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佑劍宗,一心只想要奪取王燁手中的長恨帝劍。
若王燁真的將帝劍交出,失去倚仗,恐怕會立刻煙消雲散。
人心的深邃與變幻,真是難以捉摸。
既然九佑劍宗不領情,王燁便決定不再留情。
他低頭凝視著手中的長恨帝劍,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他抬頭望向九佑劍宗虛空上的眾強者,輕聲自語道。
「若用帝劍揮出霜雪一劍,那將是何等的風采?」
九佑劍宗上下感受到了王燁強烈的殺意,臉色驟變。
一尊大能終於按捺不住貪婪之心,冷聲道。
「既然閣下不願,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對於送上門的大帝道器,他們怎能輕易放棄?
王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些人不過是想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對自己出手,然後奪取長恨帝劍。
長恨帝劍中蘊含的恨天劍仙的不朽劍意,對劍修來說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
王燁銀絲白髮隨風飄動,他手持長恨帝劍,緩緩朝九佑劍宗斬去。
一瞬間,帝劍上殘留的不朽劍意與王燁的霜雪劍意融合,朝著九佑劍宗的主殿落下。
剎那間,劍意席捲天地,方圓十萬里被冰凍覆蓋。
九佑劍宗內的無數利劍紛紛出鞘,不受控制地飛入虛空,亮出鋒芒,向王燁手中的長恨帝劍臣服。
萬劍嗡鳴,朝宗臣拜,這一幕震驚了劍宗萬千弟子,綿延的大山崩裂崩塌,化為冰雕。
九佑劍宗的眾強者憤怒地呵斥王燁的膽大妄為。
他們紛紛催動隱匿在山河虛空中的護宗大陣,想要將王燁斬殺於此。
然而,王燁卻毫無懼色,他手中的長恨帝劍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他知道,這一戰將決定他的命運和九佑劍宗的興衰。
但他堅信,只要心中有信念,手中有劍,他就能開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
護宗大陣展現出了無可比擬的威勢,仿佛將整個蒼穹和大地都籠罩在了一片暗沉之中。
九佑劍宗的強者們紛紛催動大陣,竭盡全力保護著萬千弟子,以免他們被王燁落下的那一劍所吞噬。
緊接著,王燁的劍鋒狠狠地劈在了九佑劍宗的主殿之上。
轟鳴聲震耳欲聾,帝劍上殘留的不朽劍意與護宗大陣激烈碰撞,日月為之失色,山河瞬間破碎。
九佑劍宗方圓十萬里的土地如同蜘蛛網般龜裂開來。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無數生靈驚恐地哀嚎著,紛紛跌入裂縫之中。
「加持大陣!」
一尊大能口中鮮血直流,他原本以為已經高估了大帝道器的威力,卻沒想到還是遠遠低估了。
即便有護宗大陣的庇護,他依然被不朽劍意所傷,劍威之強,實在令人膽寒。
然而,九佑劍宗的強者們並未露出絲毫畏懼之色,反而眼中閃爍著貪婪與瘋狂。
在他們看來,一個天玄境的小子竟能讓帝劍爆發出如此威猛的力量,若是換成他們,又該是何等的威勢呢?
