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視線中,一條宏偉的沿海船港逐漸顯現。
那巍峨高大的巨船,停靠在岸邊,與王燁所乘的大船相比,更顯輝煌大氣,技術層次截然不同。
沿岸的圍牆與地面,宛如一片玉白,皆由上等的玉石精心鋪就,金玉雕琢,盡顯極致奢華。
舉目遠眺,深處矗立著高峻如山的建築,宛如宮殿般金碧輝煌。
這,僅僅是北州靠海的沿岸一隅。若是北州真正的繁華地帶,其奢侈與繁華定將遠超此處。
「真是美不勝收!」
有人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輕聲讚嘆。
的確,這地方美得令人窒息,而且充滿了濃郁的靈氣。
蘊含著完整無缺的大道意志,對於修行大有裨益,能夠助人走得更遠。
然而,許多人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感嘆這便是他們所嚮往的大世。
然而,他們卻未曾看到這片遼闊大地上流淌的鮮血,未曾察覺這繁榮昌盛的大世背後所隱藏的危機。
「北州,我來了。」
王燁從船艙中走出,凝望著這令人窒息的美景,喃喃自語。
他目光堅定,相信只要給予足夠的時間,他必定能夠超越自己的前生。
那句「破境之後,你就會知道的」一直縈繞在王燁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年在百國的游楚國邊疆,他曾在一座八卦乾字墓前聽到這句話,並且得到了一位蓋世強者的饋贈——數朵冥仙花。
隨後,消失於百國之地的空戒和尚與諸葛昊空,也在王燁與蕭雪的大婚之日重複了這句話,充滿了深意。
而前段時間,上官大帝的一抹意志降臨百國,更是直接告訴王燁。
待他破開天玄境,登臨道境之後,一切都將明了。
這一切,讓王燁對破入道境充滿了迫切的渴望。
解開內心的疑惑,王燁繼續前行。
他的腳步堅定,因為他知道在某個地方,有一個人正期待著他的歸來。
他不能停下,他必須逆流而上,在這紛繁複雜的世界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道路。
「大傢伙,我就在此停靠,接下來的路,你們得自己走了。」
五爺的聲音充滿了激動,他大聲地對眾人說。
「記住,這個世界充滿了未知和危機,希望你們能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被迷惑。」
「多謝五爺提醒。」
一些地玄境的武者點頭表示謝意,他們抱拳向五爺致敬。
五爺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望著前方的北州大地,心中不禁感嘆。
這個世界充滿了危機,百國之地的修行者能否站穩腳跟,他也不知道。
他只能儘自己所能去提醒他們,至於他們的生死和未來的路,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大船緩緩靠近北州的沿岸,新鮮的事物讓眾人驚嘆不已。
突然,大船的速度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沿岸船港的邊緣。
百國大船的到來引起了沿岸許多人的注意,他們好奇地打量著這些來自遠方的客人。
「諸位,一路珍重。」
五爺豪爽地向眾人揮手告別。
「五爺保重,多謝相送。」
眾人也紛紛拱手回禮。
五爺面帶微笑,目送著眾人一個個離開大船,踏上了北州的土地。
王燁混在人群中,默默地走了下來。
他眺望了一眼北州的深處,緊握住了用粗布包裹的驚鴻劍。
在他的腰間,還別著一柄用厚重粗布纏繞的利劍,那就是血霄劍。
當百國的眾人踏上北州沿岸船港時,立即有許多穿著華貴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每一位都顯得尊貴而威嚴,氣質非凡,仿佛身負天命。
「諸位同道,我見你們靈根非凡,是否願意加入我宗門,共同探尋大道的奧秘?」
中年男子攔住了眾人的去路,雙手合十,神情莊重地說道。
又有人上前,打斷了百國眾人的思緒。
「我洪家正在招募天資卓越的護衛,各位是否有興趣一試?」
「道友莫非來自帝鄉?」
「我對帝鄉心生嚮往,不知能否找個地方共敘一番?」
又一個百國修者被人攔下,各種誘人的提議在耳邊縈繞。
自從上官大帝的意志降臨人間,北州各大勢力對百國的態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敢輕易進犯。
世人皆稱百國為帝鄉,那是大帝的出生地,也是他心中的故土。
王燁步履匆匆,一心只想儘快離開船港,深入了解北州的風土人情。
當然,也有一些人自稱來自各大勢力,試圖拉攏王燁,承諾他無盡的榮華富貴。
然而,王燁只是淡然搖頭,不予理會。
相比之下,許多百國修者卻興高采烈地答應了這些勢力的邀請,仿佛看到了自己崛起的希望。
「一念之差,生死難料。」
王燁暗自搖頭,對於百國修者的選擇感到惋惜。
這些剛剛踏入大世的百國修者,或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命運。
這些自稱各大勢力的人,如果真的想要招募天驕和強者,又怎會在此地尋求靈玄境的武者?
