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程目睹孫女傅苒語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心中的怒火瞬間被柔情所替代。
他轉向王燁,語氣中帶著歉意和解釋。
「先生,請勿見怪,她還是個孩子。」
王燁卻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滿了包容和理解。
「傅大人,孩子嘛,總是有些調皮的。」
傅程鬆了一口氣,隨即轉向傅苒語,語氣中帶著嚴肅。
「苒語,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快過來向先生問好。」
傅苒語緩緩抬起頭,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閃爍著好奇與敬畏。
她輕步走到王燁面前,雙手交疊於腰間,恭敬地行了一個禮。
「拜見先生爺爺。」
「爺爺?」
王燁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傅苒語,問道。
「為何稱我為爺爺?」
「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傅苒語眨了眨眼,靈動地轉了轉眼珠,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回稟先生爺爺,您是我爺爺的貴客。」
「他對您都恭敬有加,可見您的身份非同一般。」
「而且,我雖然看不見您的容貌,但能與爺爺同輩相交,想必年紀也相差無幾。」
「所以,我稱您為爺爺,並無不妥之處。」
王燁聽了傅苒語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小丫頭,倒是很會說話。」
「傅大人,你的孫女真是聰明伶俐啊。」
傅程也笑了起來,眼中滿是寵溺。
「讓先生見笑了。」
「這孩子確實被我寵壞了些,有時候還會偷偷溜進書房翻找東西。」
「我曾狠下心來訓斥她一頓,這才讓她收斂了許多。」
王燁擺擺手,表示不介意。
「孩子嘛,調皮些也是正常的。」
「傅大人不必過於苛責。」
兩人談笑間,氣氛變得輕鬆愉悅。
而傅苒語也在這番對話中,對王燁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敬意。
她知道,這位被爺爺尊稱為「先生」的人,絕非尋常之輩。
而她,也將這份敬意和好奇,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他,內心的喜悅如春水般涌動,無法抑制地回應道。
他深知,真正的智慧與才華無關乎年齡,而是源於對世界的深刻理解與獨特見解。
在王燁這位博學多才的人面前,傅程自覺地以晚輩自居,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王燁以調侃的口吻說道。
「這丫頭看起來聰明伶俐,傅大人對她定是寵愛有加,連責備都捨不得。」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傅苒語的喜愛與讚賞。
傅程寵溺地看了一眼傅苒語,她正低頭不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笑著回應道。
「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孫女,其他的都是孫子,自然是疼愛得緊。」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慈愛與自豪。
王燁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時,傅程注意到王燁的茶杯已經空了,於是他示意傅苒語過去為王燁斟茶。
傅苒語立刻走到一旁,從侍女手中接過茶壺,小心翼翼地為王燁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瀰漫在整個大堂之中,讓人聞之心曠神怡。
傅程對傅苒語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
傅苒語雖然心中充滿好奇,想要了解更多關於王燁的信息,但看到傅程的嚴肅表情。
她只好忍住好奇,恭敬地行禮後離開大堂。
大堂再次恢復了寧靜,茶香裊裊上升。
傅程對王燁說道。
「先生,語丫頭年紀還小,若有不懂事的地方,還請您海涵。」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王燁的尊重與敬意。
王燁抿了一口茶水,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張字帖放在桌上。
「這便是當日的『封』字帖,雖然已經無法再凝聚天地之勢,但其中的筆法真意仍值得一看。」
他的語氣平靜而自信。
傅程立刻被桌上的「封」字帖所吸引。
他全身一震,伸出雙手想要拿起字帖仔細觀賞。
「先生,能否讓晚輩多看兩日?」
「到時候一定親自雙手奉還。」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渴望與期待。
然而,王燁卻擺擺手說道。
「不必了,這字帖於我已無用,就贈予你了。」
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灑脫與大氣。
