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劈開血路,劍氣如虹,縱橫十萬里。
長恨劍上,帝威洶湧,震撼九霄,驚動無數古族和隱世強者,他們紛紛追尋帝威的源頭。
在這絕世蘊藏中,無數強者無法承受長恨帝劍的蓋世殺意,紛紛跪倒在地,匍匐顫抖。
而那些露面的絕世大能和隱藏的仙台強者,更是清晰地感受到這一縷帝威。
他們的神魂顫慄,仿佛被死亡的陰影籠罩。
這是十萬載前恨天劍仙殘留在帝劍上的蓋世之威,歲月流轉,但那不朽的劍意仍在帝劍上停留,未曾散去。
如今,王燁每揮出一劍,都是在消耗長恨帝劍上殘留的餘威。
他抱著老人的血淋淋的屍體,踏上了自己一劍劈開的血路。
他步伐堅定,無人敢擋。
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內心的震顫。
那一劍的芳華,成為了無數強者心中的夢魘,一生難忘。
世人仿佛看到了恨天劍仙橫穿萬古,從歲月的長河揮劍一斬,威壓世間。
一尊尊仙台大能開始露面,足有十來尊的仙台從虛空中顯現身體。
他們眉宇間的恐懼之色凝固,身體微微顫抖。
望著王燁手裡握著的長恨帝劍,感受著四周瀰漫的帝威,有仙台強者將自己的貪婪之色徹底掩蓋。
也許有人仍惦記著那大帝道器,但仙台強者卻都保持沉默。
他們不確定此人是否與十萬載前的那位有關,但無論如何,誰敢出手?
一旦牽扯上萬古因果,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料。
強如仙台大能,也無法保證自己的性命。
「日後若有機會,閣下可以來沖霄山脈找我。」
王燁的聲音在虛空中迴蕩。
屆時,他將與這些仙台強者再次相遇,又會發生怎樣的故事?
「我定當掃榻相迎。」
游髯劍仙仙風道骨,立於虛空,一身修為深不可測。
他眼眸微微一合,對著王燁的背影緩緩拱手一鞠,沉聲道。
「他能夠揮斬帝劍上殘留的餘威,來歷絕非尋常。」
或許,此刻正有驚天的存在默默觀望著這一幕。
踏入仙台境界的人,哪個不是人精?
他們雖不敢對王燁出手,生怕牽扯上萬古因果,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無法掙脫。
緊接著,一尊尊橫壓星域的絕世大能都俯下了身子,對著王燁的方向深深一躬。
他們似在對王燁行禮,又似在恭送沉寂了萬古歲月的長恨帝劍。
人群中,沉府宮眾人瞪大了雙眼,一臉驚懼。
他……真的是小燁嗎?
他好冷漠,讓人望而生寒。
宮主柳依然望著那橫開的一條血路,望著王燁孤寂漠然的背影,心不由得狠狠一震,迷茫恍惚。
沉府宮的一眾核心弟子,如大師姐風語楠、二師兄蔣平生等,他們無一例外的都差點兒跪倒在地。
這一縷帝威太可怕了,恐懼深入靈魂。
對於游髯劍仙的話,王燁充耳不聞。
他一步百里,直往北州邊域。
雖然有帝劍的原因,王燁無法騰空而躍,但依靠著長恨帝劍的無上威能。
每一步跨出都蘊含了大道真意,快如閃電。
只是幾個呼吸間,王燁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到了千里之外,只留下了幾抹殘影。
絕世蘊藏中,依舊寂靜。
他們望著王燁離去的方向,全身發寒。
那一劍,至少覆滅了數百個邁入道境的強者,芳華絕世。
「真的是他嗎?」
有一尊仙台大能發出了悠悠蕩蕩的一句話,像是在問天道,又像是在問自己。
「橫穿萬古的因果,難道要在這個時代徹底揭開了嗎?」
「輝煌的大世即將來臨,誰才能夠真正的站在那雲巔之上?」
御光聖地的仙台強者葉橫清沙啞道。
葉橫清認出了王燁懷中的老人,那是他昔日苦尋的勁敵。
但老人終究敵不過命運的安排,離開了那條帝路。
葉橫清感知到同胞弟弟的消逝,知道是王燁手中的長恨帝劍所為。
然而,他並非畏懼王燁或那劍,而是那橫亘萬古的因果。
一旦涉足,即便是他,乃至整個御光聖地,都難以承受。
「在這輝煌的大世,南宮大帝的威壓籠罩諸天,其他存在都只能如綠葉般襯托他的光輝。」
古老的存在仰望蒼穹,沙啞的聲音在雲霄中迴蕩。
「除非有人能逆伐大帝,否則這個時代再怎麼輝煌,也只是在悲哀的掙扎。」
諸天星域的絕世大能們紛紛甦醒,望著那天巔處隱約閃現的金龍帝座,心生敬畏,毫無反抗之念。
「千萬載以來,能夠稱之為逆伐大帝的存在,唯有一人而已。」
恍惚間,世人仿佛看到了十萬載前的那亘古唯一的身影,心中充滿了崇敬與畏懼。
無數強者沉浸在這絕世蘊藏中,不知過了多久,才如夢初醒般離去。
大帝道器現世,一位天玄境武者手持帝劍,斬大能,開血路,震撼古今。
遠方,一道身影迅速朝北州邊域前行,每一步都能踏上百里之遙,山川湖泊都無法承載他的身影。
「老爺子,我們很快就到家了。」
王燁緊緊抱著懷中已經失去生機的老人,感受著老人身體逐漸冰冷僵硬。
他的眼中噙著淚水,聲音沙啞,內心顫抖。
不久之後,王燁來到了北州邊域的前肅皇朝。
當他懷抱著一個血色屍體的模樣出現在前肅皇朝的皇宮內時,立刻引起了一片驚濤駭浪。
前肅皇朝的皇帝落弘盛與文武百官齊聚大殿,議論國事。
突然,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壓籠罩了整個大殿,讓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驚恐。
「這是蓋世強者的威壓,到底出了什麼事?」
有人驚恐地大喊。
在大殿的門口,一道血色的身影突然出現,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眾人望去,只見那人身影孤傲,氣勢逼人。
