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師弟呢???

  溫雲與葉疏白只相視一望,其中萬千感慨不需言明,已是各自心知。

  他跟她都明白,這短短一剎間原來新增了這麼多的記憶。

  那個魔修的舉動非但得逞,反而平白為溫雲得了大機緣,先是送十萬靈玉,後來又送百年光陰,就這點來說他的確是對溫雲最大方的人了。

  葉疏白不緊不慢問道:「你感悟到了嗎?」

  他沒有細說,但是溫雲明白他指的是生死法則,於是點點頭:「雖然只是觸及皮毛,但是隱約有了體會。」

  葉疏白面上一舒,他自幼在四位師父的嚴苛教導下長成,自踏入修行開始就沒有跟同齡人比較過,至於後面收的三個徒弟也是難得的奇才,所以對於普通弟子究竟該是何等水平其實並不清楚。

  不過他還是能隱約察覺到,天地法則之力不是任何人都能感受領悟的,殊不見那株鳳凰木在那兒長了千萬年都還安然無恙,這期間肯定也來過不少修士,但是能察覺到它其中蘊含的法則之力卻一個都沒有。

  他語氣認真地同溫雲說:「那就好,這法則之力似乎有些難,你記得好生領悟。」

  她深以為然,答道:「對,我現在還只是入門,不知該如何運用到實戰中。」

  有些……難?

  如果換成那個魔修在這兒聽到這段對話,肯定恨不得將這兩人撕成碎片。

  他閱遍這萬年以來整個魔族千百個頂級大佬的心得感悟,又為此殺了無數人,這才勉強感悟到那一絲神魂法則。雖然用起來十次里只能成功三兩次,但是對整個魔界來說,他已經是天賦最可怕的魔修了,是整族的希望。

  然而溫雲跟葉疏白卻只是看了一株樹就領悟到了生死法則,這兩人還好意思說只是「有些難」?

  啐,真不要臉!

  同為天才的溫雲在某些方面跟葉疏白有著極強的默契,她眉頭一皺,想起一件挺奇怪的事:「按說進去後不該這麼快就出來,為什麼我剛領悟完就結束了?」

  總不可能葉疏白之後都失憶了吧?

  被問到的葉疏白仍不緊不慢地剔魚刺,陽光落在他墨色的瞳上,將其映成極綺麗的琥珀色,他微微抬起頭,溫雲的臉便盡數落在其中。

  「是我將你強行逐出去的。」

  溫雲大惑不解,卻並沒有追問,而是視線迅速在他身上一掃:「你神魂有沒有受傷?」

  葉疏白微怔,輕聲道:「我自行封閉識海,諸事無礙。」

  溫雲一口咬過烤酥的魚尾處,慢悠悠地咽下後眨了眨眼,不解道:「所以你其實真的從頭到尾沒受他影響,隨時都能把我放出來?」

  而她還傻乎乎地擔心自己強行衝出去會損傷到他的神魂,怕他變成個傻子?

  誰家的傻子有葉疏白這麼聰明!

  他不緊不慢地將串魚的簽子收好,雖然一聲不吭,但是這態度顯然是已經默認了。

  好在溫雲的思維方式從來都跟常人大相逕庭,她第一反應不是生氣對方把自己關在記憶世界中百年時間,而是懷疑起葉疏白的用心。

  遲疑片刻,她終是沒忍住,問出口:「你不放我出來,是不是捨不得我?」

  葉疏白:「不是。」

  溫雲滿臉都寫著不信,她挑了挑眉,繼續道:「我懂的,你肯定是貪戀我的美貌與溫柔,所以才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葉疏白皺著眉頭保持緘默,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記憶中這少女在自己記憶世界中喋喋不休罵罵咧咧的場景,對了,她每次練劍還都是在砍自家四位師傅的屁股。

  美貌是真的存在,但是……溫柔?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終究還是無法沉默,面露無奈:「別鬧。」

  溫雲哪裡不知道他其實是為了自己好,這是那魔修送給她的一場難得機遇,在這百年間她不僅重修了劍術,更是領悟了跟時空法則同一等級的生死法則。

  換做旁人,誰會冒著神魂受損的威脅,如此坦然地將自己所有的記憶袒露給另一人?

