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煞氣反噬(下)
不過林烽火身上的煞氣實在是太重了,若不及時壓制,後果不堪設想。陳傳拓嘆了口氣,而後緩緩道了四個字:「浩然正氣!」
下一瞬,天地之間金光涌動,紛紛朝著青年書生匯聚而來。
「封!」
此話一出,緊接著,無數金光奮然衝進黝黑青年的體內,硬生生將煞氣壓了回去。
這時,林烽火突然邪魅一笑,說了七個字:「我們還會再見的。」
緊接著,他突然開始狂笑起來,直到煞氣被金光完全封印,這才沉沉睡去。
…………
「師兄,你醒了?」
林烽火緩緩睜開雙眼,他看著面前忙忙碌碌的年輕師弟,不由得有些呆愣。
「劉師弟,你怎麼在這啊?不對,我不是在晨練嗎,怎麼突然跑這來了?」
那位姓劉的書生子弟撓了撓頭,他疑惑地問道:
「林師兄,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黝黑青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由得心想,難道剛才自己夢遊了?
然而他剛要詢問,就見那名弟子突然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道:
「院長,院長!大事不好了,林師兄失憶了。」
不一會兒,陳傳拓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屋內,他看著躺在床上的黝黑青年,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林烽火見到來人,剛要起身,就感覺全身酸痛不已,一身肌肉仿佛被灌了重鉛一樣,怎麼抬都抬不起來,現在的他,也就只有雙眼和嘴皮子能夠自由活動了。
「院長,我……」
還未等他說完,陳傳拓便打斷了。
「這幾日不要外出走動,嗯,暫時也不用修練了。」
說完後,他便把那柄長刀重新放到了桌子旁,這是他親自跑到當鋪贖回來的。
林烽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闖了什麼禍,他只覺得陳院長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平靜中透著些許無奈。
陳傳拓沒有所說什麼,叮囑完後,他便離開了此處,只留對方一人靜靜地躺在屋內。
……
「院長,林烽火這小子煞氣怎麼這麼嚴重?」
說話之人正是霄緣書院七首座之一的梁心懷。
陳傳拓有些沉默,林烽火是隱仁村林恆山這一脈唯一嫡傳子弟,他要是出了事,自己該怎麼對老朋友交代。可是他也知道,浩然正氣只能壓得住一時,壓不住一世,若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就只能看著那孩子墮入魔道了。
「浩然正氣可消邪氣,但消不了煞氣啊。」
梁心懷卻有些不解,他說道:「到時候再壓一次不就行了。」
陳傳拓搖了搖頭,有些失落的回道:「心魔已成,再壓,能如登天。」
「這麼嚴重?」梁心懷有些驚訝,他與煞氣這東西打的交道很少,自然沒有面前這位了解得多。
「希望這小子福大命大吧。」
…………
魔教外圍。
魔教的功法特性不喜明亮,當初魔教教主帶領手下魔眾為總壇選址時,便選了魔國中最不見陽光且氣候陰冷的藏淵山。
漫長的歲月下來,這片原本便不適宜人居住的藏淵山,又在魔教弟子的功法與業障的感染下,變得愈發陰暗可怖:空氣中瀰漫著若有若無的黑霧,悽厲的風統治著這片土地,夜晚聽來仿佛鬼魂的哀嚎。
但是魔教作為魔國影響力極為龐大的門派,每年都會吸引大量的武者前往魔都尋求機緣。
他們常常找不到風水較好的閣樓,大多好幾個人一起擠在又小又破的小茅屋裡安身。這種小茅屋並沒有紙窗,並且全年無光照進,整日黑蒙蒙的一片,而當他們的衣物清洗過後,更是沒有地方晾曬,便在屋外的樹杈上隨便一掛,任憑風吹雨打。
常人到茅屋內站一會兒,便會感覺小腿以下全然沒了溫熱,就連被窩中也總帶著冰涼的濕氣。
可這完全阻擋不住魔國的百姓們來魔都的熱情。他們在魔都忙四五日的雜苦累活,便能抵得上在鎮子中一季的銅板。不僅一些年輕力壯的男子會來,就連體質偏弱的姑娘也會扎堆出現。
這些姑娘可以分為明顯的三類,一類是像男子一樣體格強壯的,一類是精明能幹的,還有一類是長相貌美的。這三類中,第一類人極少,基本上都是第三類。而這第三類人基本上活躍在兩種地方,一種是厲害人物的大宅子,另一種則是這擁擠髒亂的茅草屋。
此刻一個身穿黑衣,身長四尺的人影出現在街頭小巷的路上。並且時不時會撞見一兩個醉漢,他們抱著酒葫蘆,在路上左右亂晃。在這黑衣人前方不遠處,便晃來了一個醉漢。
這醉漢從一面牆壁晃到另一面牆壁,原本就窄的路,全被他一個人占了。有幾個小姑娘從屋裡出來,看到醉漢時便又縮了回去。倒是有一個從青樓里出來的女子,她仿佛見了獵物的獵人似的,此時不退反進,笑臉盈盈地貼了上去。
「哎喲~這是哪位爺啊?瞧這可憐見的,這喝醉了酒都沒個暖心的人攙扶一下。」女子身穿胭脂粉的輕絲薄衫,半裸酥胸,一搭手便好似摸到了真實的肉體,微微貼近,便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濃濃脂粉氣,與在酒場中浸泡許久氤氳而成的香醇酒氣。
醉漢咧開嘴嘿嘿一笑,上半身仰挺著倚在牆上,伸出手來指著女子道:「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就是……那青樓前站著的……妓、妓……女!嘿嘿,爺說得對不對呀?」
「哈哈,對的呢!爺一看就是個有見識的。」女子嫵媚一笑,一隻白嫩的小手緩緩握住醉漢伸來的手指,拉著他就要往自己身上引。
「哎嘿嘿嘿,爺……有見識?」醉漢身子往前一晃,就要往女子的身上張去。
「爺最有見識了?咯咯咯!」
女子的長相其實並不出眾,與一群女子站在一起時,總是屬於第一批便被男子排除的那一類。也正因如此,好幾天沒接到客人的她,此刻眼見得逞,心裡便美得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