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二十米的冰山,赫然映入到了王燁的眼帘中。
讓他都忍不住皺眉疑惑,喃喃自語道。
「鎮西王府好大的手筆,霽月國常年溫熱。」
「一座冰山竟然能夠紮根在此而不化,有些手段。」
「天羽侯,這座冰山是我父王鎮西王,於百年前從北方費盡心機而搬回來的。」
「在冰山的四面八方,還設立了很多法陣,足夠讓冰山的寒意不散而不化。」
藍浩夏連忙轉頭凝視著王燁,解釋道。
「鎮西王府耗費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將冰山搬至府中,想來不是用來觀賞的吧!」
王燁微微皺眉地凝視著前方不遠處的冰山,確定了封殘月的本體便在其中。
「你要找的封殘月,此刻便在冰山之內。」
藍浩夏聽著王燁的話語,眼底略微的暗淡了幾分,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轉移話題地指著冰山而道。
從瘋老頭兒剛才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很依賴王燁的。
所以藍浩夏也沒有對瘋老頭兒多言解釋,任由瘋老頭兒坐在一旁飲酒,不去打擾。
「冰山內,有何物?」
王燁眯了眯雙眼,望著前方的冰山,疑聲輕語地問道。
一時間,藍浩夏陷入了沉默,似乎不願回答。
不過,藍浩夏終究還是開口了。
「裡面,有一座冰棺,是我父王在百年前命煉器大師苦心打造的一座冰棺。」
「冰棺?」
王燁抬了抬眼眉,低沉呢喃。
「冰棺內,是我的姑母,我父王的親妹妹。」
緊接著,藍浩夏嘆了口氣後,露出了一抹悲涼之色。
「你的姑母?」
「鎮西王的嫡親妹妹?」
王燁對這些本不怎麼感興趣的,但是封殘月卻是和鎮西王府有著因果關係。
這讓王燁有些詫異。
「那為何封殘月此刻在冰山內?」
「他和你藍家有何淵源?」
現在既然已經找到封殘月的具體位置了。
並且感受到封殘月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王燁也不急著踏進冰山內。
因為他至少要了解到封殘月的往事因果,才好出手。
話到此處,藍浩夏有些無奈哀嘆地搖了搖頭。
良久後,藍浩夏才慢慢合上雙眸,嘆氣沙啞道。
「他,是我姑母此生認定了的夫婿。」
聞言,王燁的眼眸都不禁的急劇收縮了一下。
驚詫地看向了身旁的藍浩夏,低語問道。
「你說封殘月是你姑母認定的夫婿?」
封殘月竟然和霽月國鎮西王府有這麼一層淵源,倒是讓王燁感到詫異不已。
「是。」
藍浩夏沉吟點頭道。
「百年前,我父王和姑母乃是霽月國年輕一輩的翹楚,風頭無人能比。」
「當初,我姑母的容顏可謂是顛倒眾生,惹得無數天驕都競相爭鬥。」
「那時候,一個年輕人劃破天際地出現在了皇都。」
「並且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敗了我姑母,堪稱天驕無雙。」
「並且,年輕還揚言要腳踩百國天才,風頭一時無兩,無人能夠與其爭鋒。」
「據我父王說,在當年即便是他,都曾敗了一招與那年輕人。」
「我實在是難以想像,竟然能夠力敵我父王的天驕,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藍浩夏頓了頓話語,似有些難以置信的抬眼望著冰山,緩緩地合上了雙眸,繼續說道。
「從那以後,年輕人便與我父王和姑母相交為友。」
「隨著時間的推移,年輕人和我姑母的感情越來越好,隱隱約約超過了那份友誼。」
「無數的天驕看著年輕人與我姑母情意漸濃,都憤恨不已,欲要挑戰。」
藍浩夏深深嘆道。
「據我父王所說,年輕人根本不懼,於我霽月國皇都的軍營校場擺下擂台。」
「欲要一人對抗整個皇都的天驕。」
「你可知結果如何嗎?」
「我至今都難以相信父王告訴我的。」
