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儀式
傍晚的時候起了風，多了些涼意。
風吹落葉，滾過清冷的街道。
似乎整條街的人都感覺到了空氣中蕭殺氣息，所以還沒有入夜，街上已經看不到幾個行人，偶爾路過的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碧波城是半座水城, 水汽重，夜晚比較冷，還沒到冬天，許多人家就要生火取暖。
風吹進酒肆，酒肆老闆胡海僑趕忙去把門關上。
關門的時候，見著一個行人從門前經過，好心提醒一句：「牛大, 還不快回去！今晚躲家裡, 可別出來。」
「誒！」那人應了一聲，加快腳步走了。
胡海僑把門頂上，又把炭盆端到葉軒腳邊，略顯歉意的說道：「公子，實在對不住。我這裡平日用的是煙炭，只能委屈您了。」
「沒關係。」
葉軒對此倒不在意，對於武者來說，其實不用烤火也沒關係，不過酒肆老闆也是一翻好意，所以並不推辭。
胡海僑安置好炭盆，用竹籤串了三片臘肉，竹籤另一頭插在炭灰里，掛在炭火旁慢慢烤著。
葉軒把萬藏儲物戒里的劍法秘笈拿出來，慢慢翻看。
這些劍法品級有高有低，不過每一種劍法都有其與眾不同之處。
葉軒拿出來翻看，倒不是一定要練, 而是感悟一些這些劍法的破綻和獨到之處。
自從開悟劍道氣場之後，劍道境界已經到了某種程度上的頂峰，對於這些劍法, 只需要看一遍，就大概知道劍法中蘊含的招式意境。
夜幕漸漸降臨。
夜梟暗衛以每刻鐘一次的頻率回來匯報外面的情況。
葉軒烤著火，看著書，聽著夜梟暗衛的稟告，有幾分運籌帷幄的意思。
「少主，天妖開始在地下集會場跳祭神舞，不過沒有高階天妖祭司到場，用的是回音海螺放出的鎮魂梵唱。」夜梟暗衛稟告道。
葉軒見過天妖族的祭神舞，簡單點說就是一名高階天妖祭司低吟傳自太古的天妖鎮魂梵唱，一大群天妖圍著祭司轉圈跳舞。
如果是留有太古時代習俗的天妖部族，祭神舞之後，就是一群天妖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多名血脈最高貴的天妖女性，將會和多名最強壯的天妖戰士進行儀式，以這種方式生下強大血脈。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最直接的血脈結合，確實有可能創造出更強大的血脈後代。
不過，天妖族近古時代並沒有再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強者，這或許說明了單純依靠血脈，並不能讓一個族群長盛不衰。
晚飯過後。
胡海僑從後院帶了兩個孩子進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七八歲大。
女孩是姐姐，長得眉目清秀，十分乖巧。弟弟也很秀氣，似乎比姐姐更害羞。
「你們兩個就坐這裡烤火，不能打擾到公子。」胡海僑把兩個孩子安排在火盆邊坐下，嚴肅的叮囑了一句。
「知道了，父親。」兩個孩子很聽話，點頭答應了。
不過坐下後，他們就盯著矮桌上滷肉流口水。
因為天妖的欺壓，這間酒肆大部分時間都沒辦法開門營業，看得出來這些年這一家人過得很清苦。
兩個孩子的眼神，葉軒自然是發現了的，笑了笑便把滷肉推過去，道：「吃吧。但不能用手，用筷子。」
兩個孩子對方一眼，立即撲到桌前拿筷子。
胡海僑趕上來，打掉兩個孩子的手，罵道：「沒規矩，這是公子的下酒菜。待會兒火盆上烤的臘肉給你們，每人一片。」
「讓他們吃吧。我不差這點肉食。」葉軒出聲道。
胡海僑這才沒再管兩個孩子，讓他們平分盤子裡的滷肉。
過了一會兒，胡海僑詢問道：「公子，讓這兩個孩子待在這，不打攪您吧？」
「沒事。」
葉軒知道胡海僑為什麼把兩個孩子安置在這裡，因為他知道今晚會發生大事，而自己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入夜後，屋子裡的油燈有些昏暗。
葉軒取出一顆明珠，掛到屋頂的燈架上，用以照明。
這一夜，碧波城北城特別的寂靜，就像暴風雨前的平靜，仿佛有什麼即將爆發，讓人緊張得喘不過氣來。
距離上一次夜梟暗衛來報已經過去一刻鐘。
屋中人影一閃，夜梟暗衛準時前來稟報：「少主，地下集會場天妖開始進行血脈儀式，靳古都等天妖首腦親自參與其中。預計血脈儀式會在半個時辰後結束，之後便會發動夜襲。」
葉軒聽完稟報，用棍子翻了翻炭火，道：「靳古都也算強大的天妖戰士嗎？」
按照天妖族的血脈儀式，是要選擇最強大的天妖戰士進行儀式，以期生下強大血脈。
不過，靳古都明顯不是什麼強大戰士，反而更擅長煽動天妖鬧事。
「徐長林他們做好應戰準備了嗎？」葉軒轉而問道。
「已經備戰，今夜一旦發生事件。徐長林已經另外兩位校尉，將會分三路率領鐵騎，清剿天妖。」夜梟暗衛答道。
「好，去吧。」葉軒揮揮手讓夜梟暗衛退下。
夜梟暗衛稟報情況的時候，胡家兩個孩子一直盯著桌上擺放的劍法秘笈看。
葉軒把兩本秘笈推到他們面前，笑著問道：「這裡有兩本劍法秘笈，一本是聖級劍法，一本是凡級基礎劍法。如果給你們，你們會選哪本？」
兩個孩子想了一會兒，不約而同的指向那本聖級劍法。
胡海僑見了，上來在他們手背上分別打了一下，教訓道：「沒練過武，拿聖級劍法也練不了。這叫好高騖遠！」
葉軒接著問道：「為什麼選這本？」
弟弟搶先說道：「留著，等我練好的武功再練。」
葉軒又看向小姑娘，問道：「你呢？」
「賣掉，換成更多我們能練的武功秘笈。」小姑娘給出了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胡海僑聽到女兒這個答案，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答案聽起來很不錯，但事實上很難辦到，因為普通人拿著一本聖級劍法秘笈去賣，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葉軒聽完答案沒做評價，只是笑了笑。
小姑娘好奇問道：「公子，那您會選哪本？」
葉軒沉吟一陣才說道：「我應該會……兩本都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