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喊冤無門的宴承磊

  宴承磊最後被帶走了。

  他就算要告褚綿故意設計詐騙,但是一案歸一案,他如今還是得乖乖配合警方調查的。

  當然,他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

  他咬死不認自己當初強迫了那些人,並表明自己和她們之間都是你情我願的男女朋友關係。

  「雖然交往時間短,但這世上並沒什麼法律規定人必須只能和一個人交往吧。我們是正經的男女朋友,不過是分手的時候分得不太愉快。她們也曾經跟我提過所謂的精神損失費的要求,不過被我給拒絕了。沒想到,她們居然幾個人湊到了一起想要誣告。我相信,警方一定會還我一個清白的吧?」

  宴承磊坐在那兒,嘴裡只有一個說辭。

  是那幾個女孩子索要賠償不成,所以惱羞成怒弄出了所謂的強迫罪名。

  他是無辜的。

  宴承磊敢這麼說,當然是有把握的。

  之前圈子裡這麼幹的人,他又不是第一個。

  自然是有經驗分享的。

  這種事,本身就很難立案,一則取證困難,二則這許多女孩子也不願去報警的。

  畢竟,傳揚出去,丟的也是她們自己的臉。

  再加上他每次也都會留下足額的錢,會很容易將這件事從強迫性質定義成雙方的自願買賣行為。

  那這事情就可大可小好操控了。

  況且,這三個女生雖然他沒有什麼印象了,但自己最近這大半年顛沛流離,根本沒工夫搞這些事,也就是說,這三個女生最起碼也是小一年前的事了。

  小一年前的事,現在才來報警,還能有什麼證據。

  他如今擔心的,是自己那些財產。

  他也報案了,聲明自己是在酒醉情況下簽署的合同,意識不清楚,不具備法律效力。

  同時,也咬定了那個所謂的狄贇是詐騙的。

  可沒想到,這起「詐騙案」的推進過程,比他想像的也要快很多。

  警方很快拿來了數段監控,證明了宴承磊所說的詐騙一說的不成立。

  狄贇,確有其人。

  他也的確是狄燕的孫子,從國外剛剛回來的小少爺。

  奚曉雅給他的這份調查資料是無誤的。

  宴承磊後來自己也查過,不然他不會那麼信任地前去赴約。

  可那個莊園,不是狄家名下的,而是褚綿的。

  那些藏酒,也不是狄贇的,而是褚綿,或者更準確說,是中曹的。

  房間的監控視頻中,宴承磊本來和狄贇談得好好的,也不過喝了三杯酒而已,結果似乎是談到了藏酒,狄贇便帶著宴承磊去了藏酒的庫房。

  全程,宴承磊意識清楚,對話流利,並不像喝醉了的模樣。

  而後,便是酒窖的監控視頻。

  宴承磊絆了一跤,就那麼一下,推倒了他面前的那面酒櫃。

  全程,狄贇離著他好幾步遠,並沒有任何可疑動作。

  而後,便是多米諾骨牌一般,一個柜子打倒一個,連成一排的酒櫃紛紛倒下。

  各色名酒摔了一地。

  甚至,包括酒窖最正中的一尊雕像,舉起杯子的天神一般的男子,他手中的酒杯,也被飛落的酒瓶砸掉了下來,成為了一件殘缺的藝術品。

  「這個酒窖中,共計八千三百四十二瓶藏酒,全部都是名酒,甚至好幾瓶酒,在拍賣行上創下了百萬的價格,都有相關採購價格,可以提供有關發票或者憑證。如今,全部毀於一旦。但最要緊的,是那尊雕像。那是雕塑家D·羅丹在上個世紀創造的作品《勝利者》。」

  D·羅丹,被譽為上世紀最偉大的藝術家之一。

  他留下的雕塑作品《風》,曾經在普恩拍賣行拍出了一億八千萬的天價。

  這些年來,他的作品一直都可以說是有市無價。

  而褚綿那裡,也出示了當初中曹購入這件藝術品的價格。

  一億三千萬。

  是褚綿那死去的丈夫當年購入的,一直很是喜歡。

  而後,便是公證視頻以及在律師見證下擬定的合同。

  宴承磊的那些財產,作為他損毀的這些東西的補償。

  宴承磊當然不信,說自己被下了藥,說自己喝醉了酒。

  可惜,沒人搭理他的話了。

  血液檢測顯示也根本沒問題。

  宴承磊也是直到血液檢測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原來,他昏睡了不是一夜,而是整整一天。

  距離他赴約,過去了一天兩夜了。

  血液中就算有什麼,也早就代謝掉了。

  宴承磊還不死心,說要警方調取他別墅的監控,說他當晚肯定是意識不清回去的。

  可是,別墅的監控早就壞掉了,甚至從宴承磊入住這間別墅開始,監控就一直是壞的。

  奚曉雅!

  一定是她!

  宴承磊還想跟警方咬出奚曉雅,說奚曉雅和褚綿勾結,故意害自己。

  可是,警方卻一臉疑惑。

  「奚曉雅目前是一起殺人案的證人,正在配合警方調查,她現在就在警局,我們會對她進行問話,不過,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什麼?!

  殺人案的證人!

  宴承磊一下怔愣住了。

  不過很快,宴承磊也沒空管這些了。

  因為,他被指控的案件,有了最新進展。

  那三名受害者中,有一位剛成年沒多久的姑娘秦昭,她提供了一個重磅證據,也是能夠直接為宴承磊定罪的證據。

  她是被人下了藥送上宴承磊的床。

  在那之前,她都不知道宴承磊的身份。

  而初醒來後,她也並沒有拿宴承磊留下的那些錢,而是冷靜地拍照取證,並迅速去了醫院進行了傷勢鑑定。

  最關鍵的是,她報案進行了留證存檔。

  只是當時,她沒有說出男人的身份。

  這也讓這起案件很難繼續下去。

  不過,警方那裡是有具體日期的報警記錄的。

  之所以不說宴承磊的身份,是因為她在查過宴家的身份後,清楚而絕望地知道,她告不倒宴承磊的。

  她只能等,等那個能夠為自己報仇的機會。

  很快,秦昭查出了身孕。

  她自然是選擇了流產。

  不過,女孩選擇了將那個流產下來的胚胎及胎盤進行專業保存。

  她在等,有足夠的耐心去等。

  直到,她等到了南梔的人找上門。

  他們告訴她,如今,有一個可以徹底扳倒宴承磊的機會。

  她可以完全不用顧忌任何宴承磊背後的勢力。

  那人問她。

  「你敢不敢。」

  「我敢!」

  女孩眼神堅定。

  她當然敢。

  已經過去了239天,在這過去的239個日夜裡,她每天都在想這件事,日日都在噩夢之中。

  她有什麼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