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天衍劍宗飛舟上落下一塊高聳的石碑,分別寫著「歸一派」、「姜硯」、「一」。💔♤ 6➈Ⓢ𝔥𝔲𝕩.ᑕ๏ⓜ 🍩♗
姜硯更是耐不住心中喜悅,笑得眉眼彎彎,叫圍觀的修士們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他開心起來。
就連屠百草,也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
只一瞬,他便心頭一凜,壓下唇角。
同樣叫人移不開眼的絕美容顏,如出一轍的神不知鬼不覺影響他人的能力,無不讓他想到了三師姐池無瀾。
三師姐施展幻情術時,也是這般,叫人不知不覺中心隨她動。
屠百草看了一眼身邊淡定的小師妹,問道:「這姜硯是怎麼回事?」
林意歌見姜硯沒再繼續往下說些什麼招人眼紅的話,心中剛鬆了口氣,便聽到六師兄的傳音。
她轉頭一看,六師兄正擠著眉,人畜無害的娃娃臉上寫滿了警惕。
「姜硯氣運極佳,且已通過真傳試煉,只是尚未決定拜誰為師。六師兄想收他為徒?」
屠百草還沒想過收徒的事,畢竟上頭從二師兄到五師姐都還沒收徒,自然輪不到他這老六。
只是他剛想拒絕,便聽識海中響起小師妹的傳音:「姜硯應該會在三師姐與五師姐之間選擇,六師兄你還是死心吧!」
屠百草有些著惱,回道:「我也沒想收他為徒!這小子金丹期就通過真傳試煉,說不定是氣運作祟,我才不稀罕!」
林意歌沒戳穿他強行找場子的行為,只笑了笑,說道:「暫且不說這個。🐼♡ ❻9şĤǗX.ⓒόⓂ 🍮♪六師兄,能否聽到天衍劍宗那些人在說些什麼?」
這一次的天驕戰,主要由天衍劍宗主持。
那道渾厚低沉的報號男聲,便出自天衍劍宗長老之口。
屠百草輕哼一聲,嘀咕道:「天衍劍宗還是一如既往視我歸一派弟子如眼中釘,有什麼好聽的?」
話雖如此,他依然右手一翻,中指與拇指相扣,往天衍劍宗的飛舟凌空一彈。
靈力凝成一根藕絲般細韌的線,順著指尖疾風飛出,輕而易舉地粘附在天衍劍宗飛舟防禦陣上。
屠百草收回手,在小師妹耳邊一晃,靈力細絲的另一頭便落在了她耳邊。
下一瞬,林意歌便聽到了嘈雜聲中夾著細若蚊蚋、且變了調的說話聲。
「……歸一派怎麼又派了金丹來?」
「天衍劍宗都未曾有過金丹天驕,歸一派有了風輕輕、林意歌,這還想要第三個?」
「不止,歸一派這次來的三個,都是金丹期。♜🍪 ♗😈」
「真是豈有此理!區區歸一派,還騎到天衍劍宗頭上來了!」
「天驕戰第二輪對戰,本就是抽籤決定對手,不如叫張燚直接解決了姜硯?」
「此法甚妙……」
林意歌凝神聽完,皺眉問道:「張燚是誰?」
屠百草用玉筆尾端指了指蕈菇山林中的某處,說道:「那個就是張燚。他是天衍劍宗在六十多年前招的弟子,擁有兩寸粗的火靈根。」
林意歌順著他所指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天衍劍宗道袍的元嬰初期修士,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眼前一切障礙掃清,眼看著就要抵達烏靈山頂。
屠百草收回手,一邊繼續在玉簡上勾勾畫畫,一邊傳音:「聽說他兩年前借著從萬千質舍拍賣來的夜山火玉碎丹成嬰後,進境極快,如今已有元嬰中期修為。」
林意歌看了一會兒,便收回視線嘆了口氣,說道:「天衍劍宗真是一點沒變。煌煌劍宗,不知『光明磊落』四個字怎麼寫!」
歸一派與天衍劍宗的過節,還得追溯到一萬多年前。
開派祖師座下初代真傳大弟子在九宗共同舉辦的「九州論道大會」上,於眾目睽睽之下將心術不正的天衍劍宗少宗主無情斬殺。
後來天衍劍宗試圖找回場子,反而又折了幾位長老。
那以後,這梁子就算是結下了。
「要是讓人知道,天衍劍宗故意把張燚安排成姜硯的對手……」屠百草咬著玉筆,樂顛顛地幻想道,「我九州畫報又能大賣了!」
林意歌望了望天,嫌棄道:「六師兄你別光說不做,趕緊揭露天衍劍宗的真面目!」
六師兄就會說大話,最不靠譜就是他!
屠百草果然沒有應承,轉移話題道:「不過話說回來,天衍劍宗又不是第一天這樣,狗改不了吃屎罷了!天衍劍宗要操控抽籤對戰,小師妹你打算怎麼辦?」
姜硯只有金丹後期修為,與元嬰初期交手還有幾分勝算,即使敗了也不會太慘。
可他與張燚對上,恐怕連保命都難。
到時候小師妹插手,便等同於姜硯棄權。
屠百草解釋道:「天衍劍宗只需如法炮製,暗中操控抽籤,給另外兩個歸一派弟子妘明月和文採薇也安排強敵……」
他們不讓歸一派再出第三個「金丹天驕」的目的就能得逞。
林意歌微微一笑,「不急,先看看。」
歸一派三百多年沒參加天驕戰,九大宗門怕是忘記了,歸一派能有兩個「金丹天驕」,靠的可不是抽籤的運氣!
原本參加天驕戰的條件便十分苛刻,因此每一屆參加的修士只有兩百餘人。
而穿越蕈菇山林登上烏靈山的,不足兩百人。
若想要擠進五十人的天驕榜,只需在第二輪的八次抽籤對戰中,勝出兩場即可。
第三輪最終名次,也是基於第二輪入榜的五十人,有一點調整。
就在這時,張燚提著劍,抵達了烏靈山頂。
天衍劍宗那道雄渾的聲音傳遍了整個烏靈島上空:「天衍劍宗,張燚,二號。」
聽到自己的序號,張燚明顯愣了一愣。
未免修士分心,在那蕈菇林中,是聽不到唱名編號的。
醒悟過來自己並非抵達烏靈山頂第一人,張燚看了那高聳石碑上凌駕於自己之上的名字,喃喃自語道:「歸一派,姜硯?」
他環視一周,隔著水汽蒸騰的湖,看到一個身穿歸一派弟子道袍的少年。
張燚神識一掃,發現他只有金丹後期修為,心中更為不滿。
他收斂了自己的氣息,蜻蜓點水般踏過沸騰的湖面落在姜硯身後,抬手就要拍上渾然無覺的少年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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