九佑劍宗的護宗大陣非同一般,王燁的這一劍雖然未能將其破開,但也足以證明其不凡之處。
儘管這一劍並未破陣,卻仍然讓方圓十萬里都受到了波及,寒氣四溢,令人心悸。
王燁面色更加蒼白,顯然這一劍對他消耗極大。
他緊握著長恨帝劍,目光冷冽地望向護宗大陣內的九佑劍宗眾人,準備再次揮劍斬擊。
「絕不能讓他再出劍!」
「立刻動用大陣殺招,鎮壓此人!」
數尊大能和眾多道境強者紛紛催動護宗大陣,打算施展出大陣的無上神通將王燁鎮壓。
他們深知,若是再讓王燁斬出一劍,護宗大陣恐怕難以承受其威,整個九佑劍宗都將化為一片廢墟。
九佑劍宗,數尊大能蓄勢待發,準備以雷霆萬鈞之勢施展殺招。
然而,在這關鍵時刻,一道悠揚的鐘聲從劍宗深處悠然響起,仿佛穿越了時空的界限。
鐘聲迴蕩在九佑劍宗的每一個角落,讓無數人心頭一緊,運轉的大陣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王燁也微微一愣,手中的長劍緊握,目光望向鐘聲傳來的方向。
「是劍鍾!」
「那沉寂了百年的劍鍾怎麼突然響動了?」
有人驚呼道。
「聽說只有當劍宗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劍鍾才會敲響。」
又有人議論紛紛。
「劍鍾一響,必定驚動了那些沉睡的老祖。」
九佑劍宗的眾人心中湧起一股寒意,議論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劍宗深處疾馳而出,出現在王燁和眾劍宗弟子的視線中。
那是一位老嫗,她穿著一件暗灰色的衣衫,頭髮有些凌亂打結。
她一步踏出,便來到了劍宗的上空,俯瞰著眾人。
王燁一眼望去,便能感受到老嫗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比大陣內的數尊大能還要強大許多。
他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長恨帝劍,面對這位仙台之境的絕世大能,他不敢有絲毫大意。
「參見太上長老!」
大陣內的數尊大能和萬千弟子立刻對老嫗躬身行禮。
「究竟發生了何事?」
老嫗掃視了一眼周圍被冰凍的盛景和龜裂的大地,面容嚴肅地質問道。
作為九佑劍宗的一尊老祖,老嫗早已邁入仙台之境,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很快,便有一名大能傳音給老嫗,將絕世蘊藏和此處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不敢有半點兒隱瞞。
當聽到「恨天劍仙」和「大帝道器」時,老嫗的眼瞳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僅僅一個呼吸間,她便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佝僂的身子微微一顫,目光凝聚在了王燁手中的長恨帝劍上。
那是一柄大帝道器,完好無損的帝劍,更是亘古唯一的恨天劍仙的絕世之劍。
老嫗微微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就將那一縷強烈的貪婪之色抹去。
在那天玄境界的武者手中,大帝道器仿佛有了生命。
他揮出的帝劍,帶著不朽的帝威,這真的是一場巧合嗎?
「老身九佑劍宗的太上長老,見過閣下。」
「若有後輩弟子無禮冒犯,還請閣下海涵。」
老嫗身形如風,瞬間出現在九佑劍宗的大門口。
與王燁並肩而立,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態度謙卑而恭敬。
這一幕,讓王燁以及所有的劍宗弟子都驚愕不已。
他們心中充滿了疑惑:為何老祖會對此人如此恭敬?
難道不應該以雷霆手段鎮壓,以彰顯九佑劍宗的威嚴嗎?
萬千弟子,數尊大能和道境強者都如墜冰窖,心中滿是困惑。
一位踏入仙台的絕世大能,居然如此恭敬有禮,這讓王燁也感到有些意外。
然而,他只是微微一愣,便恢復了漠然的神色。
「我只想借用貴宗的傳送陣,並無開戰之意。」
王燁直言不諱,他希望老嫗能夠明白他的意圖,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閣下開口,九佑劍宗自當遵從。」
老嫗微微一笑,沒有半點仙台大能的傲氣道。
「我這就為閣下啟動通往中州的傳送陣。」
「多謝。」
王燁道謝,他明白九佑劍宗的老嫗之所以如此客氣,只是希望他能夠息事寧人。
他無需許下任何承諾。
隨後,老嫗不顧九佑劍宗眾多弟子和長老的驚訝目光。
直接劃破虛空,開啟了一條通往九佑劍宗深處的道路。
「閣下,請。」
老嫗對著王燁微微行禮,引領他踏入了虛空通道,來到了九佑劍宗的深處。
九佑劍宗的虛空之中,綿延的大山之間,無數的弟子和大能長老都面色驚變。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
太上長老,這究竟是怎麼了?
