祁淼如此肆意的資本。
「我不答應!」
祁淼死死攥著那一沓文件,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我不要搬出去,我不要離開這個家。我是祁家的女兒,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她才不傻。
這些東西看著是多,可一旦她拿了這些東西,和祁家之間的緊密聯繫便一下子削弱了許多。
甚至在許多人眼中,她便等於被祁家放棄了。
她不能簽。
祁野早就知道,祁淼不會輕易簽字。
所以,他淡聲道,「當然可以,這是你的自由。你身為祁家戶籍上的一員,將來也有對祁家財產的繼承權。可是祁淼,看在這麼多年兄妹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如今祁家的主要財產,包括股份,父親都已經進行了財產公證處理。你今天如果不簽,那麼日後可能什麼都得不到。」
看著祁淼那仿佛被全世界辜負的眼神,祁野冷笑了一聲。
「同時,從今天,此刻開始,祁家不會再給你每個月的生活費。城京華苑那套別墅在你沒有簽字之前,你也暫時沒有使用權,燕大的那處公寓因為你一直沒去辦手續,目前產權還未正式轉到你的名下,我也會進行收回。所以,你需要自己去找房子,自己去賺學費、賺生活費。祁家不會插手一絲半毫。」
這是徹底要將祁淼同祁家切割了。
「你們這是要逼我去死嗎!」
祁淼哭喊道。
她沒想到,自己假裝服藥這件事,居然會帶來這麼嚴重的後果。
她明明只是想嚇一嚇他們而已。
她已經知道錯了。
為什麼就不能原諒她呢?
「祁淼,這叫逼你去死?你去燕大看看,多少比你聰明,比你出色的人,他們的家庭可能提供不了一點幫助,他們自己每天勤工儉學,賺取自己的生活費和學費。或者,你去祁氏的公司,看看有多少人天天朝九晚六賺錢養家。他們可能一輩子掙的錢,在這份文件上,都買不到一處房產。他們能活下去,你活不下去了?」
祁淼哭了許久。
祁野也沒耐心等她。
只告訴她,這份文件的有效期只有今天。
如果她想拖著不簽,可以。
今晚就請她自己出去尋找住處吧。
最終,祁淼還是簽了字。
她哭啼啼地被送到了城京華苑那棟剛剛屬於她的別墅中去。
別墅里,屬於她的那一堆行李全都堆在了客廳的一樓。
祁家為她配了兩個傭人。
當然,後續的工資需要祁淼自己進行支付。
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祁淼沒了剛剛哭啼啼的柔弱模樣。
她的眼神陰鷙,嚇得兩個傭人都不敢上前來。
這位祁小姐,看著好嚇人。
半晌後,祁淼緩緩起身朝樓上自己的臥房走去。
「把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不准吵到我。否則,都給我滾蛋。」
沒關係。
你們會為今天的舉動而後悔的。
祁淼的眼裡全是恨意。
祁淼此刻儼然已經恨上了祁家的所有人。
她忘了祁父祁母對她的疼愛,忘了祁晟和祁野從小到大對她的照拂。
她想,你們越是如此對我,我越要嫁給宴珩。
等到我成了宴家的女主人。
我倒要看看,你們到時候會是一副什麼嘴臉?
而同一時刻,正在散步的南梔,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要半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