  也只有她跟葉疏白這樣的生死之交,才敢這麼做了吧?

  她笑了笑,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角,低聲道:「你不該趕我出來的。」

  後來的他似乎過得很不好,她想,若是自己能夠在那些歲月里也陪陪他,說不定他現在再回想起那幾百年也不會那麼苦了。

  葉疏白將手放在她身邊,任由她拉著袖口,淡淡地垂著眸子,濃密的眼睫毛亦是微微垂著,在瞳中投出淡淡的陰影,將所有的情緒都收斂在其中。

  「自那之後的回憶並不好,不必讓你隨我一道經歷。」

  溫雲心尖似被火燒過的針輕輕扎了一下,又燙又疼。

  她才想起,葉疏白此生最美好的記憶,原來也就只是在旁人眼中看似枯燥乏味的那百年,在那之前他是無人可依的孤兒,在那之後他身歷萬千磨難。

  他似乎看出她眼底複雜的情緒,將最後一塊魚肉送到她唇邊:「不必多慮過往,趁熱吃罷。」

  魚肉都遞到了嘴邊,溫雲自是舒服地張口咬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次醒來後葉疏白對她的態度溫和了許多。

  很是有種慈祥師父與乖巧徒弟的感覺,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寵溺主人和高冷劍靈的感覺。

  算了,魚肉太香了,溫雲這次認輸。

  她還是等烤魚吃完了再翻身起來做主人吧。

  這兩人之間莫名的對話到了邊上的朱爾崇跟包霹龍耳中就跟聽天書似的,他們壓根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葉師弟在給溫師妹餵烤魚。

  更要命的是他們本來就是貪戀口腹之慾的人,偏偏這葉師弟甚是可惡,烤魚技術一流就算了,烤好了還不肯給他們吃!

  朱爾崇強行忍著頭痛支起身子,目光落到葉疏白手中的烤魚上,不爭氣地喉頭滾動兩下,他委婉提醒:「葉師弟,你這手烤魚的技術倒是不錯。我看這幾條魚表皮色澤焦黃,內里卻肉質白嫩,香氣更是撲鼻而來,想來滋味要比上次我烤得好吧?」

  與他默契十足的包霹龍立馬明白過來,順著話頭接著說:「我不信,朱師兄烤肉的手藝在整個宗門都是出了名的,葉師弟不太可能比你還強,除非讓我嘗過之後再來評比一番才行。」

  葉疏白泰然自若地將手中那條香飄飄的烤魚全餵給溫雲,這才開口:「不必,我沒他烤得好。」

  「……」朱爾崇沉默半晌,恨鐵不成鋼道:「葉師弟,吾輩修士事事爭先,你身為劍修的驕傲去哪兒了!」

  包霹龍亦是唉聲連嘆:「果真是人人都愛師妹,當師兄的永遠都得不到好處,當初我就不該去爭什麼第四峰的大師兄!」

  兩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正說著呢,忽然從邊上傳來一陣勾人香氣,定睛一看卻發現葉疏白不知何時遞遞過來好大一把烤魚。