「那就是……年輕人以一人之力,憑藉靈玄境後期的修為,橫掃無數天驕。」
「更是能夠抗衡的玄境初期的武者。」
那一戰,年輕人真正的揚名天下,一人壓得我整個霽月國天驕不敢喘氣。」
「最重要的是,那時候的年輕人才只有十七歲哪!」
「十七歲,力抗的玄境初期的武者,這是何等的妖孽哪!」
藍浩夏似震驚地頓了頓話,難以想像百年前的那個年輕人對抗無數天驕的畫面。
「那一戰結束後,年輕人放出豪言,說待他橫掃百國天驕。」
「登頂第一後,便會迎娶我姑母。」
「據我父王而言,姑母從此以後,心中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只有那個年輕人的身影。」
藍浩夏回憶著鎮西王告訴他的事情,對著王燁訴說道。
「可是,正當年輕人意氣風發之時,他家中卻出現了大變故。」
「全族上下都被山賊屠戮殆盡了,再無一人生還。」
「年輕人得知後,殺盡了那些山賊土匪。」
「卻是心境受損的發瘋了,就此墮落,不復當年。」
藍浩夏有些惋惜的說道。
「據說姑母曾經去找過年輕人,不過卻黯淡而歸。」
「父王說,那時候他也本打算去找年輕人探個究竟的。」
「但是卻突發驚天狀況,打消了父王的念頭。」
「百年前,一人橫出,降臨在了星陽國。」
「而後那人一劍而出,劍似自天而來,斬滅了一切,劈出了一道三千里的劍塚。」
「後世之人,稱其為,劍尊!」
「而年輕人那時候便身處星陽國內,於那芳華一劍下再無蹤影。」
「至此,百年前的三大上等皇朝,便只剩下了兩座。」
「當姑母得知年輕人也葬送在了劍尊的那芳華一劍下後,神魂欲裂地陷入了走火入魔。」
「從那以後,姑母的精氣神一天不如一天。」
「她不相信當年橫掃無數天驕的年輕人就這麼死了。」
「想要前往已經變成廢墟的星陽國尋找其蹤影。」
「可是,姑母的行為被父王阻攔了下來。」
「隨後,姑母傷心欲絕,修為倒退,身體愈漸消彌。」
藍浩夏從未見過自己的姑母,這一切都是鎮西王告訴他的。
「有一日,姑母懇求父王,希望父王能夠把她冰封起來。」
「她不想等到年輕人來的那一刻時,自己的容顏已散。」
「父王拗不過姑母,便費盡了一切的心力,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將一座冰山搬移到了這裡,並且打造了一口靈寶冰棺,能夠封住人的心脈。」
「之後,姑母留下了一封給年輕人的書信和畫像,便在父王的幫助下。」
「徹底地將自己封存在了冰棺中,埋葬在了冰山深處。」
「姑母希望能夠等到年輕人歸來的那一天,自己的盛世容顏還在。」
藍浩夏搖了搖頭,很是為自己的姑母感到不值。
「可惜,百年過去了,當年的那個年輕人都沒有出現。」
「我本來都已經遺忘了此事,但是幾個月前。」
「一個男子尋到了我鎮西王府,打破了這份寧靜。」
「百年前的那個年輕人,便是如今身處在冰山內的封殘月。」
藍浩夏很難想像百年前名震天下的那位年輕人。
現在竟然只是一個得玄境初期的武者。
最重要的是,他恨封殘月讓姑母傷心欲絕地將自己封在了冰棺中。
他連一面都未曾見過姑母。
封殘月來的那一天,藍浩夏按照著畫像端倪了許久,確定了封殘月的身份。
雖然藍浩夏很怨恨封殘月,也很好奇百年前封殘月經歷了什麼。
為什麼現在才過來找姑母。
但是,他卻沒有多問。
而是按照著父王和姑母留下來的命令,將那封書信交給了封殘月。
並且,藍浩夏將冰山的陣法打開,任由封殘月踏入了進去,便不再多問了。
直到今天,王燁的到來再一次的讓藍浩夏來到了冰山。
「你姑母,叫什麼?」
王燁沉默了許久後,才開口說道。
他很好奇女子叫什麼,竟然對封殘月這麼一心一意。
女子擁有顛倒眾生的容顏,卻唯獨心繫在封殘月的身上。
不惜將自己冰封在冰棺內,只是為了等待封殘月的到來。
讓自己的盛世容顏,等著心底那個期待的人來觸摸。
「夢裳。」
藍浩夏眼眸的神色暗淡了幾分,緩緩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