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多大仇多大恨

  這下,徹底無人說話了,便連許舒自己都覺得鄧伯沖說的有道理。

  恐怕管委會那幫人真是這樣想的,不然真沒辦法解釋,自己的功點為什麼不公之於眾。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許舒心中的怒氣已徹底被燎起,暗道,「不是要證明麼?那就證明一番吧,是龍,肯定要騰空,是少年,肯定要狂飆。老子狂飆一回又何妨!」

  念頭既定,許舒也仰天大笑,先聲奪人,闊步朝鄧伯沖走來,「鄧伯沖,你有何證據,證明有人替許某代勞?」

  鄧伯沖冷眼道,「這不成明擺著的麼?還用什麼證明?」

  許舒繼續闊步向前,「這麼說,你是沒證據?」

  「鐵一般的事實,還要什麼證據。」

  「既無證據,就是攀誣,既是攀誣,許某就請你鄧伯沖一上講武台。

  彼時,你鄧伯沖不是放言,待任務完成時,要請許某往講武台上走上一遭麼?今日陽光正好,可惜我心情不好,咱們就都別客氣了。」

  許舒一指廣場西側的高台。

  嘩啦啦,死寂的場面瞬間熱鬧的幾近失控。

  三千選人初次在至劍鋒集合時,便被發下了管委會的規章冊子,白衣管事沒怎麼介紹冊子上的各項規章,唯獨提了一嘴講武台。

  管委會禁制私鬥,有糾紛可上報,不願上報,可雙方約定,登講武台而決。♙💣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三千選人人頭都沒混熟,便被支派出去,執行任務,賺取功點去了。

  至今,講武台一戰未有,此番許舒光明正大約戰鄧伯沖,堪稱三千選人第一戰。

  加之許舒和鄧伯沖皆是紫衛,兩人一戰,必定動靜極大。

  一干選人的狗血和熱血,霎時間就沸騰起來。

  鄧伯沖萬沒想到許舒這麼剛,本來,他還憋著勁兒,要找許舒試試身手。

  許舒忽然這麼一剛,他又想起慘死的列炎,殘廢的列極,膽氣先就一滯。

  可眾目睽睽,許舒當面叫陣,不搭腔非被群嘲致死。

  他悶哼一聲道,「這一架,早晚得打,你想躲也沒門。

  但鄧某齋月未過,十日之後,齋月一過,講武台上決一死戰。」

  此話一出,場中一片噓聲。

  許舒減慢腳步,「姓鄧的,我不管你真齋月也好,假齋月也罷。

  你既污衊許某,不敢應戰,就該立即向許某道歉!」

  鄧伯沖仰天打個哈哈,「污衊?何來污衊?姓許的,你做賊心虛了吧。」

  一時間,兩人來言去語,眾人頗覺無趣。

  唯獨金岳西眸中精光大盛,有好事者湊到近前詢問,金岳西道,「瞧著吧,這場天大的熱鬧,馬上爆發。」

  那人道,「金兄何出此言?」

  金岳西道,「先有污衊,後拒道歉,按規章,私鬥等同講武。」

  「這是何意?」

  「說的就是,你污衊了人家,又不願道歉,又死活不登講武台,那人若不願上告,私下毆鬥,也視同是登上講武台的戰鬥。

  不過,事後,上面要調查,到底是真污衊,還是假污衊。

  你們覺得許舒在浪費時間,和鄧伯沖廢話,在我看來,他根本就是在往這條規章上誘鄧伯沖……」

  金岳西話音未落,許舒沉喝一聲,已化作一道殘影,沖向了鄧伯沖。

  金岳西說的不錯,許舒正是這番盤算。

  而趁著廢話檔口,許舒一直在看似漫不經心地縮短他和鄧伯沖的距離。

  →

  鄧伯沖根本沒想到,許舒敢不宣而戰,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十米的距離,對現在的許舒,幾乎是一步既到。

  一招昔年學自陳太雷的莽龍翻身,動靜起來,真如龍蟒。

  便是陳太雷真身在此,見了許舒這一招莽龍翻身,也只有肅然起敬的份兒。

  鄧伯沖身為階序四的內家大師,修出了丹息,自非庸手。

  許舒來勢迅猛,他來不及施展兵刃,想放出氣勁也是不及,雙拳一推,雙掌頓時綿軟無骨,一招大奔雷纏手,竟要卸去許舒的無雙勁力。

  豈料,他雙手才接住許舒橫砸而下的雙拳,只覺諸劍山倒塌下來一般。

  轟的一聲脆響,鄧伯沖被掃飛出去,半空中便噴出一口血來。

  原來,許舒如今的力道,早已非同小可,先是玄陰煉體,繼而蛟龍血淬鍊肉身,一身蠻霸之力之強,橫壓同境。

  何況,莽龍翻身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剛猛招數。

  不然,許舒也不會不用更妙絕的太極拳,而選擇這招才入武道之門時,便學過的莽龍翻身。

  這一式看似質樸無華,卻將許舒一身蠻霸勁力發揮到了極致。

  眼見鄧伯沖便被撞得橫飛出去,許舒大手探出,抓住鄧伯沖腳踝倒拽而回,沉聲一喝,右手在空中閃電一般連揮三下,忽地,排山倒海一般擊向鄧伯沖小腹。

  手掌落實,既無響聲,也無風聲。

  眾人正驚疑間,鄧伯沖小腹忽地爆出悶雷一般的響動。

  霎時,滿場鴉雀無聲,鄧伯沖昏死在彭春腳下,彭春一張臉慘白如紙,竟似沒發現鄧伯沖一般。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忽聽一道幾乎微不可察的聲音道,「這,這是爆宮了麼?」

  「是,是吧。」

  問的悄聲,答的無力。

  然則,終究打破了場間的沉默,霎時議論如潮水一般襲來,繼而匯聚成浪。

  「爆宮,霎是爆宮?」

  「體士特有的丹宮,一旦爆宮,就成了廢人,鄧伯沖完了。」

  「廢,廢人,這,這到底多大仇,多大恨,姓許的……」

  「噓!」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慎言,慎言……」

  場中議論一浪高過一浪,許舒懶得理會。

  他滅鄧伯沖丹宮,絕非意氣用事。

  昨日,吳夢華告誡過他,千萬不要在這個檔口,搞出動靜,許舒深以為然。

  但今日之局勢,演進到這一步,他不出手是不行了。

  一者,董潘步步陰招,他始終被動挨打。

  若始終隱忍,且不說董潘的種種手段,光是他身邊那群惡狗,恐怕便會按捺不住,群起而攻向自己。

  今日毀鄧伯沖丹宮,便是殺一儆百。

  許舒不信董潘麾下,儘是死士。

  有鄧伯沖的教訓在前,董潘麾下的那群惡犬,誰想妄動,都得掂量掂量後果。

  二者,鄧伯沖也提醒了許舒,管委會沒公布他許某人的功點,莫不是真以為他許某人的任務是由他人代勞的。

  許舒萬不敢給上面留這個印象,滅鄧伯沖,就是當眾亮肌肉。

  三千人中第一仙,坐實了又何妨?

  三者,也是最重要的,毀鄧伯沖丹宮的行為當然過分,可許舒的行動,靠得上管委會發布的規典。

  或許有小懲,絕不不至有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