  「若再多言就莫吃了。」

  他就這樣倚在樹下,神態依舊疏冷得不好接近,手上的烤魚卻格外接地氣。

  朱爾崇跟包霹龍立馬用烤魚堵上自己的嘴不再陰陽怪氣,果然食物才是補充能量的最快方式,魚肉一入腹,連

  這三人都吃得很香,唯獨邊上的姜肆眉目間儘是鬱鬱寡歡,情緒極其低落。

  同他很投緣的朱爾崇熱情招呼:「姜道友別客氣,一起來吃啊!」

  反正是葉師弟出力氣烤,他張張嘴就行了。

  然而姜肆卻不為所動,仍舊低著頭沉默不語。

  包霹龍有些擔憂,疑心道:「姜道友不對勁,他是不是被魔修奪舍了?」

  他們之前雖然被玉清泓……不對,是那個魔修弄得暈死過去,但後來魔修忙於應付溫雲分散了對他們的壓制,所以他們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玉清泓是被魔修奪舍了!原來謝家還真是跟魔修勾結在一起了!原來魔修還準備奪舍他們!

  這三個原來組合起來,姜肆要真的被魔修奪舍了也不是多稀奇的事了。

  姜肆無言地望著那頭腦簡單的沙雕劍修組合,心中的抑鬱也減輕了些許,他長長嘆息,終於開口。

  「我向來覺得自己在同輩修士間實力不俗,卻沒想到會被一招擊潰。」

  「後來在看到溫師妹與葉師弟的英姿,更是深感慚愧,先前掛著所謂論劍會第一的虛名,卻也不過是仗著二位退出比賽罷了,唉!我差之遠矣!」

  原來是自信遭到了打擊,也是,天之驕子們不說戰無不勝,在同輩中卻也是是頂尖的水平。這次輸這麼慘,一時間想不通產生心魔都有可能,紆鬱憤悶當然也是人之常情。

  想來兩位劍修師兄也是在強顏歡笑,實則心中早就痛苦壓抑了吧?

  溫雲這樣想著,將目光落到了朱爾崇跟包霹龍的身上,卻見這兩位師兄一人拿著一串烤魚吃得很香,神態饜足得像兩隻橘貓。

  「……」

  行吧,或許是她對強顏歡笑這詞有點誤會了。

  其實這還真的錯怪了朱爾崇二人,他們倒真不是對勝負無所謂,只不過自結識溫雲後,先是在日常練劍中被這位師妹天天打擊,後來又來了個更變態的葉疏白,在劍術上被碾壓得徹徹底底。

  輸著輸著,就輸成了老油條,抗壓能力也無敵了。

  葉疏白看向被打擊得失魂落魄的姜肆,語氣平和道:「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刀法造詣較之你的祖輩已大有長進了,時日久了自會成就大道。」

