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凝視著雲界山半山腰的神秘境地,長恨劍在手,凜然下令道。
「所有人,準備迎戰!」
那股氣勢,赫然是冥海禁忌,而且是一尊恢復了真正戰力的禁忌存在。
「帝君布局多年,終於成功了。」
一人自秘境中走出,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感慨道。
他口中的帝君,正是隱藏在帝路深處的禁忌大帝。
「虎落平陽被犬欺,不久前竟險些被一個小娃娃鎮壓,真是恥辱!」
此人披頭散髮,黑衣如墨,氣息強大。
他,正是曾被慕容璟追殺的冥海禁忌。
在帝路天道壓制下,他實力大減,不敵慕容璟。
如今,冥海幽氣瀰漫帝路,他的實力已恢復巔峰。
「恨天劍仙,竟然是你。」
冥海禁忌一步登上雲界山頂,認出人群前方的王燁,眼中閃過詫異、驚慌與畏懼。
王燁沉默寡言,緊握長恨劍,如臨大敵。
眼前的冥海禁忌,修為深不可測,給他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當年一戰,你的實力不過是曇花一現吧?」
「現在的你,似乎狀態不佳。」
冥海禁忌察覺到王燁的修為,略感意外。
原本打算逃離的冥海禁忌,此刻打消了念頭,想要試探一下王燁的實力究竟如何。
「若非大世強者互相猜忌,當年你冥海無人可逃。」
王燁心底嘆息,若帝隕之戰時各方勢力能齊心協力,何至於有今日之局?
「這便是人性的自私,世上少有人願意為他人拼命,只在乎自身利益。」
他淡淡道出這世間的無奈與悲涼。
冥海禁忌恢復了巔峰實力,對王燁的譏諷談笑自若,仿佛他根本不在話下。
若王燁真的擁有帝隕之戰時的修為戰力,恐怕即便是帝路深處的禁忌大帝也會畏縮不前,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這僅僅是一種設想,現實卻是殘酷的。
王燁眯著雙眼,仔細打量著冥海禁忌的面容,試圖從中尋找熟悉的痕跡。
他清冷地問道。
「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你。」
冥海禁忌並未立即動手,他謹慎地試探著王燁的實力,似乎在尋找最佳的時機。
他回答道。「哦?」
「我一個小人物居然能夠入得了恨天劍仙的眼,這是我的榮幸。」
若非有所顧忌,冥海禁忌早已展現出他的獠牙。
畢竟,王燁當初一劍平了九幽冥海的壯舉仍歷歷在目,每每想起都讓他靈魂顫慄。
突然,王燁腦海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了自己在古籍上看到的一幅畫像和記載。
「兩萬年前,名動天下的燕浪公子。」
他驚訝地問道。
「你是司徒方?」
司徒方,一個曾盛極一時的名字,被譽為當時最有希望證道的妖孽。
他自修行開始便孤身一人,不拜宗門,不入皇朝,以天地為家。
世人稱其為燕浪公子,名聲極大,甚至在古籍上都留下了濃厚的一筆。
然而,由於某些原因,司徒方銷聲匿跡,從此消失了。
聽到王燁的詢問,冥海禁忌淡漠一笑,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他說道。
「司徒方?」
「我曾在古籍上看到過這個名字,據傳是一尊很了不得的妖孽。」
一些天驕在旁小聲議論著,對這位曾名動一個時代的天驕人物充滿了好奇和敬畏。
然而,冥海禁忌卻不願多談往事,只是輕笑道。
「陳年往事了,何必再提。」
現在,他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情。
「恨天劍仙,你尚存當年幾許戰力?」
這句話語,仿佛帶有魔力,讓整個雲界山頂的氣氛瞬間緊繃,瀰漫著肅殺之意。
冥海禁忌,這位曾經名震一方的強者,此刻是否準備出手?
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任何一絲大戰爆發的跡象。
若是可以避免這場戰鬥,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若是命運註定無法逃避,恐怕今日將有不少生靈塗炭。
「你可以試一試。」
王燁語氣平靜,長劍橫於身側,劍氣縱橫,直衝雲霄。
冥海禁忌猶豫了,他觀察著王燁的修為,自認為有把握將其輕鬆鎮壓。
然而,回想起帝隕之戰的慘烈畫面,他心中不禁生出一絲忌憚。
若王燁真的擁有強大的實力,又何必布下殺陣,嚴陣以待呢?