他們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或許,有些事情並不簡單,那些加入勢力的百國修者最終會面臨怎樣的命運,無人知曉。
當然,也許其中有些機緣深厚的武者真的能夠遇到良師益友,那也未嘗不可。
只能說,每個人的際遇都各不相同,大多數時候,選擇權都在自己手中,怨不得他人。
回想起剛才在大船上的情景,王燁的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漣漪。
五爺善意地提醒了眾人,然而,許多人卻將這些忠告拋諸腦後,被各種誘人的話語所迷惑,變得茫然無措。
在五爺的嘆息聲中,大船上的他目睹了眾多百國武者被帶走,只能無奈地搖頭。
百國之地,曾經的安逸讓許多人失去了警惕和心機。
或許只有當他們親身體驗了世間的險惡,才能真正領悟。
此時,王燁悄然離開了北州的沿岸船港,融入了茫茫人海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能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行走在寬闊的街道上,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裡的靈氣比百國濃郁了數倍,建築物也顯得高大巍峨,奢華非凡,讓王燁不禁多看了幾眼。
通過街道上人們的交談,他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前肅皇朝的濟水城。
原來,前肅皇朝毗鄰北茫海,難怪能夠迅速得知百國之地的消息。
王燁眼角餘光瞥見街道上的人們正在用金銀交易,這與百國之地的流通貨幣頗為相似。
幸好他早有準備,身上帶了一些金銀和值錢的東西,而百國的銀票在這裡恐怕已經失去了效用。
畢竟,百國之地的銀票是由各大皇朝蓋章的,而北州自然有其獨特的金銀交易系統。
一家雕欄玉砌的酒樓坐落在街道的繁華地段,王燁神色淡漠地走了進去。
酒樓小廝立刻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道。
「客官,裡面請!」
王燁點了點頭,低聲說道。
「隨便備一些酒菜吧!」
他找了一個人跡較少的角落坐下,聲音低沉。
小廝連忙應道。
「好咧!」
如今身處北州,王燁必須隱藏自己的身份,不能讓人看出他是從百國走出的。
保持低調和神秘,才能讓他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立足。
王燁身上的銀票,已化為灰燼,僅餘金銀飾品。
酒樓小廝迅速呈上酒菜,王燁以靈魂之力細細探查,確認無誤後方才安心享用。
在這等規模的酒樓,通常不會行下作之事。
但王燁初到北州,仍需步步為營,不可大意。
王燁踏入酒樓,非為酒醉,而是為了這匯聚三教九流之地,能助他更好地洞悉北州的風土人情。
儘管他渴望了解北州及前肅皇朝的消息,卻不可隨意向人打探,以免陷入險境。
王燁對北州的深淺一無所知,若暴露自己來自遺棄之地,且背後無依無靠,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神秘的身份,往往能令人心生敬畏。畢竟,未知往往比已知更為可怕。
若有人對王燁不利,卻因不知他的底細而猶豫不決,這便是他的護身符。
「皇朝林立,宗門眾多,地玄境武者如過江之鯽,天玄境強者則能一方稱霸。」
王燁輕啜美酒,不動聲色地聆聽著四周賓客的言談。
經過一個時辰的聆聽,他對前肅皇朝有了初步的了解。
前肅皇朝,乃是周邊赫赫有名的勢力,疆域遼闊,城池數百。
四周皇朝宗門林立,強者如雲。
然而,在這北州廣袤之地,前肅皇朝不過是一隅之霸。
至於北州之廣袤,王燁從賓客的隻言片語中略窺一二。
像前肅皇朝這樣的勢力,在北州深處,不過是滄海一粟。
在北州廣袤無垠的大地上,王燁已洞悉了諸多消息,正欲離去,將手中的銀錢交付完畢。
突然,酒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身披盔甲的士兵如狼似虎地湧入視野。
他們修為深厚,均達到了地玄境,氣勢如虹。
領頭的中年男子,盔甲璀璨,腰間懸掛一柄鋒利的大刀,顯然是天玄境的強者,威震四方。
酒樓內的氣氛瞬間緊繃,眾人紛紛站起,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整座酒樓被這群士兵團團圍住,劍拔弩張,無人能夠逃脫。
「七殿下,請隨末將回宮請罪,末將也是奉命行事,望殿下體諒。」
中年男子率領士兵走進酒樓,目光直直地鎖定在角落裡的一個身影,他身著黑色大衣袍,頭戴斗笠,神秘莫測。
王燁順著中年男子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位黑衣男子緩緩起身,摘下斗笠,露出一張英俊而悲涼的面容。
他自嘲地笑了笑,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就看看你們能給我扣上什麼罪名。」
中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恭敬地拱手道。
「七殿下,請吧。」
此時,酒樓內的客人們開始竊竊私語。
有人驚呼道。
「這位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七皇子?」
「那位腰挎長刀的中年人,豈不是皇宮前殿的統領伍將軍?」
「聽說七皇子涉嫌通敵叛國,難道這是真的?」
「否則伍將軍怎會親自出馬?」
客人們議論紛紛,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正如眾人所猜測的那樣,那位黑衣男子正是前肅皇朝的七皇子落青。
而那位腰挎長刀的中年將軍,則是皇宮前殿的統領伍將軍。
他們之間的對峙,似乎預示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伍不平眼神堅定,果斷下令。
「立即行動,將酒樓內的所有人拘捕歸案!」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著他一聲令下,一群訓練有素的將士如狼似虎般從四面八方湧入酒樓,準備執行命令。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酒客們驚慌失措,他們想要反抗,卻又無從下手。
酒樓老闆鼓起勇氣,顫抖著聲音問道。
「將軍,您這是要做什麼?」
「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啊!」
其他酒客也紛紛附和道。
「我們只是在此品酒敘舊,為何要遭受無妄之災?」
他們的聲音中充滿了不滿和驚恐。
然而,伍不平卻不為所動。
他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人,然後揮了揮手。
就在這時,一名將士毫不猶豫地揮刀斬向了一名剛剛拍桌怒喝的酒客。
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上。
驚恐和絕望的情緒在酒樓內迅速蔓延開來。
王燁目睹這一切,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不安。
他緊握著手中的驚鴻劍,目光凝重而堅定。
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將是一場生死較量,他必須保持冷靜和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