在九佑劍宗的深處,眾多大能和長老們聚集在一起。
他們的目光都聚焦在宗門的某處,臉上充滿了驚疑。
那裡,王燁跟隨著一位老嫗,步入了一座充滿古樸韻味的宮殿。
「這裡,便是通往中州的傳送大陣。」
老嫗輕聲細語,手指著宮殿內一座紋路繁複的大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不時地偷瞄王燁手中的長恨帝劍,顯然對其忌憚不已。
王燁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他淡淡地問道。
「如何啟動?」
老嫗沒有遲疑,她隔空取出一大堆上品靈石,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大陣的每一處陣基上。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開始運轉傳送大陣。
隨著大陣的啟動,一股耀眼的光輝從陣中散發出來,如同萬道霞光衝破天際。
老嫗指向大陣的中心,輕聲對王燁說道。
「請入陣中。」
王燁點了點頭,他緩緩地走到傳送陣的中心。
當他踏入陣心的那一刻,大陣開始劇烈地運轉起來。
突然,大陣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王燁整個吞沒。
轉眼間,他便從大陣中消失了,無影無蹤。
大陣逐漸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老嫗看著王燁消失的方向,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她慢慢地直起腰板,臉上的客氣和慈善瞬間被凌厲的鋒芒所取代。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的衣衫已被冷汗浸濕。
她轉身大喝一聲道。
「所有人,速速到天心大殿集合!」
九佑劍宗的大能和道境長老們紛紛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火急火燎地朝著議事大殿飛奔而去,不敢有絲毫怠慢。
當他們到達天心大殿時,都彎腰站在原地,眼角微抬地看著那位面容威嚴的太上長老。
大氣不敢喘一口,眾人被老嫗那冰冷的目光掃視得如芒刺背。
她沙啞的嗓音中充滿了質問道。
「掌教不在宗內,是誰給了你們權力私自動手?」
一位大能沉吟片刻,額頭泛出冷汗,不解地問道。
「太上長老,此人只是一個天玄境的武者罷了,您為何如此緊張?」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然而,老嫗卻冷笑一聲,胸口起伏,似乎在強忍著怒火道。
「你們真的以為一個普通的天玄境武者能夠掌控大帝道器嗎?」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老嫗繼續說道。
「大帝道器,那是承載了無上大道的神器,即便是仙台大能都難以單手掌控,更何況是天玄境的武者?」
「可是此人呢?」
老嫗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忌憚道。
「他僅憑自身修為便拔出了沉睡十萬載的大帝道器,隨手揮斬出帝劍上殘留的帝威和不朽劍意。」
「你們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嗎?」
她想到了古籍上記載的一幅背影畫像,那畫像似乎與王燁漸漸重合,讓她的仙台境神魂都感到顫慄。
「此人必定是孕育大因果的存在。」
老嫗的語氣中充滿了凝重道。
「你們居然想要鎮壓此人,且不說能否成功,就是他隨手斬出的一縷帝威劍意,我護宗大陣能夠承受幾次?」
「如果這柄帝劍真的那麼容易得到手的話,早在蘊藏中就有仙台大能出手了。」
「可是為何沒有仙台大能對此人出手?」
「你們就沒有思考過嗎?」
隨著老嫗的話語落下,她的身子佝僂得越發厲害,仿佛在顫抖著。
眾人見狀,臉色瞬間變得驚恐萬分,他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在九佑劍宗的深處,一個疑問如微風般輕輕掠過道。
「不就是一個天玄境的武者嗎?」
「事情會如此嚴重嗎?」
聲音中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老嫗已步入仙台,她的眼中映照著許多凡人無法觸及的秘密。
她的話,如同古老的鐘聲,迴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讓人無法忽視。
如果那大帝道器真的如此容易奪取。
那麼當初的絕世蘊藏中,豈不是早已仙台大能們劍拔弩張,戰火紛飛?
然而,真正的強者們卻都選擇了沉默,只是眼睜睜地看著王燁將帝劍帶走。
他們心中明白,王燁的來歷並非表面那麼簡單,背後可能隱藏著未知的巨大因果。
一旦涉足其中,就如同踏入泥潭,生死難料。
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太上長老,此人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憂慮。
老嫗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劍鋒,直指人心道。
「如果他只是與萬古的因果有所牽連,那還好說。」
「但如果他是那一位的轉世之身,那麼這個世界……」
她的話語突然中斷,身體打了個寒顫,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湧來。
眾人聽到這話,心中一緊,開始仔細琢磨其中的含義。
一些強者更是膽顫心驚,悔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有的人甚至直接昏倒在地,被恐懼擊潰。
老嫗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她一想到九佑劍宗差點與萬古因果扯上關係,甚至得罪了某種存在。
她就恨不得將眼前的這些人全部拍死。
她冷聲下令道。
「參與今日之事的人,全部到寒劍洞受罰百日!」
「日後若是再敢擅作主張,老身親手宰了他!」
眾人聞言,心中一片絕望,沒有任何反駁的勇氣。
他們如同被霜打的茄子般低垂著頭,心中充滿了恐懼與後悔。
而在九佑劍宗之外的中州某處,一道身影搖搖晃晃地出現,他的衣衫已被鮮血染紅。
正是從九佑劍宗借道而來的王燁。
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無論面對怎樣的困境,他都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