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招工

  第821章 招工

  「尊駕不出戰,是要連累無辜麼?」

  陳宗甫高喝聲轉厲。

  「便憑你們,還不配我出劍。打壞了你們,我家小阿跳又少幾個保鏢。」

  說著,許舒目光忽然送遠,望向十數里外的山嵐,「也罷,連小小一個北海宗都敢找上這春山港,某不出點汗,怕是震不住宵小。」

  喝聲方落。

  許舒眉心一亮,便見一道青芒橫空而過,陳宗甫等人還沒看出端倪,只覺腦海一空,仿佛頭顱被削掉了。

  下一瞬,他們回過神來,驚恐地發現才舉起的北海劍陣的陣威竟徹底崩碎。

  緊接著,便見一陣地動山搖,隔著十數里,沿海的春黛山、芳瓊山,竟撲簌滾落大片山石。

  短短十餘息,兩座巍峨巨山,竟被一股無形之力鑿空鑿穿,而那鑿空鑿穿的地方,竟赫然連成文字:犯阿跳者,吾殺之。

  轟!

  轟!

  轟!

  陳宗甫只覺自己腦子要爆掉了。

  他從未聽說有人能將一劍之威,送到十數里外。

  他更無法相信,有人一劍之威,真的斷山填海。

  何止是陳宗甫看傻了,藏劍老人已經拜倒在地,他自號藏劍老人,自是痴迷劍術,頗有成就。

  可此刻望見那斷山而成的七字,藏劍老人覺得自己半生辛苦分明是虛擲了。

  「喵1」

  魁蛟竟發出一聲貓叫,整個龐然的身子,乾脆服帖地壓在地上,乖巧地吐出長舌朝許舒身上舔去。

  許舒一皺眉,魁蛟趕緊轉向阿跳,在褲腿上掃了掃,猩紅的眸子也化作寶石紅,滿眼溫順、呆萌。

  「藏劍,取血。」

  許舒揉了揉眉心,終究沒有完全恢復,只發一劍,竟有些疲累。

  藏劍老人一咕嚕爬起身來,顛兒顛兒去了,北海宗自陳宗甫以下全變得瘟頭瘟腦。

  藏劍老人前來取血,就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五分鐘後,許舒又煉製好二十餘份血命魂符,大手一招,攝過小阿跳,躍上初遇阿跳的海船。

  海船無風自動,向著夕陽落下的地方進發。

  「昂!」

  魁蛟一擺身子,躍入海中,殷勤地用龐然巨尾推著海船前進。

  陳宗甫等人如夢初醒,就在這時,許舒聲音傳來,「陳宗主,阿跳爺爺也咳症,代為醫治,保他百歲之壽。」

  「遵,遵令!」

  陳宗甫強忍住拍打胸口,還以為是多恐怖的任務。

  仔細一想,雖被強行簽了血命魂符,但只要保住阿跳,好像也沒什麼反噬。

  阿跳一個漁家女,總不至於心狠手黑到要控制北海宗。

  可若有人為謀害北海宗,而將主意打到阿跳身上。

  念頭至此,他忽然瞥見十幾里外的那七個大字,不禁放下心來,「就是天神下凡,見這七個字,也得犯合計吧。」

  當下,陳宗甫下令,北海宗成立專班,全天候拱衛阿跳小姐。

  寶春山不服,逮著「阿跳是春山港明珠」的說辭,執意要由他春山盟護駕。

  藏劍老人表示,他漂泊半生,厭倦了,要在春山港安家。

  寶小姐目光呆滯地望著諸位大佬,為拱衛一個漁家女,而爭得面紅脖子粗,心中第一萬零一次想,如果那天是我救的燈神該多好。

  醉人的晚霞鋪滿大半個海面,悠悠晚風輕輕盪著漁舟。

  許舒立在舟頭,含笑望著遠方,阿跳正騎跨著魁蛟,在滿是碎銀的海面上盡情馳騁。

  許舒沖阿跳招手,阿跳也興奮地揮手,近前,跳上船來,拉著許舒大手道,「燈神大叔,我知道的,你作為燈神,是不能一直待在燈外面的。

  你要走就走唄,看你那滿眼的憂傷,都快裝滿整個大海啦。

  反正我就在春山港,又不去別處。

  等你哪天在燈里待得倦了,我再把你撈出來唄。

  反正現在有小魁幫忙,再撈你起來,肯定要容易得多。」

  「你這個鬼靈精。」

  許舒揉揉她滿頭亂髮,「多大了,還整天胡鬧,該梳洗梳洗,打扮得像個大姑娘啦。

  燈神大叔的確要走了,等找時間,我一定再讓你撈著燈神大叔。」

  話音方落,他眉心射出一道光亮,直直泄入阿跳眉心,阿跳面露痛苦色,渾身劇震。

  許舒掌心放出道道暖流,送入阿跳體內,隨即,又往阿跳口中塞入一枚源珠。

  阿跳的身子立時恢復平寧,十餘息後,阿跳緩緩睡去,許舒看了魁蛟一眼,彈出一枚源珠。

  早在許舒餵食阿跳源珠時,魁蛟饞得哈喇子險些溜出來。

  許舒才彈出源珠,他長舌一卷,便即吞入,立時舒服得在海面上激起千百丈浪花。

  「好生護持,自有你的緣法。」

  話罷,許舒騰身而起,鴻飛冥冥。

  飛出十餘里,許舒覺得體內源力又有混亂跡象,心知,自己還未完全恢復。

  畢竟被雷劈了七載,若非綠戒中的源珠多,早扛不住了。

  但最後半年時間,他源珠耗盡,雖說早就耐受了雷霆之力,但混亂的源力,還是再度將他異魔化。

  此番,雖有恢復,但顯然不到巔峰狀態。

  許舒飛過春山港,便放出陰神,陰神遨遊,魂念籠罩,很快就找到一處戰場。

  他隱在高處,收了數十顆源珠,這才朝最近的城池飛去。

  …………

  鐵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滿街的路燈,讓許舒陡生時空交錯的感覺。

  他早聽說神京繁華,遠勝東都,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當東都還在為增設交通信號燈,而在報紙上大起爭論時,神京的主要幹道,已經接通了路燈。

  華燈上時,神京已不禁夜。

  已是晚上八點,挨著兩所高校、數座商業大樓的明月居,依舊一片繁忙。

  「老闆娘,一杯星雲冰,少糖。兩塊紅糖荷葉餅,一碟干奶酪。」

  「您稍等。」

  「三杯神果粹,加冰。」

  「我要一杯鮮橙多。」

  「阿蘇,阿蘇,跑哪兒去了。」

  「老闆娘,招不招人。」

  「招,招,包吃不包住,一月三十五秦元,現在能不能上工。」

  老闆娘手舞足蹈般地在櫃檯後操持著,頭也不抬地道。

  「不成,必須包吃包住,工錢嘛,可以不要。」

  「啊!」

  老闆娘吃了一驚,埋著的頭從櫃檯後探出,才看清來人,嘩啦,手裡的一杯星雲冰便即跌落。

  找工作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將星雲冰抄住。

  老闆娘撲出櫃檯,拳頭如雨點般沖那人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