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宴成江的過去

  褚綿也沒賣關子,直接將自己剛剛查到的一些事說了出來。

  「我不知道宴珩有沒有跟你說過,宴成江雖然是獨子,但是在他上頭,宴家是曾經收養過一個孩子的。」

  南梔這下倒是真意外了。

  因為不管是記憶里還是現在,她都不知道這件事。

  這也足以從側面說明,這件事在宴家是個忌諱。

  否則,總會有人提上那麼一嘴。

  「那看來是沒說了,不過想來他自己應該也不算太清楚。這件事,如果不是我正好查到這裡,又讓人去查了查這位先生的資料,想來我應該也不會清楚的。」

  褚綿起身,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幾張資料。

  「他叫宴成琢,四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死因,是車禍意外。」

  車禍意外?!

  南梔瞬間警惕了起來。

  她接過那份資料,仔細查看了起來。

  資料上的宴成琢,雖然已經是幾十年前的老照片,像素並不如何高清了。

  但依舊能看出來,是個十分清秀溫雅的人。

  不像商人,倒像是個搞研究的文人。

  但偏偏,這個宴成琢,卻是商界出了名的鬼見愁和手腕高明,在當時的宴氏,幾乎到了人人只知小琢總,不知小江總的程度。

  資料上,這位驚才絕艷的小琢總,生命終結在了自己三十歲生日的前夕。

  死因是車禍意外。

  車禍發生的地點,正是宴榮兩家合作所建的燕江大橋上。

  對方司機醉駕,接連撞了好幾輛車,造成了三死兩傷,其中這三個死者中,就包括宴成琢和他的司機。

  司機在等待警察到來的過程中,好似是酒醒了大半,也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錯,竟然直接從橋上跳了下去。

  那橋那麼高,結果自然只有一個,肇事司機當場死亡。

  這件事,在引起了一波社會關注後,很快就平息了下來。

  畢竟,這是一樁再清晰不過的事。

  肇事司機也已經死了,想要追責也沒了對象。

  死的那些人,似乎也只能說一句倒霉。

  「也是車禍,也是毫無疑點。」

  南梔緩緩攥緊了手中的資料,大致明白綿綿姐為什麼會特意跟她提這件事了。

  「沒錯,你也覺得不對勁是吧。這件事發生太早了,我也是底下人調查的時候,順帶查了宴成江的過往,裡頭提了一嘴這件事。我當時便覺得有點不對勁,所以讓人詳細去查了查。」

  褚綿能夠年紀輕輕坐在現如今這個位子上,她的能力和敏銳,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

  哪怕宴成琢的車禍其實真的只是一樁意外,她也要查查才算安心。

  「這件事隔得太久了,所以目前我這邊的人還沒查出什麼。不過,在查宴成琢的時候,我知道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褚綿臉上出現了微妙的笑意。

  「宴家當初收養這個孩子,一是為了慈善事業立人設,二是當時的宴夫人結婚後三孕三失,始終都保不住。後來當時燕城有名的一位大師給她想的化解法子,便是要收養一位八字命格硬的孩子,來擋一擋。所以,他們便挑中了宴成琢。」

  在宴成琢到了宴家後第二年,宴夫人便順利生下了宴成江。

  宴家家大業大,不缺宴成琢一口吃的,自然也是好好教養著,想著將來能夠成為宴成江在商場之上的左右手。

  誰承想,這當初看八字挑中的孩子,長大後,居然能力如此出眾。

  「他比宴成江年長几歲,自然也比宴成江早進了宴氏。在宴氏的那幾年裡,他做下來的可以拿出手的業績可真不少。甚至就連燕江大橋,這個宴榮兩家合作的象徵產物,也是當時他一力給促成談下來的。對於宴成江這個弟弟,他也算是盡心盡力了。」

  南梔微微蹙眉。

  聽著,宴成琢似乎並沒有什麼爭奪家產的意思?

  況且,以宴成江的父母對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親生孩子的寶貴程度,想來應該也不會動了家產傳給別人的念頭。

  那宴成江為何要對宴成琢出手?

  只是純粹的嫉妒嗎?

  「他們兄弟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間間隔太久,怕也查不出來了。不過,在宴成琢出事之後,宴成江就從他父親那裡正式接手了宴氏,成了宴家的掌權人。要知道,那時候他可已經結婚好幾年了。如果宴老先生想讓他接手,早幾年在其結婚的時候,借著和榮家合作的勢頭,那才是最好的時機。卻偏偏,拖了幾年。」

  褚綿微微一笑。

  拖的這幾年,明顯就很不符合常理。

  「難道,宴氏當時真的差點落到過宴成琢手上?為了保住自己繼承人的地位,宴成江動了心思?」

  雖說這個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無數意外。

  可宴成琢的這起意外,實在是對宴成江太有利了。

  立刻接管了宴氏不說,壓在頭上壓得自己光芒黯淡的哥哥也沒了。

  世人不會再一口一個小琢總得膈應著他。

  他終於頭頂再無一絲烏雲。

  「這就未可知了。不過,任何意外都值得萬分仔細。畢竟,宴珩要不是運氣好,那件事,也只會是一樁意外。」

  褚綿拍了拍南梔的肩膀,輕聲道。

  「你這個宴太太,也不是個好當的。小心些,有需要找我。」

  宴成江如果真的在當年宴成琢的車禍里動過手腳,那這個人必須萬分小心了。

  任何人,只要嘗過跨越那道底線的甜頭,就不會安分守己地過回之前的日子了。

  距離那場車禍已經有四十多年了,褚綿不相信,這麼多年來,宴成江能夠一直手腳乾淨地度日。

  不然,他不會在四十多年後,在察覺到自己兒子阻礙了自己的權勢後,第一想法便是除去。

  這足以說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殺之一勞永逸的做法了。

  既然如此,那南梔她就要格外小心。

  南梔輕輕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