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黃鶴揮掌打得三丈外的小鏡湖炸起數丈高的水浪,「什麼時候聯席會的手伸得這般長了,還派觀察官,當我這裡是破茶館麼?
等等,聯席會是怎麼知道真假屍體案的,這到底是誰傳去的?」
孟憲臣道,「超凡春申站的柳長川,也私下給我來了電文,也問及此事,要我千萬幫忙。✋♣ ❻9𝓢ʰυˣ.¢Ⓞ𝔪 🐠👣
他是許舒的老上級,在成總站面前也頗說的上話,我只能假意虛應。」
所謂成總站,正是超凡總站站長成默言,也是宗門管理委員的委員,位份極高。
黃鶴怒不可遏,「他娘的,消息傳得也太快了吧,這才三天,天涯海角都知道了。
老方,皺著個眉頭作甚?有問題解決問題,遇難而縮,不像你的風格!」
方式雲沉聲道,「風波將起啊!」
說著,他手裡掏出一本硬殼封皮的冊子,冊子封面用篆體寫著兩字。
「什麼玩意兒?這書成色好像新得很呢。」
黃飛宇自以為找到了一絲疑點。
未料,三人都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黃鶴棱著眼珠子,嘴唇顫了顫,終究沒有說話。
方式雲眼中滿是嘆息,孟憲臣咳嗽一聲道,「黃兄,這是宗門聯合會搞出的內部期刊,叫《追源》,有些意思,有時間可以看看。」
孟憲臣所謂有些意思,不過是照顧黃飛宇的面子。
源力擴散以來,超凡者飛速擴充,連帶著宗門組建,各種勢力盤踞。
但中樞也就只成立了一個超凡總站,應對民間的超凡力量。
直到宗門聯合會的創立,大周中樞幾乎光速設立宗門管理委員會來加以應對。
實在是創建宗門聯合會的七大宗門,個個非同小可,而且宗門聯合會一經創建,廣開商路不說,還內部搞出了超凡貨幣龍幣,在龍江以南,幾乎成了超凡世界的流通貨幣。
然而,讓宗門聯合會影響力急劇擴展的,還是面前這本名喚《追源》的期刊。
一直以來,超凡世界都沒有學術刊物,《追源》是第一本,頭幾期系統的講述了源力和超凡的關係,後面的每一期,都就各個途徑的相關超凡知識,發出獨到見解。
尤其是炁石問世後,《追源》也就此展開過全面而系統的論述。
以至於這本期刊在超凡世界,大名鼎鼎。
即便是黃鶴、孟憲臣這樣的管委會高層,也幾乎是期期不落。👊😂 ❻❾ᔕ𝓱𝓤x.ⓒ๏𝕄 ☹🍭
當然了,沒誰會蠢到在管委會內部,將這本期刊拿到明面上來。
也只有黃飛宇這種根本無志於超凡力量的憨貨,對《追源》雜誌一無所知。
「怎麼了,拿這個作甚,像是最新一期的,又有什麼新的大發現麼?」
黃鶴驚聲道。
方式雲打開期刊,徑直翻到十三頁,遞給黃鶴,黃鶴接過,仔細看了起來,霎時眉頭緩緩結起個疙瘩。
到得後來,疙瘩沒消解,臉上怒容越來越盛。
孟憲臣伸長了脖子,只能看個開頭,像是一篇論述血靈陣的文章,他正好奇,方式雲解釋道,「這是千秋邈矣的文章,此人的文章,期期都是大爆,聽說是辨陰士難得的青年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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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論述的正是血靈陣是否有變異性,從六個方面論證了,血靈陣絕無變異性。
關鍵的問題來了,文章最後發問,既然血靈陣不可能有變異性,為何諸劍山一位選人和金鼎閣的一位弟子,聯合殺死了黃達發,並將屍體一分為二,金鼎閣那位弟子拿回的殘屍,通過了血靈陣的驗證,而諸劍山那位選人的屍體,為何就通不過驗證了?」
孟憲臣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怎麼會這樣,我就說當時怎麼就一半殘屍,還切的很整齊,搞了半天,另外一半在金鼎閣那位弟子手中。
完了,我記得當時中樞為了方便超凡大能,追蹤黃達發,是將黃達發血液下發過的。
聯合會那邊的賞功堂有黃達發的血液,再正常不過。
這下好了,同樣的屍體,同樣的血液,一邊核驗通過,一邊先通過後又沒通過,便是傻子也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我不用看,就能知道賞功堂那幾位長老,此刻肯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孟憲臣話音方落,黃鶴的貼身小廝快步來報,說紅色電話響了。
黃鶴悶哼一聲,剛挪動一步,忽又定住腳,沖方式雲努了努嘴。
方式雲快步入內,十分鐘後,頂著一張黑臉快步而來,「宗長老發了狂怒,一口一個格老子,我根本插不上嘴,乾乾挨了一頓罵。」
黃鶴厲聲道,「姓宗的欺人太甚,他娘的,這是誰惹出來的亂子?是我黃某人麼?老子還不替他們賞功堂擦屁股,現在自己拉的連襠稀,擦不乾淨了,跑來怪老子,真是豈有此理……」
黃鶴何嘗不是憋了一肚子火,他原以為是送個順水人情,沒想到事情弄成這樣,人情沒送成,自己沾了一身的屎。
黃鶴一頓發泄後,將《追源》期刊扔回給方式雲,「瞧你辦的好事,只怕用不了多久,委員會的板子就得打到你我的屁股上來了。
說說吧,到底是怎麼漏的?他許舒是有分身術,悄悄脫離了囚室,操控的這一切麼?」
黃鶴當然知道宗長老發飆,必定是因為假屍案泄露的事兒。
官面上再大的事兒,不捅到桌面上來,大家好說好商量,內部消化也就消化了。
可一旦被捅到明面上來,哪怕是一件芝麻小事,弄不好也得惹出天大麻煩。
眼下的假屍案,說穿了不是個大事兒,現在連《追源》期刊都關注了,還公開扯出了黃達發。
以黃達發在大周的熱度,整個大周的大報小報,必定要關注此事了。
方式雲悶頭不言,黃飛宇看不下去了,連聲催促,方式雲搖頭道,「想不通,我還是想不通這事兒到底是怎麼漏的。
許舒在囚室,我一日三餐送飯,沒放任何外人接觸他。
而囚室內的禁制,別說分身術,就是幽魂,冥怪,都突破不了。
而且,從始至終,只有咱們幾個接觸過姓許的,這消息漏的實在是蹊蹺無比。」
「等等。」
孟憲臣道,「還有一人見過許舒,那個吳夢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