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肅皇朝,四方八面都掀起了軒然大波。
「七皇子被任命為東征大將軍了?」
「不是說他通敵叛國嗎?」
「怎麼突然之間,君上就封他為東征將軍了?」
「這轉變也未免太快了吧!」
「君上這麼做,必然有他的深意。暫且不論七皇子的叛國嫌疑,他真的有統兵出戰的能耐嗎?」
「這消息若是傳出去,恐怕不只是我們前肅皇朝,連周邊的無數勢力都會震動。」
皇城的街頭巷尾,無不在熱議著這份聖令,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
七皇子落青,此刻心中亦是波濤洶湧,難以平靜。
然而,形勢逼人,他只能緊咬牙關,前往點將台。
王燁自然也是隨行。
他們身後,站著十人。
這十人,乃是君皇落弘盛的親兵,歷經數百年的培養,每個人都是天玄境的修為,實力強大,不容小覷。
雖然此次東征有十萬精兵,但若無天玄境的頂尖戰力,也難以成大事。
基層兵力固然重要,用於穩固大局,但頂尖戰力更是不可或缺。
這十名親君衛,不僅用來震懾敵軍,穩固軍心,同時也監視著王燁和落青。
至於落青想要調遣這十名強者,恐怕並不容易。
「王兄,你與我同去吧。」
落青身穿銀白色戰甲,英氣逼人,已不再是那個被人輕視的落魄皇子,而是一位風華正茂的將軍。
落青和王燁兩人走到皇城的點將台下,步伐突然一頓。
「這是你的舞台,無論下面的人是否信服,你都必須展現出你的決心和風采。」
王燁拍了拍落青的肩膀,正色說道。
皇城的點將台,宏偉壯觀,氣勢磅礴。
在虛空中,一個金碧輝煌的圓形高台拔地而起。
高度達萬米,玉石階梯一環接一環,直達高台之巔,展現出人類工藝的極致。
高台之下,是一片遼闊無垠的空地,宛如一片未被觸及的淨土。
空地上,無數鋒利的刀刃和長槍整齊排列,閃爍著寒光。
身穿鎧甲的士兵們,如同雕塑般屹立,氣勢如虹。
他們是十萬精銳士兵,每一位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以一當十。
隨著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落青在接收到王燁的示意後,踏上了白玉階梯。
他的每一步都顯得堅定而有力,仿佛承載著整個皇朝的希望。
點將台上的十萬精兵,以及四周的各方勢力,都將目光聚焦在這位七皇子身上。
落青,曾是一個備受冷落的皇子,甚至曾遭受六品小官的踐踏。
然而,如今他已是皇上親封的東征大將軍,臨時掌握正一品大將的權位,手握十萬精兵,肩負東征重任。
即便只是短暫的權位和兵權,也足以引起無數人的震驚和遐想。
各方勢力紛紛猜測,皇上此舉究竟有何深意?
難道是對七皇子有所改觀,想要扶持他上位嗎?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整個前肅皇朝的局勢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落青終於踏上了點將台,俯瞰著下方的十萬精兵,臉上閃過一絲緊張。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道。
「諸將士,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可能有所不服,甚至在想如何反對和鬧事。」
「但請相信我,我並非為了權位而來。」
「我只希望眾將士能隨我出師東伐,收復失地,振興國威!」
然而,下方卻是一片寂靜,無人回應。
十萬精兵抬頭望著落青,眼中充滿了疑惑、不屑和懷疑。
他們的修為和征戰經驗都遠超落青,這使得落青的任務更加艱巨。
眾將士對落青擔任統領的身份感到困惑。
他們質疑,難道僅憑七皇子的身份就能統領他們嗎?
然而,七皇子在世人眼中是一個被遺忘和冷落的無權無勢之人,他的身份遠不及世家大族的公子尊貴。
那麼,是因為七皇子的能力嗎?
然而,多年來,七皇子並未展現出任何卓越的才能。
面對叛國通敵的指控,他束手無策,甚至連自己的母妃和妹妹都保護不了。
七皇子,在眾人心中,已然成為了軟弱無能的代名詞。
因此,讓七皇子擔任東征將軍,這真的可行嗎?
