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城。♙💣 6➈S𝓱u𝔵.𝒸𝑜ⓜ ♦🐟
靜謐而莊嚴,仿佛一座被歲月遺忘的古城。
王燁站在城門之外,聲音略顯沙啞,卻透著一股堅定道。
「仙子可在?」
他的聲音中,巧妙地融入了一絲自己的氣息,意在向城中的寒月仙子表明自己的身份。
城門緩緩開啟,王燁身影一閃,便進入了城中。
他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城中的一處清潭邊,只見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款款而來,輕聲說道。
「恭喜劍仙根基重塑,大道可期。」
王燁微微一笑,神色淡然道。
「不請自來,望仙子莫要怪罪。」
寒月仙子眼中閃過一絲好奇,直接問道。
「劍仙來此,所為何事?」
王燁沒有拐彎抹角道。
「想找仙子討要一些氣運源石。」
寒月仙子不禁好奇道。
「以劍仙的本事和道心,應該不需要藉助氣運源石來攀登帝路吧?」
王燁解釋道。
「前段時間收了個徒兒,她即將破入仙台,需要用源石為她塑造出一個完美的根基。」
說著,他折下一根柳枝,輕輕投入潭水,盪起層層漣漪。寒月仙子見狀,不禁詫異道。
「不知道誰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成為劍仙的弟子。」
隨即,她取出了上千塊氣運源石道。
「既然劍仙開口了,理應相贈。」
王燁收起源石,心中感激道。
「多謝了。」
這些源石,足以滿足他的需求。
寒月仙子抿著紅唇,望向遠方,一言不發。
王燁從她的眉宇間捕捉到了一絲惆悵和思念,以及期待。
他忍不住問道。
「他離開了數百年,未曾回來過嗎?」
寒月仙子輕輕搖頭,她早已習慣了孤獨寂寥,靠著往昔的一些記憶活著。
然而,記憶中的他越來越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
王燁心中一動,想起了帝隕之戰道。
「帝隕之戰讓他的靈魂缺少了一部分,怪不得他。」
他很想安慰寒月仙子,但一看到大荒城那巍峨的城牆。
他便知道,有些傷痕,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癒合的。
寒月仙子,她的道心之堅定,即便是大帝亦難以企及。
她孤守荒城十萬載,歷經磨難與孤獨,只為等待幽帝的歸來。
這份執著與堅韌,無需任何言語的安慰。
然而,當幽帝真的歸來時,卻並非她心中所期待的那個人。
但她並未放棄,而是堅信著真正的幽帝終會歸來。
這份信念,讓她在大荒城中苦守,期待著重逢的那一刻。
王燁同樣在等待著幽帝的歸來,他心中有著未了的戰鬥和共飲的承諾。
百年前,古幽宮主曾來到荒城,將當年寒月仙子所贈的幽雲十八將調令之物歸還。
這位同樣強勢的女子,從未尋求過他人的幫助。
面對寒月仙子的詢問,王燁並未接過調令之物。
他明白,幽雲十八將雖已化為戰魂,但依然是大世中的頂尖強者,無人敢與之抗衡。
然而,他更需要的,是一個理由。
寒月仙子輕聲說道。
「我希望你若是日後遇見了他,能在他需要時伸出援手。」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的幽帝。
這塊調令之物在她手中已無大用,不如贈予王燁,也算是個人情。
王燁思索許久,最終點了點頭。
他知道,自己日後若暴露身份,難免會有不怕死的老古董暗中算計。
而有了幽雲十八將的調令,便如同擁有了一道護身符,關鍵時刻或許能保住性命。
王燁慎重地將調令放入了空間寶器之中,對於寒月仙子這份人情,他銘記在心。
「仙子,你不覺得疲憊嗎?」
王燁輕聲問道,背負雙手,他對於寒月仙子所堅持的信念感到困惑。
「若換成古幽宮主,她的選擇必然與我相同。」
寒月仙子以側面的方式回應了王燁的疑問,透露出了她的堅定信念。