  姜肆啞然看向這個面嫩的小白臉,他摸不清對方的修為,就只覺得對方這口吻裝得還挺老成。

  「這位……葉師弟?肆明白你這是好言安慰我,但是你並未見識過我祖輩的英姿,這種話還是不要再說了,多謝師弟的好意!」

  又被叫師弟的葉疏白定定地看了姜肆一眼,最後選擇不再搭理這個口出狂言的小崽子。

  溫云:「……」

  這位少年,他還真見過你的太祖宗,她也見過,當年在玄天秘境磕頭磕得最虔誠的那個就是了。

  好在姜肆生性豁達,很快就自行走出落敗的陰影,也勉強爬起來去劍修手中奪了串烤魚吃。

  溫雲擦了擦嘴角,忽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向葉疏白:「不知道玉清泓……」

  說來玉清泓也是個可憐人,本來前景大好的年輕人,因守禮去拜見了謝家老祖,卻反被奪舍。他的神魂在奪舍時已被那個魔修抹殺,現在身軀亦是變得殘破。

  雖然從不認識這人,但是溫雲心中也不由得為他感到難過,想著想辦法將他的屍身收斂了,然後再送回去給他家人好生安葬才好。

  然而葉疏白看了一眼溫雲,莫名一句:「興許有救。」

  眾人驚愕不已,姜肆跟玉清泓同為大家子弟,往年私交頗好,本來眼見著好友被魔修奪捨身死還在黯然神傷,乍聽到葉疏白這四字後頓時激動跳起。

  然而神魂損傷尚未好,他剛蹦起來馬上就捂著腦袋呻吟一聲坐回去了,只是面上的欣喜雀躍依舊難掩。

  「葉師弟!莫非你精通醫術,可救回玉道友?」

  葉疏白陷入沉默,他並不好對這些後輩說自己已經觸及天道法則,能夠掌緣生死,而玉清泓恰好神魂頑強地存留了一縷,所以還留了這絲復活的希望。

  說到底還是因他從未涉足俗世,對人情世故皆不通曉,連說謊都不知該怎麼編才好。

  好在溫雲與他默契十足,她立刻明白其中緣由,張口就來:「是不是因為玄天秘境出自仙人之手,靈氣格外充沛,所以能夠修復玉道友的神魂?想來你已經找到合適的地方將玉道友安置,就等著數年後他自行甦醒了吧?」

  果然,溫雲這話一出,另外三個人皆是一臉的恍然大悟。

  在修真界,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只要跟仙人扯上關係都可以完美圓場。

  姜肆感激道:「勞葉師弟費心了!先前看師弟面冷,肆心中還對你有所誤會,然而你同我們素味平生卻願出手相助,現在又為玉道友的事如此操勞,真可謂是俠肝義膽!」

  朱爾崇哈哈大笑,與有榮焉的拍上了葉疏白的肩膀,面露得色:「我們劍修都是這樣的俠骨心腸!用沈師弟的話說,這叫什麼?」

  包霹龍立馬接上:「這叫——扶危濟困仗執劍,天下公道由吾平!」

  兩人笑嘻嘻地轉過頭,習慣性地問一句:「沈師弟,你看我這句學到精髓沒?」

  「沈師弟……咦?!!」

  他們邊上空空如也,哪有平常那個抱著劍裝酷扮帥的小師弟?

  躺著的溫雲立馬艱難爬起來,沈星海平時除了裝逼的時候話也不怎麼多,所以她剛才還以為他就在邊上。

  沈星海踏入迷霧後因為身份跟實力都過於低微,一開始就被魔修給無視了,所以從頭到尾他都沒出現過。

  再加上大伙兒醒來後腦袋又都昏昏沉沉的,以至於竟然沒人發現沈星海不見了!

  發現團員不見後幾人都是惶惶不安,拔劍的拔劍,提刀的提刀,驚怒道:「沈師弟定是被魔修給擄走了!」

  「速速起身去尋沈師弟,萬萬不可讓他被魔修奪舍!」

  溫雲也撐著想要起來跟著去尋找失蹤的沈星海,然而在她身邊的葉疏白卻將她按下。

  「方才你們清醒前我已搜尋過了,並未找到他的蹤影。」

  他沉聲道:「那魔修被你擊潰後雖然僥倖逃走,但是他也受了重傷,沈星海就算遇上他也不會有危險,反倒是你們現在這樣碰上了魔修才有危險。」

  溫雲親自出的手施放的聖光制裁,她當然知道葉疏白所言不假。

  只是想到沈星海那格外容易招引災禍的體制,她還是放心不下,低聲道:「我想去趟魔法石礦脈,在監測陣中間再仔細搜尋一下他的行蹤,順便找到那個魔修的位置。」

  這次葉疏白沒制止她,只不過他看一眼邊上的刀劍三人組,皺眉道:「他們三人在此地若無你我相護,恐怕會有危險。」

  被看不起的三人立刻不高興了。

  姜肆提起大刀:「我是論劍會頭名!」

  朱爾崇拔出寶劍:「我是論劍會次名!」

  包霹龍望望兩人,跟著喊:「我僅次於他們兩人!」

  溫雲語氣平淡的一句話就把他們給擊潰:「你們剛跟魔修打個照面就趴下了。」

  所謂殺人不見血不過於此,溫雲這話成功讓姜肆剛剛才癒合的自信又坍塌了。

  最後還是葉疏白動手將這一群人齊溜溜地拎著踏上飛劍,帶著他們一同前往魔法石礦脈。

  被掛在劍上的三人被風吹得迷了眼,剛才還萎靡不振的腦子這會兒都醒了一些。

  姜肆暈得七葷八素,臉上的每塊肉都在隨著風顫。

  「朱道友——」他嘶聲問朱爾崇:「你們劍修的御劍術都飛得這麼快嗎?」

  朱爾崇也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他的頭髮鬍子都被吹到後腦勺上了,眼睛也被風迷得睜不開,他大聲回:「不是啊!我們劍修並不是都跟葉師弟一樣快啊!」

