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正道將茶杯放下,繼續開口說道。
「無量這還要從你的身世說起,你可知為什麼你能成為一名修者?」
「因為我的父母都是修者。」
海正道對於海無量的回答有些吃驚。
畢竟按常理來說無量不可能會知道這種事情。
不過想想無量現在也是一名修者了,說不定也從其他的地方知道了這件事,也不足為奇。
「不錯,無量你的父親是這萬象群島之中一等一的散修,也就是我的主人。」
「而你的母親則是淵靈城藍家上一任家主的女兒。」
海無量聽到這裡心裡不禁升起萬丈波瀾。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之下,了解自己的身世。
「當年主人以無敵之資縱橫萬象群島。」
「也是像你這般突然就被藍家大小姐看上,最終和你母親喜結連理。」
「原本我也替主人高興。」
不過海正道話鋒一轉。
「只是沒想到這不是一件喜事,反而讓主人跌進了火海,最終導致他萬劫不復。」
說完就是一聲嘆息,好似回憶起那一段往事讓他十分的痛苦。
一旁的無量坐不住了,好不容易聽到大伯提起自己的身世。
自然十分渴望知道有關自己的全部。
「大伯後來發生了什麼?」
海無量急切的說道,雙手緊握關節都有些泛白了。
「當主人和你母親成婚之後,我才知道了藍家最大的秘密,不過已經晚了。」
「當時婚宴上,我喝的不省人事,被藍家之人抬去客房休息了。」
「在半夜的時候原本該洞房花燭的主人突然來找我,全身都是血。」
「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海無量聽到自己父親身上全是血的時候有些急切的問道。
「我當時也不知道,主人只對我無力的說了兩個字,『救我』,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能確定。」
「之後藍家的人就進來了帶走了主人,說姑爺喝多了,身上得血是自己摔得,現在要將他帶回去擦洗乾淨好繼續洞房。」
「我當時也沒怎麼在意,想著可能是這樣的,就接著睡了。」
「但後來仔細想想,那時的主人可能正在被藍家迫害。」
「大伯,藍家為什麼要害我爹?」
「都怪我,要是我當時能帶主人離開藍家,唉~」
「大伯不必自責,你是凡人就算是知道當時我爹正在被害,恐怕也做不了什麼。」
海無量最親近的人就是大伯,和這個從未謀面的父親並沒有太多的感情。
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只是想要了解自己的根在哪裡。
「那天之後,我又見到了主人。」
「只是那時的主人已經是變成了十分木訥,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神彩。」
「我原本以為可能是主人昨夜沒有休息好而已。」
「可是接連幾天都是如此,而且當時主人對你母親言聽計從。」
海正道不自覺的就是流露出來恐懼的神情。
「我就感到了不對勁了,我相信主人絕不會甘心受一個女人的操控,哪怕那人是他的妻子。」
「大伯你的意思是?」
「主人已經被藍家練成了傀儡,準確的說是屍傀。」
「什麼!」
海無量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
雖然他對這個父親沒有什麼感情,但他聽說自己父親被害,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大伯這屍傀什麼?」
「最開始我也不知道這屍傀是何物。」
「只是後來他們完全控制了主人之後,我也是被囚禁了起來。」
「在牢獄之中我才從一位前輩那裡得知,屍傀是藍家安身立命之本。」
「外人一般很少得知 ,簡單的說就是將活人通過特殊的手段煉製成傀儡。」
「至於傀儡是否還活著,多數人認為都是死了。」
「煉製的過程極其殘忍,但是煉製出來的屍傀將會變得比生前更加的強大,而且對煉製的人言聽計從。」
「那我父親豈不是~」
「不錯,主人之前便是靈水境巔峰的天才,被煉製成屍傀後已經能和真仙抗衡。」
「藍家正是借用這種手段多年來在萬象群島短短百年內就站穩了腳跟。」
「之前淵靈城由廉家一家獨大,現在已經有了分庭抗禮之勢。」
「那大伯藍家如此急切想要拉我進藍家,難道也是要將我練成屍傀?」
「我認為有很大的機率是這樣的。」
海正道雖然不敢篤定,但十分堅持自己的想法。
「在你父親被煉成屍傀之後,我也被囚禁了起來。」
在那段時間裡海正道也是遭受了許多的折磨。
「一年之後我再次聽到主人的消息,他已經成為了藍家最強的兵器。」
「當時我還聽說了一件更加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有什麼事情是比活人煉成屍傀更加奇怪呢?
海無量的好奇心大起。
「大伯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呀?」
海正道先是看了看無量接著說道。
「這件事情就是你的出生。」
「大伯我父親既然已經成為了屍傀,為什麼我還會出生?」
不是說屍傀已經不是活人了嗎?
「難道我的親生父親並不是那個男人,還是說難不成屍傀也能~」
海正道也是躊躇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不,我的主人就是你的父親這一點我敢肯定。」
「大伯你是如何肯定的?」
看到海正道如此肯定,無量也是不免懷疑了起來。
「我有自己的方法,可以看透人血脈的根源,你就是主人的血脈無疑。」
既然大伯這樣說,就說明這件事情幾乎百分百是真實可靠的了。
「據我所知你是藍家這麼多年來唯一的一個例子。」
「其實藍家的養屍傀男女老少都有。」
「特別是情侶之間,一旦煉製成功就會視對方為靈魂的另外一半。」
「這也是藍家秘法的緣故,其中具體緣由我也不太清楚。」
「看來其中太多的秘密就連大伯你都不知道。」
海正道只能無奈的說道。
「不錯,我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細節我並不清楚。」
「但我十六年前將你偷偷的抱出藍家,只知道一件事!」
海無量問道:「大伯什麼事?」
「那就是你絕對不能再回去了,回去對你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大伯相必你能將我從藍家帶回來,也是經歷了千難萬險。」
說著海無量有點眼眶泛紅了。
「不說這些了,無量大伯只希望你能一生安好,並不求向你爹那樣縱橫天下。」
海正道說出了自己對海無量的期許。
「大伯。」
海正道默然的向海無量點了一下頭。
彩兒的哥哥此時也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爺查明白了,今天出海的船只有五百二十三條,其中出內海的五百二十一條,出外海的有兩條。」
彩兒的哥哥辦事還算是妥帖。
「去外海的分別是家族運輸香料的貨運船和前往外島進貨的貨船,目的地分別是獵戶島和淵靈島。」
大伯略微思索然後說道。
「無量你覺得這兩個地方哪一個更合適?」
「大伯我覺得淵靈城更合適。」
之後無量給出了自己的理由。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淵靈城可不止藍家一家獨大,我想去找找表姐。」
「獵戶島只是一介小島,藍家稍微一施壓必定臣服,到時候我就很危險了。」
無量也是思索了良久才回道。
其實他最想去的是龜靈島。
畢竟龜靈島上有三位靈水境的強者,而且地處偏僻很難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