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盤光芒才籠罩住晏紫和秦冰,許舒已騰上九霄,就在這時,四面八方,騰來數朵「烏雲」,呼嘯聲,誅滅許舒的喊聲不絕於耳。
「布陣,緊守各處,打起金烏旗!」
徐七公子高聲喊道。
許舒的離開,讓他安心之餘,又覺氣悶。
他決不願承認,有朝一日,自己堂堂龍慶秘地徐家的公子,竟會對一個同輩,生出敬畏之心。
不多時,烏雲近前,正是各方人馬,他們中的絕大多數,接著朝許舒追去,分出一部分,竟朝晏紫和秦冰圍來。
「徐七公子,南統會辦事,與你無涉,休要摻和。」
南統會馳出一人來,遠遠抱拳喝道。
「自便就是!」
徐七公子立在金烏旗下,謹慎門戶,冷眼看熱鬧。
「金長老,東鄉長老,人只有兩個,咱們三家怎麼分?」
那人沖興周會、隗明堂眾人抱拳道。
「邢左使,休要當我天水黃家是透明的。」
又一方人馬殺到,臨頭的中年人滿面紅光,正是當代黃家家主的嫡親三弟黃有鳳,在他右側,黃二公子跟受了驚的鵪鶉一般,縮在一旁。
自入輪轉秘境,黃家的目標便極為明確,萬事不管,只專心致志開礦。
偏偏因為貪心,想結個順水人情,將許舒行蹤傳遞出去,接過導致辛苦開礦所積攢的全部炁石被盜搶一空。
關鍵是,被搶之後,連當事人黃二公子都不能指認是許舒所為。
黃家眾人憤怒無極,遍尋兇手無果,只能將目標對準許舒。
邢開鼎冷哼一聲道,「還好意思說,那等局面,你們都鎖不住姓許的,我看天水黃家也只是徒有其表。」
黃有鳳暴怒,指著邢開鼎喝道,「我黃家失盜,你也在場,焉知不是你邢左使下的黑手。」
「姓黃的,當時,金某也在,你莫不是也要將這黑鍋扣到金某頭上。」
搭話的正是金亮。
他和邢開鼎分別時,就對好了詞。
再說以他們的修為,沒人會覺得許舒能制服他們,只道是禁符時效已到,讓許舒脫身。
各方皆沒懷疑二人。
這不,南統會和興周會還派二人統帥兵馬,在此主持局面。
邢開鼎和金長老一唱一和,看著各自從容,其實二人心中皆愁得不行。
他們深深後悔,摻和進追擊許舒的大軍中,更後悔沒去追許舒,被派來追許舒的女人。
如果這二位有個三長兩短,他們不覺得許賊不會把爛帳算到他們頭上。
這會兒,邢開鼎和黃有鳳起衝突,目的就是攪渾水,好拖延時間。
直到金長老忽然窺見晏紫掌中的陣盤,頓時眼睛一亮,叫囂起來,「金某領了嚴令,決不能放縱此二女走脫,我觀站著的女娃手中捧著的正是許賊的烏龜陣。
此陣邪異非常,又有紫色妖核加持,想要攻破,根本不可能。
諸君隨意,金某便在此死守。」
邢開鼎厲聲道,「果是此陣盤,許賊啊許賊,當真是憐香惜玉,連自己性命都不顧了。
也好,沒了這烏龜大陣,我倒要看他這回是怎麼死。」
口上叫囂不絕,他心中卻暗自打鼓,許舒連護身陣盤都交了,若真到個危機時候,這孫子不會捏碎血命魂符來個同歸於盡吧。
一念及此,邢開鼎高聲道,「老馮,咱也別在此處瞎費工夫了,現下是擒拿許賊的絕好機會,光靠老費他們,怕是得讓姓許的落入旁人掌中。」
說罷,他便率領馮右使以及南統會餘部,風風火火朝正北方向撲去。
邢開鼎和金亮這一唱一和,頓時攪亂了局面。
金亮亮明態度,要死守此處,要定了晏紫和秦冰。
旁人不便相爭,為兩個女的,和興周會打生打死不值得。
何況,他們擒拿秦冰、晏紫,終極目的還是為了脅迫許舒。
現在許舒失了護身陣盤,擒獲的希望極大,何必還在此處死守?
當下,一干人除了金長老還率人留守此地,餘眾全追著許舒遁走的方向去了。
見眾人退走,金長老暗舒一口氣,念頭一轉,心中又是一涼。
雖說大麻煩過去了,不必擔心眾人攻破烏龜陣,擒走二美。
可這烏龜陣再強,總有時效,自己在這邊蹲守,總能蹲守到烏龜陣失效之時。
屆時,抓還是不抓,又成了個天大麻煩。
金長老正犯愁之際,戰靈放出的白光,忽然漾動兩下。
秦冰和白袍老者同時睜開眼來。
「怎麼回事?可是成功了?」
徐七公子急聲道。
白袍老者點點頭,「第一步牽引是成了,接下來就是烙印了。」
話罷,他沖秦冰拱手道,「我勸小友放棄,和某相爭,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秦冰面色慘白,宛若白玉雕成,並不理會白袍老者,抓出一囊清水,小口抿著。
晏紫低聲道,「小許逃出來了,剛才來過……」
「我知道,還摸你手了。」
秦冰翻個白眼。
晏紫滿面飛紅,抓著秦冰胳膊一個勁兒搖晃。
「行了行了,傻不傻你,我沒時間了,得趕緊調息,那人陰魂強得厲害,我縱有秘法,勝過他的可能恐怕難有一成?」
秦冰低聲道。
晏紫急道,「既然小許都逃出來了,秦姐姐又何必犯險?」
秦冰道,「不見那些人已經將咱們和那小子綁定了麼?已經撇不清了。
即便是出了此間,人家也不會放過我們。
今次捕捉戰屍戰靈,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想放棄。」
晏紫若有所思,趕忙將許舒交給的資源,全部遞給秦冰。
秦冰見得續命丹和源珠,精神一震,「有這批珠子,我的勝算能多上幾分。」
隨即,他沖晏紫點點頭,便開始盤膝調息。
五分鐘後,戰靈頓時收斂放出的白光,忽又放出一團蒙濛霧氣。
忽地,霧氣分散開來,化作兩道分別朝秦冰和白袍老者投來。
那蒙濛霧氣來勢極快,根本不等眾人反應過來,便分別撲中了晏紫和白袍老者。
連乾龜縮元陣的禁制,也未能阻攔分毫。
被霧氣撲中的秦冰,渾身劇烈震顫,瞬間面如白紙,汗如雨下。
不消片刻,便衣衫盡濕,呼吸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