王燁不禁失笑,搖了搖頭,對於寒月仙子的回答感到有些無奈。
半個時辰過去,王燁與寒月仙子簡單地交談了幾句,隨後便悄然從大荒城消失。
此行荒城,他原本打算尋求一些氣運源石,並詢問幽帝的蹤跡。
然而,意外地獲得了幽雲十八將的調令,這無疑為他增添了一張有力的底牌。
在安初笙身上,王燁留下了一抹意志。
一旦安初笙面臨生命危險,這意志便會甦醒。
同時,王燁也能感知到安初笙的大致位置,讓她自行解決仇恨。
歲月匆匆,百年轉瞬即逝。
這一年,帝路、大世五州以及億萬星域都暗流涌動。
上官大帝與劍尊獨影凌的決戰之日終於來臨。
天下英雄紛紛湧向中州,渴望親眼目睹這場曠世之戰,不留遺憾。
許多踏上帝路的天驕妖孽也回到了中州,等待著久違多年的大戰爆發。
帝殿深處傳來似龍吟般的咆哮聲。上官大帝身披黑色龍袍,威壓天地,凌空而至。
如今的上官大帝氣勢磅礴,至於他是否已徹底恢復傷勢,無人知曉。
數百年來,上官大帝在數十萬將士中重新選拔了一批戰將,填補了麾下七大戰將的空缺。
世人仰望帝君的雄姿,紛紛跪地叩拜。
中域雲端,強者雲集。
如雷瑤佛宗的老佛主和禪師、帝族和古族的老族長和太上長老、各大宗門的掌教等紛紛顯化真身,向帝君致敬。
他們並非只是來觀戰的,而是懷揣著一份深切的期待,想要通過這場戰鬥來驗證上官大帝是否已經痊癒。
「參見帝君!」
眾人以敬畏的眼神注視著上官大帝,齊聲行禮。
上官大帝輕輕抬起右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眾人扶起,「諸君請起。」他淡然說道。
隨後,上官大帝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待著約戰之人的到來。
千年之約,終於在這一刻到來。
世人矚目,期待著接下來的大戰。
「劍尊雖強,足以與老一輩強者爭鋒,但與帝君相比,仍顯得如雲泥之別。」
有人感嘆道。
「這一場約戰,結局早已註定。」又有人附和道。
「除非劍尊能再活上千年,達到當年恨天劍仙的境界。」
「否則,以凡軀戰大帝,無異於痴人說夢。」
「然而,大世無數年,世間只出了一個恨天劍仙,何其難也!」
眾人議論紛紛,對獨影凌的前景並不看好。
世人之所以齊聚此地,不僅是為了觀戰,更是想要一睹上官大帝的實力。
數百年前的封幽之戰讓上官大帝身負重傷,傳言他的帝基已經不穩。
一尊尊蓋世強者沒有選擇隱匿身形,而是顯化真身,對上官大帝行禮。
無論上官大帝此時狀態如何,無人敢對他有絲毫的不敬。
中域的每個角落都圍聚了強者,他們仰望雲端而立的上官大帝,心中充滿了敬畏與嚮往。
他們多麼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站在大世的巔峰,受到億萬生靈的膜拜。
帝路上的妖孽也紛紛走下來,想要近距離地觀看這一場約戰。
三絕仙子蕭雪、紅緣憶和洛瑤伊等人也現身其中,她們白衣飄飄、紅裙如瀑、長髮披肩、眉心嫣紅,芳華絕代,顛倒眾生。
「好美啊!」
眾多青年才俊為之傾倒。
無盡海聖子也乘風踏浪而來,他負手而立,氣質出塵,身上散發著一股不輸於老古董的強勢威壓。
緊接著,更多的強者紛紛現身,為這場千年約戰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期待。
道子百里塵與佛子明悟並肩而行,他們所經之處,世人皆自覺退避三舍,無人敢阻。
時光荏苒,數百年過去,他們的力量似乎更加深不可測。
百里塵與明悟,分別代表著塵道宗與雷瑤佛宗的未來,肩負著振興各自宗門的重任。
當雷瑤佛宗的老佛主與僧眾們看到佛子時,他們口誦「阿彌陀佛」,心中充滿了欣慰。
與此同時,帝族與古族的精英們也紛紛現身,如流雲帝族、少青帝族等。
其中,古族的王尺崖,身具大道寶體,道法通神。
而絕曲仙子則以其絕妙的琴藝,令大能們為之傾倒,魂斷一念間。
這是一個群雄並起的時代,曠古未有。
誰能夠站在最高處,成為最終的勝者?
