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玉拎著人一路跑得飛快,很快就遠離了之前的那片樹林。
她一邊往金山方向急速前行,一邊掐了個幻顏術重新換了張臉。
在路上時,她還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換了身衣服,又把換下來的衣服處理了。
這時,她從樹後轉出去,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那個修士,心裡思考著要怎麼處置這人。
唉,早知道就不叫月亮抓住他了,現在他看見她殺了人,倒成了個大麻煩,不好解決。
眼見沈知玉走近,那名修士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被封住的喉嚨里「嗚嗚咽咽」的哼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沈知玉看了他一眼,道:「保持安靜,我就解了禁言咒。」
練氣七層修士聞言,瘋狂點頭。
沈知玉隨手一揮,解除了禁言咒。
「仙子饒命!仙子饒命啊!」那修士剛能說話,就立馬求饒。
嘖,求生欲還挺強。
沈知玉在他面前蹲下,「你叫什麼名字?」
「回仙子的話,小的名叫張波。」張波哪怕被綁成了粽子,卻還是奮力往沈知玉的方向拱了拱,努力的仰起臉。
「張波?」沈知玉笑了,「姓張啊?那何家五人口中那個張家和你是什麼關係?」
張波頓時僵了一下,他苦著臉,「這位仙子,小的的確是張家的人,但是我真的只是個普通弟子。」
沈知玉點頭,也沒說信不信,「那你說說何家的情況。」
說著,她抬頭看了眼已經離得不遠的金山,點了點他肩頭,同樣在他體內種了一道傀儡符,然後讓月亮解開他的束縛,「邊走邊說吧。」
「好好好!」張波一骨碌站起來,連忙跟在沈知玉後面。他也沒敢做什麼其他動作,之前他可是目睹了發生的一切,現在怎麼也不敢把這母夜叉給惹怒了。
剛剛開始走路,張波就十分自覺開始講述何家的情況。
何家,是清墟宮裡四大家族中顧家的附屬家族,位於曾陽壩,族中有一位金丹期修士,在清墟宮裡擔任長老,還有七個築基期修士,如今這一處秘境裡,也有一個築基期修士,叫何武,正是那何冰櫻和何成的父親。何成正是那個練氣十二層的男修。
半個時辰之後,沈知玉和張波就來到了金山底下。
張波看著沈知玉,臉上討好,「這位仙子,我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你看……」
「那何家有沒有什麼能夠專門追蹤的手段?」沈知玉問道。
修真界有不少可以追蹤人的手段,比如玄道宗里就有一門專門追蹤的寄血術,如果有人對玄道宗的弟子下手,在那弟子死後,其體內用寄血術凝成的血氣會附在殺人者身上,持續三年不散。
張波想了想,然後肯定的搖了搖頭,「沒有,張家和何家敵對多年,所以我對何家很是了解,據我所知,他們沒有這樣的手段。」
「你會幻顏術嗎?把容貌遮掩一下。」沈知玉說道,「在這秘境之中,你先跟著我吧,等出去之後我放你走,你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我沒有意見!」張波連忙搖頭,然後掐了幻顏術給自己易容後,眼巴巴的看著沈知玉,「仙子您看我現在這個樣子行不行?」
沈知玉瞥了眼,見他幻化出來的臉,平凡不起眼,也就點了頭。
「走吧。」沈知玉率先朝金山靠過去。
因為這座高大的山體是突然擠上來的,所以山體周圍出現了不少地裂,滾滾黑煙從裂縫裡冒了出來,看上去和高處的聖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很是陰森。
隨著她不斷靠近金山,那一股若隱若現的呼喚感變得越來越強烈,等她現在站在山腳時,召喚感到達了頂峰。
「走吧,上去。」沈知玉御劍朝著山上飛去。
結果剛剛飛到一丈高,一股沉重的壓力突然出現,將她從空中壓了下來。
居然有禁飛的禁制?
沈知玉皺了皺眉,她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山體和周圍不斷趕來的修士,領著張波步行上山。
「仙子啊,我能問問您的名字嗎?」一直安靜的趕路,張波就有點忍不住了,他看了一眼前邊的沈知玉,開口問道。
沈知玉隨口編了個名字報給他,「林玉。」
「喔喔。」張波點了點頭,「原來是林仙子……」
「怎麼,有事?」沈知玉問道。
「沒有沒有!」張波連忙搖頭。
「對了,之前何家的人追殺你是為了什麼?」沈知玉隨口問了一句。
張波在身後不由懊惱,他恨不得狠狠拍自己一巴掌,安安靜靜的不好嗎,非要賤得慌提什麼話茬,現在讓這母夜叉問他這種要命的問題!
「那……那啥,就是……因為點小…小問題。」張波支支吾吾的說道。
沈知玉微微挑眉,刨根問底的問道:「什么小問題?」
張波吞了口口水,「就是……就是幾株,千年靈藥……」
「千年靈藥?」沈知玉似笑非笑,手指一曲,無形的傀儡絲猛地繃直,將張波拽到身前,盯著他明顯慌亂的表情,「騙我的話可是會死得很慘的。」
張波頓時一哆嗦,額頭上冷汗直冒,再沒了隱藏的心思,「林仙子,我剛剛就是口誤,口誤,其實是幾株萬年靈藥。嘿嘿、嘿嘿嘿——」
沈知玉撤了傀儡絲,淡淡道:「走吧。」
「好好好!」張波再次得到了身體的控制權,不敢多話,不住的點頭。
再往前走了一段,沈知玉抬頭看了看。
此刻已經位於金山的半山腰部分,已經可以看見頭頂上不高的地方,那些鑲著金邊的灰色烏雲在不斷飄浮著。
離山頂已經不遠了。
繼續前行,沒多久就聽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兩人繞過了一塊突起的巨石之後,沈知玉就看見了前邊有一大群修士聚集。
沈知玉還聽見了些罵街的聲音,群情激憤。她靠近了一點,凝神細聽。
聽了約摸半炷香的時間,沈知玉總算是搞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裡有一道極寬的深澗,本來澗上有一道鐵索連接兩岸,但是有一個修士過了鐵索之後,突然出弄斷了鐵索,而這山上又有禁飛的禁制,眾人就被堵在這裡過不去了。
弄斷鐵索那人可真是缺了大德了,這種斷人機緣的事情,在修行界如同殺人父母,如果被後面這些人知道是誰幹的,怕是要被多人奮起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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