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葉太尉跟六王爺回來了,帶著蘇駙馬在殿外候著呢。」
「快宣!」
隨著源帝話音落下,蘇進在六王跟葉無良的攙扶下進入大殿。
文武百官紛紛回頭,瞬間都被驚得張大嘴巴。
「天吶,刑部不愧是憶國六大部門之一,專管行刑方面的事宜,確實夠專業。」
「瞧這身上的傷,還在流血,好像是剛才打的。」
「刑部真是夠敬業的,打人都不帶休息的,昨晚打到現在?」
就在眾人議論時,耳邊傳來啪的一聲,是源帝把茶碗摔了。
眾人回頭,看著源帝鐵青的臉色,全部噤聲。
蘇進雙手推開攙扶的二人,慢慢跪倒在地:「臣下蘇進,無旨回京,望陛下開恩。」
源帝沉聲道:「蘇進,你明知無旨回京是大罪,為何要私自回京?說!」
蘇進低著腦袋道:「回陛下,臣聽六王說有文壇會,想著咱憶國近些年以武治國,讀書人能少些。」
「臣自幼酷愛讀書,雖難登大雅,但抵禦外族還是想出點綿薄之力,臣願立下重誓,若不能奪得頭籌,甘願領罪。」
一句話,把在場所有人的嘴都堵的死死的。
誰想要找點事,那也得等到文壇會之後。
對於這一點,蘇進心知肚明,他對這個所謂的文壇會還是有所了解的。
無非就是談詩論道,出對子打啞謎,看誰更勝一籌罷了。
這些雕蟲小技,對於熟讀唐詩三百首的蘇進來說,簡直不要太簡單。
所以,他才敢肆無忌憚的在朝中口出狂言。
源帝看似生氣的點頭道:「好,朕就成全了你,你若是奪得頭籌,朕不但不會追究你私自回京的罪,還會好好的嘉獎你一番,起來吧。」
起來個錘子,蘇進當即雙眼一翻,朝著側面倒了下去。
既然是演戲,那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奧斯卡影帝。
他這一暈,可把眾人嚇了一跳。
尤其是刑部郭大人,腿肚子都開始打顫,心中不斷默念,陛下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快宣御醫!」
源帝大喊一聲,黑著臉看向六王跟葉無良:「朕讓你們前去刑部大牢查看情況,為何蘇進成了這般模樣?」
六王直接甩鍋道:「人是葉太尉救下的,他比較清楚當時的情況。」
葉無良心裡那個氣呀,想發飆又不行,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回陛下,臣跟六王前去刑部大牢的時候,蘇駙馬正被人捆在木樁上動刑。」
什麼?
不僅僅是源帝,其他文武百官全都瞪大雙眼看著郭曉妹。
牛逼呀,居然打了一個晚上?
打別的人,打也就打了,可蘇進不一樣呀,先不說人家是陛下的女婿,光是蘇進回京的目的都夠刑部喝一壺的。
源帝把目光看向六王:「六弟,葉太尉說的可是實情?」
六王嗯了一聲,道:「我們倆晚去一步估計都能打死,兩個獄卒,拿著鞭子咔咔亂抽。」
「蘇進當時一個勁的喊,我是當朝駙馬,人家根本就不聽,不信您問葉太尉。」
所有目光又聚集在葉無良身上。
刑部郭大人腦瓜子嗡嗡作響,看向葉無良的眼神充滿乞求。
大哥,這些年弄的銀子可都孝敬給您了,千萬不敢順著六王那傢伙的意思往下說呀。
然而,他的眼神葉無良看都不敢看,沉聲說道:「六王所言句句屬實。」
「好好好!」源帝連說三聲好,雙眼死死盯著刑部郭大人:「你們刑部真夠可以的,該抓的抓不著,不該抓的抓一大堆。」
「平日辦理朝廷大事也是這樣糊弄朕的吧?啊?郭大人。」
郭曉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陛下恕罪,臣一定查明此事,給蘇駙馬一個交代。」
六王連忙補刀道:「查明什麼呀?你這純粹是想為自己開脫罪名,難不成是守城的將士把人送到你刑部的?」
你大爺,葉無良狠狠颳了六王一眼,城門是他兒子的管轄範圍,這要是查下去,他兒子也得跟著倒霉。
算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讓郭曉妹頂包吧。
想到這,葉無良沉聲說道:「郭大人,你這是玩忽職守罪,承認了就行,還查什麼呀?」
話是遞出去了,玩忽職守頂多在牢里待個兩三年就出來了。
到時候再找機會,給他弄到別的地方繼續搞銀子去。
按理說,正常人都會接招,把罪名扛下來。
可郭曉妹被嚇得有點犯傻,禿嚕著嘴說道:「陛下,臣以為有人栽贓陷害,望陛下明察。」
源帝眉毛一挑:「那你說是誰栽贓陷害你呀?別告訴我是葉太尉,你倆不是一個級別的,人葉太尉犯不著。」
葉無良連忙接過話茬:「陛下英明,此事定是郭曉妹私自做主,想為其兩名妻弟報仇,才出此下策,實乃公報私仇。」
六王附議道:「陛下,眾所周知,郭曉妹的妻弟劉舜閔,劉愛民二兄弟,皆被蘇進斬殺,臣同意葉太尉的說法。」
「此事定是郭曉妹藉機報復,想置蘇進於死罪,從而讓其他國家在文壇會上大放異彩。」
說到這,六王咂了咂嘴:「臣懷疑郭大人跟其他國家有密切往來,怕是有什麼陰謀。」
一句話,把簡單的關押駙馬案件,直接上升到賣國的嫌疑。
源帝聽後,臉色大變,用死亡凝視看著郭曉妹:「你最好如實交代,到底是哪個國家安排你這麼做的。」
郭曉妹都快哭了,不斷磕頭道:「陛下明察,臣是冤枉的。」
玩忽職守加上以權謀私,頂多坐十年牢。
賣國的罪名可就不同了,按照憶國律法,是要抄家問斬,誅滅九族的。
「你冤枉什麼呀?」六王看著葉無良道:「我跟葉太尉去牢里的時候,蘇進確實正在受刑,難道是葉大人安排的?」
又扯我?葉無良瞪大眼睛,氣急敗壞的說道:「此事乃郭曉妹私自做主,與本官毫無關聯,六王爺不要瞎牽扯。」
六王撇嘴道:「不對呀,我可是聽牢里的獄卒說,蘇進是從城門口抓的,後送到刑部大牢的。」
「那也是郭曉妹報仇心切,或者想要在他國立功心切,故意買通城門將士誣陷我葉家。」
葉無良不斷爭辯,就是要先把葉家摘乾淨。
一個刑部而已,扔就扔了,大不了回頭找吏部商議,重新換個自己人上台。
葉家任何子孫都不能受到牽扯。
郭曉妹深知自己要完蛋,扯開嗓子吼道:「葉太尉,您這麼做太不地道了,我這些年為你葉家做牛做馬,你不救便算了,為何要落井下石?」
「既然我死,那我就豁出去了!」
說著,朝著源帝磕頭道:「陛下,罪臣要舉報葉無良葉太尉,此人貪得無厭,買官賣官,大肆斂財.....」
「住嘴!」源帝厲聲道:「你害的蘇進渾身是傷不說,還想誣賴葉太尉?」
「朕本來只想殺你一人的,可你滿嘴亂說,誣陷葉太尉不成,就想栽贓,實乃欺君之罪。」
「來人,脫去官服,拉出去斬了,命六王對其進行抄家查處,罰沒銀兩全部充公,其家人全部發往邊北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