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界，或者說諸天萬界可是存在著世界意志。」
秦林葉自言自語。
以世界意志這種特殊存在，完全可以做到催生出蘊含無量境神異的天命、神格、太古血脈、星空奇物。
「百萬年……諸天萬界的歷史都只有百萬年，但……這不正常，百萬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林葉思索著。
片刻，他仿佛想到了什麼：「等等，百萬年！？我之所以發現玄天界，是因為元星文明的緣故，而元星文明的始祖之樹，第一次結果時雖然在八十餘萬年前，但第一次萌芽，卻大約是九十八萬年……」
念一至此，他腦海中閃過一個驚人的猜測。
「會不會……諸天萬界的世界意志感知到了主宇宙的存在，為了避免被主宇宙入侵、吞噬，所以……孕育出了大量類似於天命、神格、太古血脈、星空奇物等物品，目的，就是為了培育出大量頂尖強者，以應對主宇宙可能降臨的入侵！？」
秦林葉想到這，臉色微微變化。
緊接著，他用通訊手環，直接聯絡上了沙莎殿下。
「秦教授，您好。」
很快，一身白色長裙，看上去乖巧可人的沙莎身形投射出來。
「我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沙莎殿下。」
「您請說。」
「時光之塔一共有四十四個頂尖世界，其中十六個已經標記為紅色，任何非本世界之人一降臨那個世界就會被那個世界的意志所察覺，只有真靈轉生一個方法能進入那個世界，我想說，那些世界是如何洞察降臨者和本土之人的區別？」
「是規則。」
沙莎道：「每個世界的生靈進入另一個世界，兩個世界的規則必然會發生一種交匯，就像一個小偷進入他人住房，縱然主人不在家沒有察覺，但那個小偷也會留下指紋、腳印、碎屑，世界意志可以通過這些利用規則排查出來，唯有真靈轉生，相當於小偷從房主手上買下了這套房子，他再進入其中自是不會產生問題。」
「兩個世界的規則必然發生交匯……也就是說，頂尖世界的世界意志能夠感知到主宇宙的存在？」
「自然，其他世界都是依附於主宇宙而存在，如何感知不到主宇宙？區別就是我們對『感知』的了解。」
沙莎說到這，笑著補充道：「也就是我們的宇宙中是否存在著『意志』這種東西。」
秦林葉點了點頭。
兩者間的聯繫一直存在。
區別就是世界、宇宙是否能孕育出意志從而「產生」這種感知。
「世界意志。」
秦林葉大概理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百萬年前，屬於諸天萬界的世界意志甦醒，並察覺到了主宇宙的威脅，意識到了自己未來可能遭遇的命運，於是加速了頂尖世界的衍變，孕育出大量類似於天命、神格、星空奇物、太古血脈之類的東西，助世界中的天之驕子們快速登臨巔峰。
這些東西中，天命效果最強，神格、太古血脈次之，但其性質都是一樣，為了讓世界眾生儘快形成戰鬥力，抵禦主宇宙生靈的入侵。
「那能不能在世界意志未曾形成前統治一個世界，然後……」
「我們將主宇宙的體系帶入另一個世界，將會導致另一個世界尚未孕育出來的意志夭折。」
沙莎解釋道：「個體的力量無法推動頂尖世界和主宇宙的融合，唯有那些頂尖世界的世界意志才能推動世界和主宇宙的融合，偏偏世界誕生了意志後，為了生存，又或者為了進化，它們不甘心淪為主宇宙的養料，於是，個體必須統治芸芸眾生，以芸芸眾生的意志扭曲世界意志……」
說到這，她微微一笑：「這其中的難度並不算小，否則的話，世間大能者的誕生就不會如此稀少了。」
秦林葉微微一頷首。
「說起來，關於宇宙，關於混沌魔神，一直以來都存在著種種假說，有說宇宙就是一個超級生命體，魔神、混沌魔神相當於那個超級生命體內的神經信號，將攜帶著宇宙所有物質，或者說『信息殘留』回歸太墟，讓主宇宙這個超級生命體甦醒，而另一種說法是，魔神、混沌魔神真正想要喚醒的，實際上是我們這片主宇宙的意志。」
「宇宙意志？」
秦林葉眉頭一皺。
「一些大能者覺得，這是件好事，如果宇宙意志真正覺醒，那麼大能者之上的道路必然更為順暢，但更多的大能者卻認為，如果他們的假說是真的……魔神，為何要喚醒宇宙意志？」
沙莎的話，讓秦林葉頓時臉色一變。
喚醒宇宙意志！
什麼情況下需要喚醒宇宙意志！？
宇宙遭遇危險了？
還是說……
這些混沌魔神，屬於外來者！？