冥海禁忌心中暗自思忖,卻始終拿捏不准對方的虛實。
「既然如此,那我便來領教一下恨天劍仙的高招!」
冥海禁忌不再猶豫,瞬間爆發出強悍的氣勢,如狂濤巨浪般轟向王燁等人。
在這股強大的氣浪衝擊下,王燁被震退了數十米之遠,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身後的兩百餘位天驕雖然結成了殺陣,但也只是受了些驚嚇,並未出現傷亡。
「果然是虛張聲勢。」
見王燁連自己爆發出來的氣勢都難以抵擋,冥海禁忌冷笑一聲,心中更加篤定。
王燁緊咬牙關,他知道這一戰已經無法避免道。
「迎敵!」
他沉聲喝道。
「亘古唯一的恨天劍仙,今日若被我踩在腳下,必將震動整個天下。」
冥海禁忌心中默念著,他的身份已經從曾經的大世妖孽、世人敬重的燕浪公子司徒方。
轉變為了冥海禁忌,命運已無法選擇。
他的修為達到了仙台四禁之境,卻還未觸及五禁的門檻。
從剛剛的氣勢交鋒中,王燁已經大致判斷出了冥海禁忌的實力。
「若是在同境界,我翻手間便可將其鎮壓。」
王燁心中暗自嘆息,只恨時間太過緊迫,容不得他慢慢成長。
「夫君,這一戰便交由我來吧。」
就在這時,蕭雪款步走來,輕輕握住了王燁提劍的右手。
「雪兒。」
王燁輕聲呼喚,與蕭雪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蕭雪給予他一個安心的微笑,仿佛在說道。
「相信我。」
王燁在短暫的沉默後,緩緩點頭,慎重地說道。
「小心。」
他的眼神透露出,如果蕭雪陷入困境,他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
蕭雪身穿的白色長裙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宛如仙子下凡。
她優雅地戴上了一副雪白色的銀絲手套,更增添了幾分仙氣。
冥海禁忌審視著蕭雪,聲音沙啞地問道。
「你是誰?」
蕭雪淡淡地瞥了王燁一眼,平靜地說道。
「他的妻子。」
冥海禁忌一愣,顯然對蕭雪的回答感到意外。
他從未聽說過恨天劍仙還有一位妻子,這讓他不禁感到好奇。
蕭雪將銀絲手套戴好,雙手輕放在纖細的腰間,目光冰冷地直視著冥海禁忌,道。
「就憑你也想和我夫君一戰?」
「今日,我一人出手,便足以將你鎮壓。」
冥海禁忌被蕭雪的話逗笑了,他仰頭大笑,覺得這個小丫頭片子實在是太狂妄了。
面對冥海禁忌的嘲笑,蕭雪不為所動,繼續道。
「最多三百招,我便能鎮壓你。」
雲界山頂的眾天驕聽到蕭雪的話,都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就連王燁也感到驚訝,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蕭雪展現出如此霸道的一面。
以前,蕭雪在他心中總是溫柔的形象,從未展現過她天之驕女的風采。
冥海禁忌被激怒了,氣勢如狂濤般撲向蕭雪。
然而,蕭雪卻面無表情,眉宇間的寒霜更增添了她高貴冷艷的氣質。
她輕輕一揮素手,便將冥海禁忌的磅礴氣勢分開,使其分別流向嬌軀兩側。
隨後,蕭雪的右手隔空一探,一面古樸的鏡子出現在她手中。
眾天驕見狀,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面神秘的鏡子,好奇它究竟是何物。
「這莫非就是雪兒所提及的帝器嗎?」
王燁心中暗自思忖。
「極道帝鏡!」
明悟佛子望著蕭雪手中的鏡子,驚呼出聲,臉色驟變。
「佛子,何為極道帝鏡?」
有人好奇地詢問。
「古籍記載,嗜空帝兵,三寸圓鏡,能滅天、鎮世,逆陰陽,名為極道鏡。」
明悟佛子下意識地解釋道。
「這便是嗜空大帝的帝器,被譽為殺伐的極致之器。」
