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方桃譬李

  林意歌的目標是凡人,若出了風頭,到頭來卻只有修士知曉,那便毫無意義。💔♜ ❻❾𝕊н𝐔א.¢𝐎𝓶 🍔🔥Google搜索閱讀

  因此她同時確認了比斗場外水鏡,見那水鏡依然在實時轉播比斗台上的情景,方才安心。

  夏明萱被林師叔叫到名,忙拱手應了一聲,隨即二話不說,便撐著船舷,一躍而下。

  她已經是築基初期,身輕如燕,從百丈高空躍下,也毫髮無傷。

  落定起身,夏明萱對潘林森稍一拱手,又挺直了脊背,朗聲道:「歸一派弟子夏明萱,請教新秀榜第十,乾元宗龐雲飛!」

  潘林森見到身穿歸一派道袍的少女,眼神一掃,不由露出幾分驚訝。

  這女子竟只有二八年華,束髮方才一年,竟已是築基初期?

  不止如此,此女竟敢挑戰新秀榜第十,築基後期的乾元宗弟子,年二十二的龐雲飛?

  有那狂妄至極的柳扶風在前,新入門的弟子如此輕狂,倒也不算出人意料了。

  龐雲飛被點到名,自然沒有不應戰的道理。

  未及多想,他腳下一蹬,縱身躍上比斗台,抱拳道:「天武宗附屬,乾元宗弟子龐雲飛,請道友指教!」

  一旁潘林森簡單解釋了新秀守擂的規則。

  「凡參與陽州十二郡新秀會的弟子,皆可向新秀榜上十人提出挑戰,生死不論,勝者取而代之!」

  但守擂之戰與之前的不同,只要有一方不曾停手,各宗各派的領隊長老不得插手。

  起初是為了防止有修士合謀搞車輪戰,消耗榜上新秀的體力,用些旁門左道奪取名次。

  如此一來,發起挑戰的弟子極有可能喪命。

  若榜上新秀心胸寬闊,手下留情,倒還好些,可天武宗弟子向來心高氣傲,將挑戰視作挑釁,下手狠辣!

  這也是新秀守擂階段極少有弟子挑戰的原因。

  潘林森介紹完規則,左右看了雙方一眼,便將比斗台讓給了兩人。

  龐雲飛盯著眼前的夏明萱看了又看。

  只見她容貌標緻,氣質周正,舉止間端莊優雅,像極了入道前曾隔著厚厚的紗簾見過的、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世家小姐。

  龐雲飛眼珠一轉,拱手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二,家中只有兩個妾,正好缺一個夏道友這樣的賢良道侶!」

  夏明萱聞言只微微一愣,這可是新秀會的擂台啊!

  乾元宗這人……是不是有病?

  有病,那就得治!

  夏明萱也不與他客氣,當即提了玄鐵長劍,一招刺去。

  龐雲飛微微側身,避開急速刺來的一劍,正要出言再調戲幾句,卻見那玄鐵長劍靈活地一勾,劍花翻轉間往下劈去。🐠😳  🐸🐨

  「刺啦」一聲,乾元宗道袍從兩腿之間被豎著割成了兩半。

  劍風掠過,腿間涼颼颼的。

  龐雲飛疾退兩步,已嚇出一身冷汗,幸而沒有傷及那金貴之處!

  「好烈的性子!」

  龐雲飛手上不知何時已拿了一柄朴刀,他桀桀怪笑道:「我就喜歡聽你這種烈女,哭著叫哥哥饒命……」

  說話間,他已欺近夏明萱,以刀背向她肩上砍去。

  卻見夏明萱一手提劍格擋,另一手閃過一抹妖艷幽藍。

  「嘭!」

  龐雲飛僵硬倒地,動彈不得。

  夏明萱甩了甩髮麻的左臂,妘師姐給的這蠍尾蛛絲囊,也太毒了點!

  她原本將那絲囊拿在手上是為了以防萬一,可惜只在左手上握了片刻,整條手臂都開始發麻了。

  為免毒到自己,只好讓龐雲飛代為受用了!

  勝負已定,比斗場中一片寂靜。

  夏明萱瞥了一眼龐雲飛,拱手道:「承讓!」

  隨即一腳將他踢下了比斗台。

  自有乾元宗弟子上前將龐雲飛抬去領隊長老處診治。

  潘林森抽了抽嘴角,宣布道:「歸一派夏明萱勝出,為新秀榜第十!」

  破雲舟上,林意歌察覺夏明萱發僵的左手,當機立斷道:「李潤下去接替夏明萱,妘明月準備幫她拔除蛛毒。」

  說完,她催動草木枯榮訣,催生出一條靈藤,垂至地面。

  此時的比斗台上,夏明萱看向第九名的錢朴,正要按照原先的計劃開口,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擋在她眼前。

  「歸一派弟子李潤,請教新秀榜第九,乾元宗錢朴。」

  無需過多言語,夏明萱明白了李潤的意思,右手抓住破雲舟上垂下的靈藤,離開了比斗台。

  之後,李潤險勝錢朴,又僥倖挫敗趙淳,連贏兩場。

  與第六位的天武宗梅鑫對了一眼,只一瞬,李潤便察覺了雙方懸殊的實力差距。

  即使他還有妘師姐給的蠍尾蛛毒囊,在梅鑫面前,也找不著機會用。

  如今他已連勝兩場,已證明了歸一派築基初期弟子的實力,賺足了好處。

  李潤當即決定見好就收,拽著藤條,幾次騰躍,便回了破雲舟。

  榜首苗雲蔚見此,抓住機會嘲諷道:「遇到我天武宗弟子,就夾著尾巴就溜了?歸一派弟子也就這點能耐,只配和乾元宗的軟蛋玩!」

  苗長老微微皺眉,警告地看了苗雲蔚一眼,才對面色難看的乾元宗領隊長老點頭致意。

  雖然乾元宗弟子都是軟骨頭,但直接說出來,還是不太合適。

  就在此時,飛舟上又落下一名少年。

  粉面朱唇,雙瞳剪水,梨渦淺笑,方桃譬李,難辨雌雄。

  「歸一派姜硯,請教天武宗梅鑫!」

  清朗的少年嗓音,將看台上的眾人驚醒。

  「這般絕色,竟是個帶把的?!」

  「不,我不信,只要我沒親眼見到那個,他就是貌美無雙的仙子……」

  「如此美人,斷袖分桃,又有何不可?」

  「那個,咱就是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姜硯公子他喜歡的是女子?」

  ……

  姜硯自然也聽到了眾人毫不遮掩的驚嘆聲,臉色一黑。

  眾人黏膩的眼神,令姜硯渾身不自在,打鬥之時更顯得果決兇狠。

  姜硯自幼便修習劍法,比起夏明萱和李潤這種半路出家的,功底更深,身法也更為靈活。

  他還是歸一派新弟子中最先引氣入體的,加之路橫波早已指點過對付天武宗新秀弟子的訣竅,又觀摩了幾場天武宗弟子對敵的比斗……

  種種因素之下,姜硯勢如破竹,連挫五人!

  終於,他對上了計劃中的最後一個對手。

  「歸一派姜硯,請教天武宗商庚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