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三匹快馬從從北城出門,朝著遠方疾馳。
馬上騎著的,正是蘇進三人,青竹跟青禾都換了男裝,在夜色下看不出端倪。
本來蘇進是想讓青禾直接去三號院的,被青竹擋了。
理由是怕蘇進洗髓時發生變故,多個人能安全些。
「駕!」
「公子,往前再走一個時辰,有條河擋住去路,我們得繞路而行。」
「無妨,我們就當遊玩了。」
三人再次用馬鞭抽打馬背,速度更快了些。
也許是天色有些晚,路上可見度很低,蘇進壓著身子,生怕馬腳被絆,將他甩下去。
他再一次嫌棄當前世界的落後,跟21世紀根本沒法比。
雖然很多地方沒有路燈,但道路起碼也算平整,不像現在,打著燈籠也只能看見兩米距離。
更別說現在連燈籠都沒有。
一個時辰後,天色更加暗了,三天將馬綁在隱蔽的地方,徒步往前走。
青竹跟青禾二人都屬於高手,在夜色下行走並沒有不適。
尤其是青禾,背上還背著一個木桶,是給蘇進洗髓準備的。
反觀蘇進,時不時就差點摔倒,每次都被兩名女子護住。
「我說青竹,咱幹嘛非得跑這麼遠?剛才那裡有條道能直接上山的。」
青竹笑著解釋道:「公子,洗髓異常痛苦,你會大喊大叫的,還是這裡安全些,不會有人來打擾。」
青禾補充道:「師姐,已經有人準備打擾了,西南方向百米,十五人。」
蘇進一愣,道:「你開什麼玩笑,這裡連個蚊子都看不到,哪來的人?」
青竹皺著眉頭道:「師妹,確定嗎?」
蘇進更加疑惑了:「不是,她說的你也信?」
青竹點頭道:「師妹不但輕功好,五官也非常人能比,師傅巔峰時期,也沒有她預判的準確。」
臥槽!
這特麼是個千里眼加順風耳呀。
現在就算來個大光頭,我都不一定看得見,人家靠五官就能感應。
怪不得馬勻說風雨雷電四人是變態呢。
跟前這倆姐妹,才是變態中的王者。
一個十歲跟師傅打成平手,一個比自己師傅巔峰時期看到還遠,真牛皮。
就是不知道在撒尿方面,有沒有她們師傅的顏色重。
青禾再次開口道:「他們放鴿子了,五隻,朝著我們來時的方向飛去。」
青竹擰著眉頭,小聲問道:「公子,要不改日再說,我擔心他們會在關鍵時候出手。」
蘇進搖頭道:「擇日不如撞日,不改了,就今晚。」
對方能如此清楚他的動向,肯定在城門口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並跟蘇進有仇的,就是刑部郭曉妹。
他肯定沒那個膽量派人出來搞偷襲,但六王說他背後有人。
比姓郭的官階高的,就數三公九卿了,至於到底是誰,他就不得而知了。
沒入朝當官,也沒見過那些人,很難判斷。
想了半天,跟放了個屁沒什麼區別,管他誰呢,干就完了。
老子生來就是白嫖王,光腳的還能怕你穿鞋的不成?
「青竹,殺了他們!」
「公子,借劍一用。」
青竹從蘇進腰間拔出無罪劍,朝著西南方向遁去。
僅僅幾個呼吸時間,便傳來刀劍碰撞的聲音,偶爾還能看見火花。
青禾想要過去幫忙,卻被蘇進拉住了:「你得留下來保護我。」
這姑娘,真是死心眼,滿腦子都是你師姐,真讓人懷疑你倆是不是啦啦。
青禾左右看了看,道:「附近沒人了,你暫時是安全的。」
蘇進攤開雙手,低聲道:「萬一地上出現個有毒的蟲子給我咬了,那你師姐也會怪你的。」
青禾又低著腦袋四處看了看,道:「沒有發現有毒蟲子。」
蘇進真是被打敗了,同樣是女的,性格差異怎麼就這麼大呢?
「行吧,那你過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
青禾微微搖頭:「師姐已經在往回走了。」
果然,沒多久功夫,青竹去而復返,將劍插進蘇進腰間的劍鞘中,這才說道。
「公子,可以上山了。」
「幹得不錯,等過上幾日,讓你好好為我療傷。」
蘇進嘴角上揚,張開雙臂搭在二女肩膀,往山上走去。
青禾本來想推開的,見師姐未動,也就任由蘇進搭著。
「公子,那幾隻鴿子,怕是回去通風報信的,說不定等下會有更多的人前來。」
蘇進擺了擺手道:「無妨,有你們兩大高手在,來再多人也是白搭。」
青竹苦笑道:「師妹就沒殺過生,她頂多是把人擊退,會留下隱患的。」
蘇進撇嘴道:「你剛才不是也頭一回殺生嗎?」
青竹道:「我以前殺過雞,剛才出手時,我把他們當作雞來殺的,可師妹連雞都未曾殺過,最多就是踩死幾隻螞蟻或昆蟲。」
蘇進拍著青禾肩膀道:「聽到沒,以後遇到壞人,你就當雞給宰了。」
青禾點了點頭,疑惑的問道:「你的手不老實,算不算壞人?」
尷尬了!
蘇進連忙收手,生怕這姑娘沒忍住,把他當雞給殺了。
到時候哭都找不到墳。
又往上走了一截,青竹停下腳步,指著面前河裡,笑著說道:「公子,此處如何?」
蘇進聽著潺潺的喝水聲,滿意點頭:「不錯,倒是很有一番詩情畫意,將來老了,尋得一處跟此地類似的地方,安享晚年也挺好。」
如此美景,有山,有水,還有漂亮的美女相伴,哪怕是神仙來了,也得考慮要不要回仙界。
更何況蘇進一介凡夫俗子呢。
「青禾,給周圍撒些藥粉,把木桶架起來,儘快快些,趕天亮之前洗髓完成,我們也好回去休息。」
「師姐,要不要設置些機關?」
青禾在聽到青竹的話後,開口問道。
青竹搖頭道:「不能再耽擱了,等你設好機關,壞人都到了。」
兩人分工明確,開始忙活起來,就蘇進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發呆。
很快,一切準備就緒。
青竹往木桶內裝滿水,架到火上燒。
「公子,可以進去跑著了。」
「好!」
等蘇進泡在水裡,青竹掏出一系列瓶瓶罐罐,依次倒進水中。
剛開始,蘇進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可隨著時間推移,他感覺渾身骨頭都在被人用鐵錘敲打,那種痛真不是人能承受的。
「啊!!!!」
蘇進疼的大聲喊了起來,青竹生怕他咬到舌頭,連忙用樹枝放到他嘴邊。
「公子,咬緊牙關,兩個時辰就過去了。」
青禾眉頭緊皺,道:「師姐,有最少三十人正在上山。」
青竹目光一凜,寒聲說道:「青禾,看好火,三明三暗,十息添柴,我去擋住那些人,你護好公子。」
說完,提起無罪劍,朝著山下奔襲。
今夜,無論是誰,想要傷公子分毫,都得從我們師姐們二人屍體上踏過去。
青禾看了看火,在地上撿起一些石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蘇進已經疼的失去知覺,全靠一口氣吊著。
心裡已經把自己罵了上百遍。
真是吃飽了撐得,這他媽哪裡是洗髓,分明是在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