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寧萌萌的心情是有些沉重的。
目前這幾個人，都要完蛋了，蘇子航和寧羽詩也是必死無疑，沒有挽回的餘地，她應該高興的，大仇終於得報了。
而且這還是按照她的心愿，將這幾個人一步步瓦解，讓他們從開始的興奮到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絕望，到現在臨死前的遺言。
可……
她卻高興不起來。
她並不是說他們死了她難過，而是覺得這……
這種感覺，她說不出來，就是特別的複雜。
裴御琛始終都沒有說話，一直默默陪在寧萌萌身邊。
見她要上車子，裴御琛倒是拉住了她的手，「在附近走走吧？」
寧萌萌眸光閃了閃，看向身旁的男人，見他什麼都不問，好像特別理解照顧自己的樣子，寧萌萌連忙搖了搖頭，「老公，我並沒有因為他們要死掉而感覺不舒服，我對他們已經沒有任何的留念，我只是……」
剛剛說到這裡裴御琛便點了點頭，「我知道。」
寧萌萌張了張唇，「你……知道？」
可她現在都不知道她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那種複雜的感覺，讓她覺得心都沉甸甸的，呼吸也有些沉重。
裴御琛拉著她往前走，也沒有看寧萌萌，只是柔聲開口，「這麼長時間的壓力一直頂著，前生今世的仇恨一直在疊加，裡面的複雜感嘆，還是有的。」
裴御琛沒有明說，可寧萌萌卻心口顫了顫。
「老公……」
她突然停下身子，轉過頭望著身邊的男人，她的睫毛忍不住顫抖了兩下，一時之間竟然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樣子。
她湊近他，鑽入他的懷中，頭就枕在男人的胸膛。
裴御琛回抱著她，夜越來越深，兩個人的影子仿佛在無限拉長。
路人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都忍不住看著她們兩個人，有的人覺得這是一對璧人，看著都羨慕極了。
可有的人目光卻帶著嫌棄，並且用手拍了拍身邊的女兒，「你給我記住，以後你給我注意點你的身份，不要做這些傷風敗俗的事情，我們柳家丟不起這個人！」
裴御琛的神色瞬間轉冷，凌厲的目光直射在說話女人的身上，女人嚇得身子一顫，瞬間不敢吭聲，拉著自己的女兒快速離開。
直至走了很遠，她才敢回頭看一眼，她下意識拍了拍胸脯，「我呸！凶神惡煞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
寧萌萌不知道用了多長時間才將自己的情緒緩和過來，她退出裴御琛的懷抱，唇角帶著幾分笑意，「老公，我已經好了。」
「明天槍刑的時候，想過去看嗎？」
寧萌萌眸光動了動，她搖了搖頭，「已經都這個樣子了，也沒有必要去看，給我個結果就好了。」
裴御琛點點頭，拉著她的手上了車，他們兩個都坐在后座，寧萌萌就靠在男人的肩膀，同時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
她微微吸了一口氣，忍不住輕聲開口，「老公。」
裴御琛目光柔和地看向她巴掌大的小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