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空之巔。

  小型戰艦破空而行。

  而林塵一人站在戰艦甲板上，凝視著這天地的風景。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這種層面的東西。

  而且戰艦上，還有一層鍍膜。

  根據老太上所說。

  這層鍍膜可以遮風避雨，十級之下的龍捲風，暴風雨都很難對戰艦造成威脅。

  整個戰艦全長五百米，寬五十米，裡面的設備也是應有盡有。

  正因為如此，林塵才會覺得空曠。

  所以獨自一人來到了甲板上。

  本來想要吹吹風。

  但因為那層鍍膜的關係，林塵也只能站在船艦最高的甲板上看看風景。

  或許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看不到這下域的景象了。

  雖說林塵已經做好了一年之後和帝族強者一戰的準備。

  但是生是死，他自己也沒有把握。

  除非一年內他的修為能到達天人境。

  但他身為守靈人，根據魂碑的計算，若是以元力來修行的話，突破天人境沒有個十年半年幾乎不可能。

  這一點林塵這段時間也是深有體會。

  從突破武境後，他提升修為都和靈氣有關。

  就如同現在一樣，即便他吸收完了周圍的真元，別說有半點提升，甚至他感受不到修為有一絲壯大的氣息。

  所以，想要提升修為，他需要的唯有靈氣！！

  林塵也知道離開下域的風險，但他必須這麼做。

  畢竟，只有走出去，他才能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廣闊，也才有機會尋覓靈氣。

  而且一年後和自己戰鬥的人，很有可能是帝族的帝君臨！！

  那可是一個不弱於顏無敵的怪物！！

  所以，林塵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何況，戰鬥的地方並非下域九州。

  沒有人間界這層天然屏障。

  他要面對的一切都將是未知之數。

  「林小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是為一年後的戰鬥擔心嗎？」

  就在這時候，他耳邊傳來了老太上的聲音。

  「莫老，您？」林塵一臉疑惑，畢竟莫老需要掌控戰艦才對。

  莫老似乎知道他的疑惑笑著說道：「放心，我已經開啟了臨時的自動巡航，兩個時辰內只要沒有突發情況都不需要操心。」

  「這戰艦是當年聖宗退役下來的東西，所以速度不會太快，要是讓老夫七天都在駕駛艙，那還不無聊死？」莫老對著林塵解釋道。

  林塵這才露出恍然之色。

  「托你的福，老夫也有兩百年沒有出來走動走動了。」莫河長老來到林塵的身邊，看著那雲空之下巍峨山河，一時間也是感慨萬千。

  「前輩，您已經是天玄境巔峰，似乎可以不用留在下域吧？」林塵的神念決感知到了莫河長老的修為。

  「人生在世不稱意。」

  「有些事情，身不由己。」

  「就如同你現在一樣。」

  「九州下域，有人皇庇佑，你大可不用這麼拼命？」

  「但有些事情，防不勝防，那些站在權力巔峰的人，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妥協。」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老夫在這下域也挺好的，不用參與那些爭權奪利。」莫老露出一絲苦笑。

  林塵感受到了莫老眼中的那一縷無奈。

  「想來莫長老年輕時也是風華絕代的人物吧？」林塵不由感慨了一句。

  「哈哈哈！！」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游。」

  「誰還沒有年輕的時候呢？」

  「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也不禁會緬懷少年時代。」

  「不過，你可比我強太多了。」莫老一臉認真的看著林塵。

  「莫老，你言重了。」

  「我這可不是奉承，我說的是真的，至少我年輕時可沒有你這般勇氣。」

  「帝族啊。」

  「那可是這大陸頂尖的家族力量。」

  「他們凌駕於眾生之上。」

  「即便是中天域出生的我，也不見得能接觸到那些人物。」

  「但你卻敢向他們問劍死戰。」

  「光是這勇氣，別說中天域年輕一代，就算是上域年輕一代，也沒有幾人能做到你這般。」莫河長老由衷的說道。

  「莫老，您也說了，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也不是我所能選擇的。」

  「但我也不希望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林塵說完上一句話，又緩緩開口說道。

  莫老愣了愣，旋即感慨萬千的說道：「不留遺憾嗎？」

  「哈哈哈，說得好！！」

  「人死不過一抹黃土！」

  「不留遺憾，好啊，好啊！」這話似是在讚美林塵的決心，也像是在對自己少年時往事的後悔而嘆息。

  「不過，林塵。」

  「我雖然不知道古族為什麼會要你的命，也不知道為什麼其他古族會保護你。」

  「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實力。」

  「即便有些事情我不明白，但我知道，你或許對他們很重要。」

  「能讓古族插手。」

  「這說明，你的不凡之處。」

  「盯著你的人，也許不止是他們。」

  「你此行離開下域，沒有了這九州人間的庇佑，一定要慎行。」

  「古帝城雖不屬於三域任何勢力。」

  「但卻有三域各大勢力盤踞在此。」

  「你要小心的不只有古族。」

  「還有那些，暗中想要你命的人。」莫河長老可是活了上千年的人物了，他歷經過的事情也很多，毒辣的眼光似乎已經看透了一些事情。

  但即便看透了。

  卻依舊無法幫助什麼。

  否則，莫河長老也不會留在下域北天宗。

  「多謝前輩教誨。」

  「晚輩謹記於心。」林塵拱手行禮，感受到了老者心中的關懷。

  「只是有感而發罷了。」

  「休息一下吧，雖有戰艦，但東洲距離也不短，這七天你好好休息，古帝城雖說和三域相鄰，不過範圍主要還是在中天域內。」

  「你若是想知道一些中天域的事情，也可以問問我。」

  「那就叨擾前輩了。」林塵的確想知道一些中域的事情，多一些信息也不至於進入中天域後兩眼一抹黑，瞎逛。

  莫河長老剛剛點頭。

  但下一秒，突然臉色驟變！！

  「小心！！」

  莫河長老一聲大喝。

  忽然，整個戰艦傳來驚天震動之聲。

  當兩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戰艦的鍍膜竟然被轟出了一個大洞。

  而林塵所在的方向。

  一個能量硝煙更是瀰漫而起。

  林塵回過神來，卻見莫河長老擋在了他的身前。

  而他們的眼前。

  戰艦的十米之外。

  兩頭飛行獸上。

  站立著兩人。

  「失敗了嗎？」

  「雖然是退役下來的小型戰艦，但終究還是聖宗的產物。」

  「只能一戰了。」

  「莫老哥。」

  「老弟這有個不情之請，能不能請你將你身邊那孩子，交給我們呢？」兩人一左一右，攔在戰艦之前。

  而他們的身上。

  竟然穿著和莫老相同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