無人能知。
世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些天驕身上,卻未曾注意到一個面容普通的男子正悄然從帝路上走來。
此人便是王燁,他在帝路上遊歷四方,心境通明,紅塵道已入小成之境。
終於,他來到了中州大世。
他曾答應過獨影凌,無論輸贏,都要現身約戰之日,親眼見證這一戰。
「好熱鬧啊!」
王燁低聲輕語,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熟人,還有那一抹讓他魂牽夢繞的倩影——古幽宮主蕭雪。
她孤身獨處一方,周身十里無人敢靠近。
此外,王燁還看到了許多故人,如曾一統百國之地的玉夢華、背負古琴的溫夢涵、如今入駐鬼族的封殘月等。
這些熟悉的面孔讓王燁平靜了數百年的心湖終於泛起了漣漪。
上官大帝目光如炬,一眼便看穿了人群中的王燁。
儘管王燁隱藏了真身,但在上官大帝這等強者面前,卻無所遁形。
他欣喜地看到,王燁的道根已重塑,修為更上一層樓。
一抹微笑輕輕綻放在上官大帝的唇角,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他們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不解這位至高無上的帝君為何會突然露出笑容。
一些心思敏銳的人順著上官大帝的視線望去,很快在茫茫人海中發現了王燁的身影。
儘管諸強無法看透王燁的真容,但他們能感覺到王燁並非尋常之輩。
他的存在仿佛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神秘。
當上官大帝的目光落在王燁身上時,王燁也抬起了雙眸,與他對視。
他的笑容中充滿了深意,卻並未言語。
「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上官大帝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對故人的關懷。
王燁若想隱藏身份,大可不必現身,或是無視上官大帝的注視。
既然他以微笑回應,上官大帝便明白無需為王燁隱瞞,於是開口問候。
「今日之戰,期待已久。」
王燁從人群中一步步走向虛空,超凡的氣質讓他與這喧囂的世界格格不入。
此人究竟是誰?
竟能與帝君如此從容對話?
世間強者紛紛將目光投向王燁,仿佛要透過他的表面窺探其真實身份。
王燁的目光轉向雲端一側的古幽宮主蕭雪,眼中平靜如水,卻泛起了漣漪。
多年的相思之情在這一刻如洪水破堤,難以抑制。
蕭雪與王燁對視一眼,發現王燁居然在對自己微笑,眼中還流露出柔情之色。
她柳眉輕蹙,深深看了王燁一眼,確認自己從未見過此人。
然而,她的芳心卻不由自主地顫抖,難以平靜。
王燁如今仍是普通人的容貌,蕭雪自然認不出他。
眾人對王燁的身份充滿好奇,卻無人能夠認出他來,這讓他們感到極為困惑。
能夠讓帝君問候的人,絕非泛泛之輩。
一些古老的存在開始動用各種手段推測王燁的身份,想要揭開他神秘的面紗。
在尋求答案的道路上,王燁步履蹣跚,始終未能覓得明確的指引。
然而,在他即將觸及蕭雪的那一刻。
一道身影從人群中脫穎而出,正是安初笙,她疾呼道。
「師傅!」
歷經近百年的滄桑歲月,安初笙終於完成了她的復仇之旅。
洗淨了靈魂深處的魔障,心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
報仇後的她深信,師傅定會親臨中州,見證她的榮耀時刻。
果然,她的預感成真了。師傅真的來到了中州,且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世人面前。
安初笙無視了周圍匯聚的無數妖孽和顯赫人物。
她滿心只想向師傅表達感激之情,分享她報仇雪恨的喜悅。
「仇已報,過往的恩怨如同塵埃落定,願它們不再成為你修行路上的羈絆。」
王燁微笑著說道,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