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體武者,三尺之地我無敵。
易惜風不過破風虛境,遠遠到不了無敵的地步。
但是邱述也只是靠資源堆積上去的俠者入室境,從小嬌生慣養,對敵經驗更是不行。
邱述氣惱下,哪能想到易惜風竟然是一名煉體武者,偏生還被拿捏住武器,失去先機。
如果邱述再謹慎些,認真對敵,卻不至於被易惜風如此輕易地欺負。
可惜,沒有如果。
眼見邱述如此吃虧,他帶來的神教弟子連忙去扶他,另外三人互相對視一眼,便向易惜風殺來。
他們往日裡在七星宮也是多仰仗邱述的身份,此時邱述被欺,自然不能無視。
易惜風嘿然喝道:「來得好!」
他雙臂一展,渾身肌肉緊繃,更有清脆地響聲自其體內發出,迎著三人便衝去,當頭打出一拳!
砰砰砰!
易惜風與三名神教弟子戰鬥到一起,他藉助強勁地爆發力,黏住三人身形,發揮近戰煉體的優勢。
這三名神教弟子所學也各有擅長,一人拳腳,兩人使刀,根據各自內勁功法不同,爆發出不同的攻勢。
使拳那人練的搬山勁,頗有幾分煉體武者玄妙,內勁一放手掌搬山大力,狠狠握拳朝易惜風砸來!
易惜風見此,力蘊單手,毫不畏懼地一拳回錘過去。
轟!
雙拳碰撞地聲音響徹四周,在這番力量的角斗下,終是煉體武者更勝一籌。
特別是易惜風先經雷霆,後歷深寒,借用陰陽煉體,比正常煉體武者還要更強。
「啊!」那人慘叫一聲,他的手臂被打得脫臼,連連後退,忍著痛去矯正手臂。
而另外兩人覷准易惜風空當,縱起長刀一上一下劈向易惜風頭顱與腰腹,無論哪一刀落實,易惜風性命須得丟掉。
關鍵時刻,易惜風避無可避,雙手卻在身前化圓,左陰右陽,連消帶打,剛柔並濟,倏忽間將兩柄刀錯開。
這是易惜風上輩子才有的太極拳,他這輩子加以改良成內勁招式,游龍太極風。
他此刻內勁不足展現不出這招真正的防禦力,卻也能憑藉這般奇妙的手法,避過奪命的兩刀。
易惜風緩過勁來,進退有據再與這兩人兩刀周旋起來,使拳那人忍痛將錯位的胳膊恢復後,又參入戰團。
在眾人看來,此時場面一時正膠著。
實際上易惜風心中有數,他此刻出招未帶殺心,少了幾分兇狠,若真是生死廝殺,他肯定不會與這三人如此纏鬥。
一旁邱述看得咬牙切齒,他猛地推開扶起自己的人,喝道:「你還不快上,一起將那個賤種打死!」
最後一名神教弟子從邱述手中拿回自己的劍,便要衝進戰圈。
可就在這時,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他的面前,劉疤子單手持錘,一夫當關,道:「神教就只會靠人數欺壓嗎?」
眼見得易惜風為自己出頭,劉疤子早就熱血沸騰,他本就心有不甘,如何能看得下去神教囂張!
而且不止劉疤子,朱紅砂與另外兩位掌舵人,此刻同時默契下場,各持武器隨時準備出手。
一時間那名神教弟子也不敢多有動作,他可是同時被一名俠者入室境和三名俠者登堂境盯住。
他的心裡更是忍不住破口大罵:「邱述這廝慣會招惹麻煩,要不是有個好出身,早就死八百回了!還得拖累老子!」
被易惜風三拳打得披頭散髮的邱述,此刻視若瘋魔,他雙目含帶血絲,惡狠狠地開口:「你們這群海上賤種,還敢對本大爺動手?哈哈哈!來啊!讓我看看你們的狗膽夠不夠包天!」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拽動機關,一抹煙火伴隨嘹亮的尖嘯聲從天而起,那是神教特有的求救信號。
神教樓船上,五長老郝太古剛剛等到七長老孫不二回來,二人坐下交談。
「真武堂那邊還在咬牙,不是那麼容易討要來功法。呵呵,他們就算再死撐著又如何,遲早會有服軟那一天的。」郝太古飲了一口茶,風輕雲淡地說道,「你那邊如何?」
「武當為的腰杆子早就斷了,諒他也逃不出我們的五指山,只是討要些金靈珠,他乖乖雙手奉上!哈哈!」孫不二是七位長老最年輕的,說話也很直接。
海上集是海上散修用來交流交換各自所需的一場大型聚會,以神教的目光,是根本看不上的。
但這次兩位七星宮長老不惜遠道而來,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在神域都府中,每隔一段時間,真武堂和海上散修都要進貢資源給神教,這份供奉大部分要上交給外界神教,餘下小部分由七星宮分配,其中大頭也是被大長老和二長老取走。
分到剩下幾位長老手裡的資源就不多了。
哪怕這五位長老對此私下裡都有怨言,但礙於實力不濟,無法爭取到更多。
於是他們把注意又打到海上散修和真武堂身上。
特別是海上散修,他們常年懾服在神教的權勢下,面對神教這些長老,可以說得上是予取予得,哪怕三強旗,這些年也不知被搜颳走多少東西。
真武堂的好東西更多,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能拿走的。
那這兩位長老千里迢迢趕來海上集的意圖就很明顯,他們是來打秋風的,敲詐一波資源。
真武堂的《易經術算》是真武道殿嫡傳功法殘卷,修煉成功可占卜各種時機,若能拿到手裡,對未來修煉肯定有幫助。
不過這些年真武堂雖然多有低頭之處,根本上的道統傳承還是寸步不讓的,真武堂可以出資源割肉,絕不能送出秘傳功法傷筋。
一聲尖嘯突然從船艙外傳來。
孫不二面色微變,說道:「是邱述的求救信號!」
郝太古輕輕頷首,他又拿起一碗茶飲下,淡淡說道:「此子從小就會惹是生非,就是不知海上集哪來的人敢招惹他。孫師弟,不如你去看看吧。」
孫不二唉聲嘆氣,直呼自己是個勞碌命,卻未拒絕郝太古吩咐,他起身走出船艙,看向信號位置。
縱起身法,如同大鵬般凌空躍,踩住自家船帆後,借力前行,又踩到另一艘船帆上,幾個起落間,劉字旗的樓船已在眼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