  包霹龍喊得撕心裂肺:「葉師弟你真的太快了啊!」

  「明明溫師妹都不快啊!」

  「還是只有你們第十峰的男修這麼快啊!」

  這三個後輩甚是聒噪,尤其是朱爾崇跟包霹龍。

  也不知道當年那個遍出冷酷劍修的清流劍宗怎麼教出了這樣的徒弟?真是一輩不如一輩!

  葉疏白默不做聲,只一言不發地將更雄渾的一股靈力灌輸到木劍中,於是御劍術的速度再次攀升到更可怕的層次,底下三人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落地後,刀劍三傻滾成一團,趴在山腳下吐得昏天暗地,倒地不起。

  站在葉疏白身後的溫雲連風都沒吹到,這兒精神力又恢復了一些,狀態當然比他們好上不少。

  她叮囑道:「我布置靈陣搜尋沈師弟去,你們就在此地,不要走動。」

  趴地上的三人艱難地對著她揮揮手,他們現在連句整話都說不出,還指望能跟上去研究靈陣?

  於是溫雲便跟葉疏白一道進了那個礦洞。

  先前溫雲只將那些小的魔法石帶走了,那整塊巨大的魔法石不好取走,而且拿走了也不知道作何用處好,所以她索性將它留在了原地,將其作為魔法陣的能源點。

  她走到那個魔法石邊上,將雙手覆在透明的石頭上。

  葉疏白默默注視著她的動作,忽然開口:「切勿勉強自己,我可以慢慢在秘境內尋找他的。」

  雖然他早在發現沈星海不見後就立刻去尋找了一番這個徒孫,卻也沒能找到。但是溫雲方才剛剛耗盡精神力,再大範圍找人恐怕會承受不住。

  溫雲回頭,對葉疏白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沒事的,在陣法中間不會耗費太多精神力的。」

  說罷,她沒有片刻停留,小心地將精神力融進了這塊魔法石中。

  原本其貌不揚的魔法石開始泛出點點七彩的光芒,那是溫雲所掌握的各系魔法屬性,由金色的光明繫到火紅的火系,各種色彩匯聚到一起,將整個礦洞映得仿若仙境。

  過了很久。

  溫雲睜開眼,神情古怪地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回頭看向葉疏白。

  她開口,第一句並未道明沈星海的去向,反而拋出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葉疏白,你還記得我們在玄天秘境待了多少天嗎?」

  「約二十日。」

  「我們比他們先進來十日左右吧?而他們進來後,玄天秘境亦是自動關閉,直到三十日後才會自動開啟出口。」溫雲伸出食指托住下巴,喃喃道:「但是這也算的話,那就怪了。」

  葉疏白詢問:「怎麼了?」

  溫雲嘆口氣,語氣頗為凝重:「我剛才倒是發現千黎深那幾個人了,他跟萬家的人在一起,好像正在秘境某處挖你看不上的那個中品靈玉礦,但是我也只發現了他們幾人。」

  「也就是說……不管是沈師弟還是那個謝尋和那個魔修,他們都不見了。」

  葉疏白皺眉,語氣亦是凝重起來:「難道沈星海被魔修暗害了?」

  「大概率不是。」溫雲搖搖頭,終於道出一開始發現的那古怪處:「說來你可能不信,玄天秘境的出口竟然提前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