據史書記載,嗜空魔帝於九十餘萬年前證道登基,他魔意滔天,企圖逆亂陰陽歲月,推演百萬年前的曠古時代。
然而,最終卻慘遭大道反噬,身隕道消,他在位的時間僅僅百餘年。
由於嗜空魔帝在位時間極短,古籍中關於他的記載寥寥無幾,世人對他的實力更是一無所知。
然而,傳言稱,一旦他的極道帝鏡出現,三千大星域都將陷入黑暗,帝兵之威堪稱極致。
「傳言難道都是真的嗎?」
「古幽宮主數千年前屠戮了一方大域,難道就是因為極道鏡的緣故?」
眾天驕喉嚨滾動,心中震驚不已。
當初,為了追尋那消失的歲月歷史,嗜空大帝不懼一死,窺探到了一絲因果。
也正是因為他的付出,後世之人才得以得知有關百萬年以前的一丁點兒因果。
三師兄諸葛昊空推演萬古,算計大道,剝開了歲月中的一層層迷霧,得知了百萬年以前的很多事情。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嗜空大帝的付出,否則三師兄想要追溯迷失的歲月,將會變得極為艱難。
可以說,嗜空大帝是追溯歷史的先驅者。
從這一點來看,嗜空大帝的實力遠超諸帝。
而極道鏡作為他的帝器,肯定蘊含了巨大的威能。
在雲界山的雲端,蕭雪面無表情地站立著,及腰的長髮隨冷風飄舞。
「敕!」
蕭雪將極道帝鏡舉過頭頂,光滑的鏡面中似有無盡的血光浮現而出。
霎時間,陰陽顛倒,天地變色。
風雲聚變,天色昏暗,仿佛連冥海的幽暗之氣都被逼退。
有人驚聲問道。
「這是嗜空大帝的帝器,你究竟是何人,為何擁有此等至寶?」
這一刻,冥海禁忌再也不敢小覷蕭雪。
他從那極道帝鏡所散發出的氣息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蕭雪,這位曾經以一人之力,手持帝鏡,戰諸強的女子,她的名字在仙台四禁的強者中也如雷貫耳。
即便面對諸多強者,蕭雪依然以強勢的手段將他們鎮壓,那一戰,她向世界宣告:
古幽宮,不可欺辱!
自那以後,古幽宮的地位穩固,無人敢犯。
此刻,蕭雪再次展現出了她的力量。
帝鏡的殺伐之氣如血海般翻騰,朝著冥海禁忌洶湧而去。
冥海禁忌不敢大意,全力應對這一擊。
為了煉化極道帝鏡,蕭雪曾險些墮入魔道,歷經輪迴,遭受大道審判。
然而,她的命運因王燁而改變,重新踏上了修煉之路,真正掌握了極道帝鏡的力量。
冥海禁忌對王燁的侮辱,在蕭雪聽來,無疑是對她的挑釁。
身為王燁的妻子,她決定為他找回顏面。
蕭雪將極道帝鏡拋向雲端,瞬間變得遮天蔽日,帝威浩蕩。
「鎮!」
蕭雪輕喝一聲,極道帝鏡瞬間封鎖了冥海禁忌的四周虛空,讓他無處可逃。
冥海禁忌感受到帝鏡的鎖定,靈魂顫慄,驚恐地嘶吼。
他深知,若非蕭雪仗著帝器之威,豈敢如此囂張。
若是早知道雲界山頂還隱藏著蕭雪這尊大佛,他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嗜空大帝的極道帝鏡,一旦出世,必將飲血而歸,方能平息其威。
如今,蕭雪動用了這件至寶,其威力之強,可見一斑。
雷霆萬鈞之勢,意在將冥海禁忌徹底鎮壓,不給予其絲毫逃脫的機會。
然而,這一切似乎只是徒勞。
「真是可笑。」
蕭雪心中冷然一笑。
為了得到這極道帝鏡,她付出了何等沉重的代價。
若非此鏡,她或許仍在仙台之巔,傲然獨立,而非墮入輪迴。
雲界山頂,眾人驚愕,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先前布下的殺陣,也在這一刻悄然消散。
「原來古幽宮主竟如此強大?」
少青帝族的白輓歌和小公主等人,眼中流露出驚異之色。
雲端之上,蕭雪封鎖四周虛空,毫無畏懼地沖向冥海禁忌。
既然冥海禁忌不願屈服,那麼她便以一雙纖纖玉手,將其徹底鎮壓。
即便過程漫長,對她而言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