「這是……國公,是國公回來了!」
有眼尖的官員認出了來人,立刻歡呼起來。
「國公大人回來了!」
文武百官紛紛歡呼,心中的驚恐瞬間化為了欣喜。
原本以為有強敵入侵,百官們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然而,來人卻是前國公王燁,這讓百官們既後怕又歡喜。
王燁只離開了半年的時間,但他的修為卻已經達到了讓人難以想像的層次。
他懷中抱著一個死去的老人,左手拖著一柄血色的巨斧,右手執著一柄鋒利的三尺青鋒。
他的白衫已經被鮮血染紅,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百官們看著王燁的模樣,心中都充滿了疑惑。
「國公到底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然而,對於前肅皇朝的百官來說,他們並不認識王燁手中的大帝道器。
而且,前肅皇朝位於北州邊域,消息閉塞,所以他們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無論如何,國公王燁的歸來都讓百官們感到無比的安心和欣喜。
他們知道,有了國公在,前肅皇朝將會更加穩固和強大。
在遙遠的北州邊域,絕世蘊藏中的秘密尚未傳開。
因此,前肅皇朝的百官對王燁所經歷的一切一無所知。
當王燁突然歸來,君皇落弘盛原本滿心歡喜。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心頭一沉。
王燁滿身是血,拖拽著一柄巨大的斧頭,懷中還抱著一個屍體。
「那柄斧頭……」
落弘盛的聲音顫抖,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老人落千峰手持巨斧,震懾八方的身影。
「好像是父皇的。」
時間流轉,許多往事已被淡忘。
但血衍巨斧的形象,卻永遠鐫刻在落弘盛的心中。
此刻,再次目睹這柄斧頭,以及王燁懷中那具被鮮血染透的屍體。
他全身一顫,聲音顫抖地問道。
「國公,這……這是?」
王燁直視著落弘盛,乾裂的嘴唇緩緩張開,聲音沙啞道。
「太上皇,死了。」
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落弘盛幾乎暈厥。
整個朝堂陷入一片震驚,文武百官望著王燁懷中的血色身影,呆立當場。
太上皇的離世,無疑是一場巨大的風波。
這個消息瞞不了多久,北州邊域的勢力定會趁機發難。
失去太上皇的庇護,前肅皇朝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然而,在這緊要關頭,落弘盛和百官顧不得其他,迅速籌備起君皇駕崩的儀式,為太上皇送行。
老人的離去,讓整個皇朝籠罩在陰霾之下,仿佛天空都塌了下來。
在王燁的堅持下,老人並未葬入皇陵,而是被安置在皇宮深處那片幽靜的竹林之中。
對於這一決定,許多官員本欲反對,但看到王燁那雙深邃孤寂的眼睛,他們卻不敢發出任何質疑。
如今的前國公,已變得深不可測。
誰也不敢生出半點兒不敬之心。
太上皇被安安穩穩地葬入了竹林,這片竹林,曾是他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
王燁堅信,讓太上皇在此長眠,或許才是最好的歸宿。
皇宮深處,竹林之內,一抔黃土新添,一個身影卻已消逝。
王燁靜靜地坐在黃土前,手持一壺美酒,眼眶微紅。
回首過去,他曾在竹林中與老人談笑風生,老人解答了他許多修行上的疑惑。
整整一年,王燁受益匪淺。
然而,時光荏苒,物是人非,生死兩隔。
他再也回不到當年的那一幕了。
「老爺子,多謝您。」
王燁雙手捧著美酒,緩緩倒在墓葬前,聲音沙啞。
這發自肺腑的感激聲,伴隨著酒水滴答的聲音,在竹林內迴蕩。
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永遠留下了這個畫面。
若非老人在關鍵時刻為王燁擋住了一切殺機,他恐怕無法安然無恙,更別說拔出那柄長恨帝劍了。
王燁端起一杯美酒,仰頭合眼,一飲而盡。
「老爺子,我敬您一杯。」
他輕聲說道。
「老爺子,我該走了,我的生命在極速流逝,不能久留。」
「我要去中州,尋找我的妻子。」
「我能感覺到她正面臨巨大的危機,我要陪著她一起面對,不論生死。」
王燁像個孩子一樣,聲音略帶哽咽。
從今往後,他再也看不到那個慈祥的老人了。
一縷沉痛,漸漸侵蝕了王燁的心,疼得無法言喻。
離開竹林墓葬後,王燁直接找到了君皇落弘盛。
看著衣衫被鮮血染紅、一頭白髮銀絲、面色煞白的王燁,落弘盛不禁皺起了眉頭。
君皇落弘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內心充滿了好奇和疑惑,迫切地想知道王燁經歷了什麼,以及老人的死因。
然而,每當話語涌到嘴邊,他卻總是無法問出口,只能陷入深深的沉默。
「我要走了。」
王燁突然出現在落弘盛面前,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決然。
「去哪兒?」
落弘盛不禁問道。
「中州。」
王燁的回答簡短而堅定。
中州,對王燁來說,是一個必須去的地方。
他沒有多餘的時間猶豫了,因為長恨帝劍正在無情地吞噬著他的血氣和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