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承磊的話沒有說完,手機便被祁淼一把打掉了。
掉落在地上的時候,恰好碰到了掛斷鍵,將那通不知道打沒打通的電話給直接掛斷了。
祁淼的臉上出現了羞憤的紅,眼眶裡也氤氳著一汪晶瑩。
「宴承磊,我哪裡得罪了你?今天,今天明明是你欺負我,結果現在弄到最後,為什麼成了我做錯了一樣!」
祁淼知道,自己絕不能就這麼走了。
她總有一種預感,如果自己今天就這麼被祁野接走,那她和宴承磊,可能真的完了。
雖然一心一意只想和宴珩在一起,但祁淼也清楚,她能夠追到宴珩的機率其實非常低。
宴珩,就好像是高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可望不可即,永遠那麼高高在上,拒人於千里之外。
她愛慕他,卻也知道,很少有人能夠觸及那白雪。
宴承磊,是永遠追逐在自己身邊的風,無色無形,看似並沒有什麼強烈的存在感。
但自己早已習慣了他的存在。
尤其是,如今自己還需要宴承磊的幫助。
所以,祁淼垂下了眸子,臉上出現了傷心夾雜著一絲無措的表情。
她知道,宴承磊最吃自己這個表情。
果然,坐在沙發上的宴承磊慢慢僵直了脊背。
他有些無措地嘴唇張合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
突然,樓下傳來了喇叭巨大的聲響。
「燕A06868的車主,麻煩下來挪一下車子,你的車擋到了消防通道!」
念一遍不夠,那喇叭還重複了好幾遍。
小區里原本漆黑一片的樓棟,頓時亮起了不少燈盞。
甚至有人拉開了窗往底下看熱鬧。
那個車牌號,是祁淼的車。
宴承磊自然記得清楚。
他抬眸看向祁淼。
「你該下去了。」
祁淼只覺整個人煩躁得很,怎麼所有倒霉事都湊到了一起。
「我不去!就讓他們等著!宴承磊,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說清楚!」
祁淼根本不理會底下的聲音。
大不了他們直接把自己的車拖走。
反正她也不缺這麼一輛跑車。
她執著看著宴承磊,想要宴承磊給她一個答案。
底下的喇叭聲還在繼續。
直到……
「燕A06868,給我滾下來!」
這個聲音?
祁淼渾身一顫,立刻跑到了窗前從窗戶往下一看。
在她的跑車旁,一輛重型機車停在那裡。
一個身穿機車服的高大男子正在緊皺眉頭盯著祁淼的跑車。
一旁的熱心群眾已經等不及在開始抬車了。
祁淼立刻慌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宴承磊,急匆匆說了一句,「今天的事沒完,你還要給我一個解釋的。」
而後,快速開門往樓下沖了過去。
樓下,消防車被祁淼的車子正好堵住,根本無法進去。
有戶人家的媽媽出門扔垃圾,結果大門被風吹上了,她還沒帶鑰匙,年僅四個月的寶寶自己一個人在家。
最關鍵的是,家裡的灶上還熱著給應酬回來的孩子爸爸的解酒湯。
孩子爸爸應酬的地方很遠,回家要將近一個小時,媽媽實在害怕出事,所以才找了消防。
誰知道,消防車卻被祁淼的跑車給擋住了。
而消防車剛到,那間屋子已經開始出現火光了。
車上的人已經強行破門進去了,但火勢已經燃起來了,必須要有消防車儘快趕快去滅火。
要知道,今晚的風極大,火勢一旦大了,不光屋子裡的小孩子有危險,整個小區都會有危險。
孩子的媽媽已經嚇得跪在地上一直哭了。
祁淼衝下去的時候,祁野最先看到了她。
「二哥。」
她停住了腳步,有些不敢上前。
可祁野已經快步走到了她的跟前。
「啪!」
乾脆的一巴掌直接甩在了祁淼的臉上。
那一巴掌真真用足了勁。
祁淼被打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祁野的外套直接蓋在了祁淼的頭上,將她的臉遮了個乾乾淨淨。
底下圍觀的人已經不少了,甚至也有人拿出了手機在拍攝。
不少人甚至放大了相機的拍攝鏡頭,就準備拍拍這個猖狂的跑車主人到底是什麼模樣。
而祁野這一串動作,直接讓不少人都懵了。
拖著祁淼,祁野先是十分嚴肅跟在場的人道了歉。
「抱歉,這是我們的錯,今天造成的一切經濟損失我們都會進行賠償,以後,我也一定會教育她,不會再犯如此低素質的錯誤。」
說著,祁野按著祁淼的頭,讓她鞠躬給在場所有人道歉了。
說話間,消防的人已經將屋子裡的小嬰兒抱了出來。
好在時間來得及,孩子並沒有什麼大礙,還能中氣十足的哇哇大哭。
而消防車也趕了過去,此刻已經在進行有條不紊地撲滅工作了。
在場眾人原本火氣正旺,被這麼一頓操作,也稍微降了點火。
沒造成什麼嚴重後果,而且這小姑娘家人上來直接一巴掌掄得可夠狠的。
「以後不要違停呀小姑娘,這堵了消防安全通道可不是開玩笑的。」
「是啊,而且車子上怎麼連個挪車電話都沒有。」
周圍的人,你一嘴我一嘴說了起來。
被蒙在外套里的祁淼氣憤地撇了撇嘴。
她哪裡需要什麼挪車電話呢。
從來不會有人讓她去挪車,她的車牌幾乎在燕城各大名流場所都是通行證一般的存在。
可沒想到在這麼一個窮得掉渣的小區,這一群人還教育自己?!
不是也沒死人嗎?
至於嗎?
儘管內心許多不滿,可祁淼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了。
祁野剛剛甩她的那一巴掌,打得她至今臉都是木的。
她知道,祁野真的生氣了。
面對真正動怒的祁野,祁淼也沒了膽子。
她想,等回到家裡。
回到家裡她一定要跟爸爸媽媽告狀!
處理完這裡的事後,祁淼直接被塞到了跑車的副駕位置。
祁野拉開主駕的門,一腳油門直接往小區外駛去。
感受到車子行駛了起來,祁淼這才小心翼翼掀開了外套。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祁野。
十二月的天氣,他把外套脫下來蓋住了祁淼,此刻只穿著一件很單薄的襯衫,右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手上的青筋隱隱可見。
祁淼緩緩將自己又縮回了外套里。
二哥,好像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