將士們會真心服從嗎?
皇帝落弘盛,這位精明睿智的君主,難道看不出這些嗎?
然而,他還是選擇了讓落青擔任此職。
這是為了給落青一個機會,還是在利用他呢?
落青心知肚明,他無法拒絕這個任命。
因為他明白,只要他能挺過這一關,未來將會迎來曙光,母妃也可能從冷宮中出來,皇妹的地位也會大大提升。
「本皇子知道你們不服,但這是皇令,你們必須隨本皇子出征東伐。」
「你們不是在為本皇子戰鬥,而是為了前肅皇朝,為了你們自己的尊嚴。」
落青身穿銀白色盔甲,聲音洪亮地說。
然而,下方的十萬精兵依舊沉默不語,氣氛凝重。
風呼嘯而過,吹散了落青的雙鬢青絲,也吹涼了他的心。
「今日,我身為東征將軍,封王燁為先鋒大將,可調動三萬大軍,隨本皇子共同退敵!」
落青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個局面,眉宇間閃過一絲失落。
然而,他很快便擺脫了這種無奈和失落感,不顧他人的冷視和譏諷,低頭看向王燁。
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王燁的名字如春雷般炸響。
「嘩——」
「先鋒大將!」
眾人驚呼。
正二品的先鋒大將,手握三萬精兵,實權在握,絕非虛名。
「王燁?他是誰?」
「是哪位將門之後,還是天玄境的高手隱藏於民間?」
點將台上,十萬大軍肅立,四周觀望的勢力也都將目光投向了王燁,仿佛要看穿他的底細。
王燁自己也是一頭霧水,他何時成了先鋒大將?
在這危機四伏的北州,至少也要天玄境才有自保之力,而他,還只是地玄境巔峰。
他望向落青,眼中閃過一絲不滿和疑惑。
這突如其來的任命,讓他措手不及。
「這都要拖我下水,真是麻煩!」
他在心裡暗罵。
眾人的目光讓王燁感到壓力山大。
但就在這時,有人認出了他。
「我知道他是誰了!」
「他就是當初幫助七皇子平反罪名的神秘人!」
「對,就是他!」
「在平伯侯府門口殺了兩個人,還抓住了天玄境的殺手!」
「聽說他是和七皇子一起從濟水城被抓回來的,難道是七皇子的幕僚?」
各種猜測和議論在人群中蔓延。
王燁抬頭看向落青,發現他的眼中閃爍著期待和堅定。
原來,這一切並非落青擅自決定。
他接到了君皇落弘盛的密信,讓王燁擔任這次的先鋒大將。
王燁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
但他也明白,這是一個機會,一個磨礪自己、展示自己的機會。
他必須抓住這次機會,證明自己。
落青終於公開表態了,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王燁身旁,親君衛中的一人低聲提醒道。
「這是君上的決策,違抗聖令的後果,你應該明白。」
王燁微微側目,掃了一眼這些親君衛,心中冷笑。
前肅君皇想讓他成為手中的棋子,但在沒有更好的選擇之前,王燁只能暫時忍耐。
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前肅君皇不要太過分。
「既然君上如此器重我,那我便不辜負厚望,擔任這先鋒大將。」
王燁嘴角微翹,那笑容中藏著深意,讓許多人感到心頭一緊。
隨後,在十萬大軍和各方勢力的竊竊私語與注視下,王燁踏上了通往點將台的白玉階梯。
他一身白衣,腰間懸掛著兩柄收斂了鋒芒的利劍,青絲垂肩。
氣質飄逸如仙,令人恍若看到了從雲霧中走出的白衣公子。
世間佳人公子,莫過於此。
「臨危受命,我深感惶恐。」
王燁登上點將台,與落青對視一眼後,俯瞰著下方的十萬大軍,朗聲說道。
「但既然七殿下信任我,讓我擔任先鋒大將,我便會竭盡全力。」
