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宴承磊的醜聞和祁淼出車禍,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兩個人都沒閒著。
祁淼害怕自己再被那個刀疤臉找上追債,所以還沒等自己的傷好一些,她便辦了出院,然後拄著拐杖,拖著傷腿,輾轉到了寧城。
雖然周柏嶼的捲款潛逃,讓她背上了那麼多的債務。
但是當時祁淼出來的時候,身上還是帶了一些首飾的。
不及她之前動輒的高定珠寶,加上她出手匆忙,最多也不過只能換來十幾萬的現金。
但對於如今的祁淼來說,已經夠了。
她也沒想過回燕城。
如今回去,不過是被追債的人抓到。
她現在孤立無援,也沒有人肯幫她找到周柏嶼追回那些錢。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儘快為自己找到下一個靠山,度過眼前的這段艱難歲月。
寧城,便是她選擇的目的地。
她想來找自己當初的丈夫,寧城的金融新貴,付卓新。
在她那段失敗的人生里,付卓新算是她難得的一點高光。
年紀輕輕白手起家的金融新貴,雖然不及宴珩那般出身世家,人也足夠出眾。
但在當時祁淼能夠夠到的那一圈人選里,付卓新是壓倒性的勝出。
儘管後面他在祁淼的孕期出軌,讓祁淼徹底成了一個笑話。
但因為付卓新的條件優越,所以祁淼一直沒捨得放手。
而祁淼選擇在此時來到寧城,是因為此時的付卓新,還不是四年後自己遇到他時候的付總。
他此刻,應當是剛剛坐牢出來。
付卓新比祁淼大九歲。
當年他畢業後,便直接進入了寧城一家赫赫有名的製造業龍頭公司就職。
他的確足夠出眾,不過兩三年時間便靠著自身努力,加上董事長女兒的青睞,以二十出頭的年紀爬到了公司中高層位置。
結果,公司這時候出了事。
根基不夠深厚,本身家世也簡單的付卓新,直接被當做了棄卒推出來頂罪了。
付卓新最後進去蹲了兩年。
而在他出來後,他因為之前背鍋坐牢這件事,被斷絕了在這行業中的發展前景。
好在,他還是有毅力,有能力,更有一股狠勁的。
很快,他便重整旗鼓進了金融行業,一路如有神助一般,短短几年間積累下了許多家族幾代都積累不下的財富。
當然,祁淼也是在結婚後才知道,付卓新大概是因為當年吃夠了被人看不起的苦。
所以,他後面撈起錢來簡直不要命一樣。
不少做法上,也跨越了一些底線,為自己埋下了不少雷。
當年自己因為要謀殺南梔而入獄的時候,付卓新也出事了。
他這些年一直依附孝敬著的那棵大樹倒了,把他也牽連了進去。
他那些曾經讓人艷羨不已的巨額財富,很快也都化作了烏有。
祁淼知道付卓新是個危險人物,也知道他的花花性子,知道自己哪怕此刻得到了他的心,但用不了幾天,他又會在旁的女人那裡長出一顆心。
不過,她不在意。
她現在需要的,就是錢和勢。
什麼愛不愛的,不要緊。
付卓新是個什麼樣的人,也不要緊。
她就是要報復南梔,報復宴珩。
她就是看不慣,為什麼哪怕重來一次,自己都已經斷了她和祁家之間的關係,她和宴珩還是能夠認識,還是能夠重新走回到相愛這條路上。
而宴承磊,哪怕自己改變了他,讓他愛上了自己。
可最後,他也不像曾經那般默默守護南梔一樣守護自己,而是選擇了設計自己,讓自己名聲盡毀,墜入深淵。
為什麼?
自己比南梔差在了哪裡?
祁淼不甘,所以她要報復。
而這大半個月裡,她已經順利認識了付卓新,並且成功將兩個人的關係條拉到了曖昧狀態。
寧城離著燕城極遠,且當初那些視頻被祁家很快壓了下去,那個時候,付卓新還在裡頭待著呢,應當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祁淼為自己加持的人設,便是被養父母放棄,只能一個人孤獨來到寧城的無助女孩。
付卓新此時出來沒多久,但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遇上那個貴人,而後開始一路飛黃騰達。
祁淼只覺自己是在押寶一支馬上要騰飛的潛力股。
卻渾然不知,她做著美夢的時候,一雙惡狠狠的眼睛早已盯上了她。
宴承磊。
視頻在網絡上爆發出來後,宴承磊幾乎感覺自己面臨了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死亡」。
他剛剛遭遇了那種事,身心受損,卻也來不及做什麼,甚至他的自尊讓他也不願去報警,去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
他只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迅速買了張飛機票,立刻逃離了那個充滿噩夢的地方。
結果,或許就是緣分天定。
那麼多城市,他也到了寧城。
不過宴承磊選擇寧城,純粹是因為這裡是個和燕城齊名的大都市。
他能更好地隱匿其中。
畢竟,藏起一條魚最好的法子,是把它放進大海,而不是一個魚缸。
宴承磊到了寧城後,很快也面臨了坐吃山空的尷尬情形。
他當初積攢的那些創業本錢都被奚曉雅捲走了,身上剩下的那些東西,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過上個三五年絕對沒什麼問題,要是再節省點兒,過上個十年八年也都能行。
可宴少是什麼人?
他一夜就能在酒吧開酒揮霍幾百萬,當初為了討祁淼歡心,上千萬的珠寶也是能說送就送,如今讓他節省過普通人的日子,這怎麼可能?
於是,到了寧城不過半個月,宴承磊便發現,他那些錢,只剩了一半都不到了。
他必須要快速想到一個在寧城謀生賺錢的法子。
可自小便是豪門闊少,除了最開始小時候跟著父母在外頭過了幾年普通人的日子,後面哪一天他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旁跟著一堆伺候的人。
他看上的工作,人家瞧不上他。
能瞧上他的工作,他又瞧不上。
一來二去,宴承磊那點錢徹底沒有了。
於是最後,他走上了一條不可思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