是外來者通過特殊的手段感染宇宙中的物質，將他們轉化為魔神一般的生命體，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宇宙意志甦醒，從而……
為他們未來的降臨，並推動主宇宙融入更高層次的世界而提供養料？
「當然了，一切的一切，都屬於假說，我們主宇宙的仙帝進入頂尖世界，往往能夠強大到顛覆那些頂尖世界的修行體系，同樣的境界，可以輕鬆戰勝數十、上百的敵人，從而完成統一大業，可魔神雖然比大能者強大，但卻強的並不明顯，所以，這個假說有些牽強。」
沙莎抬頭，瞭望遠方：「宇宙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甚至，宇宙之外，是否還存在著其他宇宙，亦是無人知曉，畢竟……我們連走出這方宇宙都無法做到。」
「走不出這方宇宙？」
「若是我們朝著一個方向不斷飛行，脫離了一千億光年的半徑後，物質、能量就會漸漸稀薄，三千億光年外，幾乎不存在物質和能量的概念，甚至……就連宇宙的規則都延伸不到那片區域。」
沙莎神色中帶著一絲嚮往、好奇：「若再向前飛行……就會進入一片沒有物質、沒有能量、沒有時間、沒有空間的地帶，那裡，沒有上下四方，沒有古往今來，只有永恆的虛無與空寂……」
「永恆的虛無與空寂……」
「不止一個大能者想要探索宇宙之外的世界，他們覺得，我們的宇宙，就相當於茫茫星空中的一個星球，人類在剛剛踏出星球時，感受到的何嘗不是無限的虛無和空寂？可只要我們繼續強大下去、探索下去，終究能夠找到其他的行星、恆星、星系，乃至河系……可他們，無一例外失敗了……要麼在永恆的虛無和空寂面前退縮，要麼……真正陷入永恆的虛無和空寂之中，再無回訊……」
秦林葉聽著沙莎所言，幾乎能夠幻想得到那種畫面。
就像人類第一次駕駛飛行器進入太空……
沒有重力，沒有方向，沒有空氣……
不！
探索主宇宙之外遠比探索星空要兇險的多。
至少星空中，人們可以看到恆星，可以看到光，可以看到其他星辰，可主宇宙邊緣，卻是真真正正，任何物質、能量、時間、空間都不存在的虛無和空寂。
要進入這等區域探索……
需要何其驚人的勇氣？
「探索主宇宙的盡頭……有意義嗎？」
秦林葉覺得那些大能者似乎是吃飽了沒事幹。
「意義？什麼是意義？」
沙莎偏著頭，看著秦林葉：「那些大能者的墮落，並不是為了追求什麼，他們僅僅是為了去證明……證明，主宇宙還有前路，證明我們生活在宇宙之中並不孤單，甚至……一些個別者如果真發現魔神、混沌魔神，乃是由主宇宙外的力量感染而成，他們將會欣喜若狂。」
「欣喜？是毀滅才對吧。」
秦林葉道：「他們就不擔心外來者對待我們主宇宙，就像我們對待頂尖世界一樣？」
「推動頂尖世界和主宇宙融合？可推動頂尖世界和主宇宙融合的過程中，頂尖宇宙中的芸芸眾生，以及那些站在世界之巔的無量境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相反，進入我們主宇宙那個大家庭後，他們還能展望到大能者之境的遼闊天地，我們給他們帶來了先進和文明，他們只會感激。」
「我們是這麼做不假，但外來宇宙的人會如何對待我們，誰知道？就像魔神和混沌魔神，他們可是要對宇宙中的芸芸眾生斬盡殺絕。」
「未知，難道不是最令人迷醉的東西麼。」
沙莎有些奇怪的看了秦林葉一眼：「就像我們，甚至寧可放下防火牆，也要見證一個個全新算法的誕生……就是因為新的算法能夠讓我們感到新奇，尋得完善自我、進化自我的方向……可如果我們升起防火牆，別說無量境，就算大能者都未必能將時光之塔攻破，到時候……哪還會有人花費大量精力去研究算法，一次次帶給我們驚喜？」
秦林葉聽到這，張了張口……
好吧，這是信息生命和碳基生命思維本質的區別。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如果世界意志不露面，我們如何確認，一個世界的意志是否存在？」
秦林葉問道。
「如果世界意志不主動現身，我們沒有辦法確認。」
沙莎搖了搖頭：「或許，只有當外來入侵者光明正大侵略這方世界時，世界意志才會間接、甚至直接出手，將入侵者其抹除，從而讓芸芸眾生感受到世界意志的浩瀚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