說完,他便將字帖遞到了傅程的手中。
傅程接過字帖,如獲至寶,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敬意。
傅程手中捧著那份珍貴的「封」字帖,仿佛捧著一個世界的重量,眼中的激動如同繁星閃爍。
他深深地向王燁鞠躬,真誠地道。
「先生之恩,傅程銘記於心。」
字帖被小心翼翼地收入一個精緻的錦盒中,傅程隨即轉向王燁,他的眼中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
他問道。
「王先生,關於儒學的深奧之處,您能否為晚輩指點迷津?」
王燁微笑著點頭,他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溫暖而深邃。
「字如其人,心有多大,字便有多大。」
「天下之大,不在於你走過多少地方,而在於你的心能包容多少。」
他繼續道。
「有人眼中的天下是楚國的一隅,有人眼中的天下是百國的繁華。」
「而在我眼中,天下是星辰大海,是無盡的宇宙。」
傅程聽得如痴如醉,仿佛打開了一扇全新的窗戶。
他感慨道。
「先生的智慧,如同明燈照亮了我的道路。」
王燁擺擺手,謙虛地說。
「傅老過譽了。」
「其實,每個人的道路都在自己心中,只是需要有人去引導、去啟發。」
傅程深知王燁的用意,他感激地說。
「無論是公主還是先生,傅程都銘記在心。」
「今日之恩,必將湧泉相報。」
王燁微笑著搖頭,他站起身來說。
「傅老,今日就此別過。」
「我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先行一步。」
在沐瀾風的陪同下,王燁走出了傅府的大門,坐上了早已等候在外的馬車。
馬車緩緩駛離,傅程站在門口,目送著王燁的馬車消失在視線中。
時光荏苒,轉眼間距離天墟之戰已經過去了一年半。
百國之地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天才輩出,如同繁星閃爍在夜空。
在東舍院的日子裡,王燁除了修煉之外,還時常讓余大家幫忙尋找各種珍稀的靈草寶藥。
每隔三天,他都會泡一次藥浴,以此來淬鍊身體,提升修為。
余大家在王燁的指導下,也逐漸展現出了她在煉丹術上的天賦。
她不僅能夠準確地識別各種靈草寶藥,還能夠根據王燁的需求,煉製出各種神奇的丹藥。
在東舍院的靜謐中,王燁和余大家共同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寧靜的夜晚。
他們在月光下討論著丹道、武道,也分享著彼此的故事和心情。
而在這個新的時代里,百國之地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希望和可能。
王燁知道,他的旅程還遠未結束,他將繼續前行,探索未知的世界,追求更高的境界。
在王燁的悉心照料下,身體的創傷如同春風吹過的大地,漸漸恢復了生機。
然而,靈魂深處的那道傷痕,卻如同被遺忘的古老咒語,始終未能尋得解除之法。
治療靈魂的寶藥,宛如流星划過夜空,短暫而難以捉摸。
「余大家,楚國之事已步入正軌,如同枯木逢春,漸露生機。」
王燁輕聲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余大家身上,帶著幾分深沉。
余大家輕步走進東舍院,與王燁並肩而行,她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絲凝重,似乎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先生明察秋毫,夢華確有要事相商。」
她輕聲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
「小澤,他近日如同被噩夢纏身,整個人如同風中殘燭,顫抖不已,口中不斷呼喚著『解藥』二字。」
余大家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憂慮,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王燁聞言,心中一動,他想起了幾個月前祭天儀式上的黑袍人,以及他用來威脅玉華澤的解藥。
「解藥?」
他低聲重複,仿佛在尋找著某種線索。
「宮中的太醫們對此束手無策,無法診斷出小澤的病因。」
余大家的語氣中帶著無奈,她的朱唇緊咬,似乎在忍受著內心的煎熬。
「小澤所中之毒,竟讓他神智錯亂,痛苦不堪。」
「你想救他?」
王燁停下腳步,他的目光直視著余大家,聲音沙啞而堅定。
余大家低下頭,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他是我的弟弟,雖然並非同母所生,但也是我們皇室血脈。」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而不救。」
王燁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你可知道,救了他,意味著你將面臨更大的挑戰?」
他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深沉。
余大家抬起頭,她的目光堅定而決絕。
「我知道。」
「但我不能讓父皇在天之靈蒙受痛苦。」
「即便小澤會成為我前進道路上的荊棘,我也不能棄他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