「在場將士中,有誰不服?」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我不服!」
一名將士挺身而出,舉槍大喝,玄氣涌動,顯然是一位地玄境的強者。
「我也不服!」
緊接著,又有將士接連站出,毫不畏懼地直視著台上的王燁。
「你只是一個地玄境的修者,憑什麼擔任先鋒大將?」
「我前肅皇朝三品以上的將軍,哪一個不是天玄境的強者,歷經重重考驗才坐上將位?」
「你又有什麼資格?」
在一片喧囂中,有人憤怒地高聲呼喊。各方勢力都緊盯著點將台,心懷不軌。
王燁俯瞰著下方的十萬大軍,只是冷峻地一笑,毫無動怒的跡象。
他緩緩開口,聲音沉穩道。
「諸位將士,我明白你們所言非虛,我確實沒有資格擔任先鋒大將,這一點我深表認同。」
「從你們的表情和舉止中,我能感受到你們對七皇子的不滿,認為他沒有資格統領你們。」
王燁與七皇子落青並肩站立,聲音洪亮道。
「但請記住,他是前肅皇朝的七殿下,是當今君上的親生兒子!」
「他身上的血脈與君上相連,你們若是不敬七殿下,便是對君上的不敬。」
「如今聖詔已下,無論你們是否願意,七殿下都是此次東征的統帥大將,而我則是先鋒大將。」
「除非君上收回成命,否則不會改變。」
王燁的話語堅定而有力。
在茫茫大地上,十萬大軍如狼似虎,露出猙獰的面容,他們沉默著,目光如炬。
突然,王燁將包裹著驚鴻劍的黑布緩緩揭開,鋒芒畢露,寒氣四溢。
他右手提著驚鴻劍,腰間還掛著一柄隱去劍意、包裹著粗布的血霄劍。
一身白衣在風中飄舞,宛如謫仙降臨凡塵。
「若有人不服,便站出來與我一戰!」
王燁高舉驚鴻劍,直指蒼穹,聲音凌厲。
這一刻,七皇子落青目瞪口呆,十萬大軍和京城各大勢力紛紛喧譁起來,瞠目結舌。
一人一劍,竟敢挑戰十萬精兵,他瘋了嗎?
這可不是凡人大軍,而是貨真價實的修者大軍。
其中地玄境的武者成百上千,靈玄境的武者更是多如牛毛。
即便是天玄境的武者面對這樣一支精銳之師,恐怕也難以輕易取勝。
畢竟,十萬精兵所布下的軍陣和殺陣,絕非兒戲。
王燁,地玄境巔峰的強者,竟在此刻揚言要與整個十萬大軍一戰,這無疑是何等的狂妄與無知。
眾人,無論是那雄壯的十萬大軍,還是四方的勢力,都被他的言語震驚得瞠目結舌。
「軍中無戲言,王燁,你此言當真?」
一位身著黑色盔甲的將士,馮成,踏前一步,長槍直指王燁,質問之聲如雷霆般滾滾而來。
王燁輕輕一笑,將手中的驚鴻劍斜置於腰間,目光凝重而堅定道。
「當然。」
馮成繼續追問道。
「若我十萬大軍不服,你也敢應戰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挑戰與不屑。
王燁眼神冷冽,手中的利劍閃爍著寒光,讓一旁的落青都感到一股寒意襲來道。
「有何不敢!」
馮成,豐旗軍的偏將,身材魁梧,修為同樣達到了地玄境巔峰。
他目光如炬,直視王燁道。
「我乃豐旗軍偏將馮成,若你能勝我,我麾下三千將士便服你,絕無怨言。」
王燁微微眯起雙眼,掃了一眼馮成背後的數千將士,沉默片刻後,他嘴角勾起一抹深笑道。
「兩劍,若拿不下你,算我輸。」
他劍指馮成,聲音洪亮,傳遍四方。
此言一出,十萬大軍震驚,四方勢力更是議論紛紛。
「此人是不是瘋了?」
「馮成雖未踏入天玄境,但也是身經百戰的將士,同境界中鮮有敵手。」
「王燁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難道真的以為自己能兩劍擊敗馮成?」
「難道他以為自己已經是天玄境的武者了嗎?」
皇城中的勢力也在密切關注著這一切,對王燁的狂妄之言感到震驚與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