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樹生搭話,毫無誠意地恭賀歸一派喜得三位金丹天驕,林意歌便讓「谷驍雲」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
齊樹生面色一僵,復又扯起嘴角笑了笑,朗聲宣告:「烏靈山噴發在即,天驕戰便到此為止!」
話落,他一招手將那塊垂直插入地面的高聳石碑收回,化作一塊青玉石板。
齊樹生雙手一合,青玉石板便碎裂成了五十塊同樣大小的規整的青玉牌。
他轉頭掃過各大宗門的飛舟,驚訝地發現九州報館的修士還在,不由狠狠皺眉。
九州報館的訪事,礙事得很!
若對他們動手,立即能驚動九州報館那位「胡攪蠻纏」的館主,曹白真人。
那曹白真人有煉虛期修為,卻像是整日裡閒得沒事,借著九州報館訪事弟子的眼睛,盯著修真界一舉一動似的。
不過九州報館的訪事弟子多惜命,烏靈山一噴發,一定跑得比誰都快。
如此,倒也無妨。
齊樹生便當作沒這個人,右手往外一揮,說道:「請各位收好天驕青玉!」
與此同時,五十塊青玉牌便四散開來,飛向各位天驕所在的飛舟。🍓☮ ❻➈ᔕĤ𝓤𝐗.Ć๏𝐦 🐲✎
林意歌操控著「谷驍雲」伸手接住三塊激射而來的天驕青玉。
她瞄了一眼傀儡手上的青玉牌,與往屆天驕玉牌一樣,正面是天驕姓名及其所屬勢力,反面則是負責主持天驕戰的天衍劍宗標誌,附天驕榜排名。
憑藉這天驕玉牌,天驕可前往聽風閣領取天衍劍宗預存的對應獎勵,獎勵包含丹藥、法寶、護符等,若是不滿意還可以等價兌換成靈石。
此外,天驕還能在九大宗門旗下產業獲得優待,偕同一人參加各宗門舉辦的形形色色的論道會,對於其所屬勢力本身,也大有好處。
天驕榜上修士,可謂名利雙收。
……
林意歌從「谷驍雲」手裡接過三塊天驕青玉,徑直收入納戒之中,打算回鶴鳴山後,再交給姜硯三人。
各勢力的飛舟,包括天衍劍宗的,在收到天驕青玉後,便如同屁股著了火似的,一溜煙就不見蹤影。
齊樹生倒是還留在原地。
要想讓歸一派留下,承受天地之威,他不得不冒險一回。
富貴險中求,不外如是!
林意歌拿到天驕青玉之後,本想驅使破雲舟掉頭離開,卻又被齊樹生叫住:「谷道友且慢!天衍劍宗專程為金丹天驕準備了額外的獎勵,還請歸一派諸位笑納!」
話音剛落,齊樹生便朝著破雲舟扔來一個儲物袋。♟☹ ❻9丂𝐡ยx.ςỖⓜ 🍮🎈
林意歌分心二用,一邊操控「谷驍雲」接住儲物袋,一邊關注著齊樹生。
未見他如何動作,那隻剩下淺淺一層湖水的山頂湖,異變突生!
湖水瞬間被蒸發殆盡,滾燙的岩漿一瞬融化了乾涸的湖底。
一團白色的煙塵從烏靈山頂冒出,阻隔了眾人的視線。
與此同時,地底翻滾許久的熾熱岩漿,毫無預兆地噴發出來。
三道岩漿如同紅龍蜿蜒,轉瞬化作巨大的鎖鏈,一齊搭上了烏靈島上空唯一的破雲舟。
一看到那三道燒紅鐵鏈一般的藤條,林意歌便認出了此物,不由驚訝道:「火岩藤?!」
火岩藤能借著高溫生根發芽,成長周期極短,會在短短一息之間長成張牙舞爪的龐然巨物。
之後,如同燒紅鐵鏈一般的巨大藤條便開始捕獲一切所及之物,並將其拽往根下化作養料。
此時的破雲舟,便被那火岩藤拉拽著,顫顫巍巍地拖向岩漿翻滾的烏靈山口。
文採薇抓著船舷,穩住身形,有些不安地問道:「林師叔,怎麼辦?」
火岩藤怕水,但此處已經十分灼熱。
林意歌不答,試著在指尖凝聚出一滴水,瞬息又沸騰著化作一道白色水汽。
在這熱得令人窒息的火山口,施展水行術法需耗費數倍靈力,還會瞬間變成水汽,徒勞無功罷了。
林意歌抬頭看了一眼破雲舟的防禦陣,防禦陣若有實質,將那火岩藤與舟身隔開,阻擋著那火岩藤上的熱浪。
破雲舟內的三人二傀,還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既然澆不滅,那就只能直接一點了。
「我去將這火岩藤斬斷!」
說著,林意歌手中已握住了庚辛劍,準備躍出破雲舟,給那火岩藤來上一劍。
不等她動身,齊樹生御劍上前,滿臉焦急地大喊道:「歸一派諸位別慌,我來相助!」
說著,他便提劍砍向纏繞著破雲舟的火紅色石藤。
劍光耀目,氣勢磅礴,起碼用上了五成靈力。
齊樹生手腕微微一翻,擦過火岩藤的石皮,一劍扎在了破雲舟的防禦陣上。
這一劍如同催命符。
防禦陣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眼看著就要在火岩藤與靈劍雙重作用下破碎!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清朗的少年嗓音響起:「齊樹生,你敢傷我?!是不是沒把我們九州報館英俊瀟灑的曹白真人放在眼裡?!」
齊樹生正準備再補上一劍,確保歸一派有來無回,聽到聲音便轉頭看去。
說話的是九州報館的訪事,他兩頰上奶膘未退,勾起的嘴角露出一顆虎牙,看著像個初出茅廬的小道童似的。
不過,他怎麼還在這裡?
齊樹生的目光看向訪事所指,原來是火岩藤剝落的碎屑,爆裂濺射到了他身上,將那一身寬大的灰色道袍燒出了好幾個洞。
看到他手中的留影璧,齊樹生不由心中一凜。
這九州報館訪事一直在這裡,豈不是將他砍向火岩藤的那一劍也記錄下來了?
也不知道那一劍,能看出自己的幾分故意?
必須要趕在九州報館曹白真人到達之前,將那留影璧扔進烏靈火山口中!
「你自己不跑,反倒怪起我來?」齊樹生眉毛一橫,故作鎮定道,「就算是九州報館館主親臨,也沒道理因此問責於我!」
說罷,他伸手便要將那九州報館訪事手中的留影璧攝入手中。
這麼一下,齊樹生便震驚地發現,以自己堂堂化神期後期修為,竟無法從元嬰期的少年手中奪取那留影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