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我是清風，那麼清風又是誰？」
「啊！」
瘋老頭兒眼眸一瞪，徹底陷入了一個死胡同的自問中，無法自拔出來。
他看著身前的宇文玉良，眸中慢慢的泛出了血絲。
而後，瘋老頭兒朝著宇文玉良狠狠地揮出一拳。
似乎是想要將宇文玉良從眼前抹除掉。
嗤！
瘋老頭兒平淡無奇的一拳揮出，直接令周圍的虛空都在崩碎。
急速地捲起了刀刃般的拳風，向著宇文玉良而去。
宇文玉良大驚，立刻也是凝聚了全身的玄氣，右手猛然出拳地欲要擋住。
嘭！隆隆隆……
剎那間，兩道拳勁在虛空中交鋒著，令整個影月城的大地似乎都在顫動了起來。
王賜天等數萬大軍都不禁紛紛倒退地浮現出了駭然不已的神色。
兩股拳風相戰了一秒，宇文玉良的那一拳便出現了潰敗崩碎的跡象。
令宇文玉良面露濃濃懼意和恐慌的大呼。
「不！」
下一刻，瘋老頭兒的那一拳便轟打在了宇文玉良的右拳上。
咔嚓！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宇文玉良的右手直接崩斷了。
從空中跌落而至黃沙地面，血淋淋一片。
「前輩！前輩饒命！」
宇文玉良立刻便知道了瘋老頭兒絕對不是他能夠抵擋的，他連忙於虛空中叩首求饒。
「不知前輩大駕在此，是晚輩失禮了，還請前輩饒晚輩一命！」
一拳便將他的自信轟碎了，宇文玉良相信。
瘋老頭兒絕對是更上一層次的人物，可能是地玄境巔峰的絕世強者。
想到此處，宇文玉良的全身上下都泛出了冷汗。
想要立刻逃離影月城，遠離北寒國的境地。
但是，宇文玉良卻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在這等人物的眼中逃離。
只好惶恐地於虛空中叩首求饒。
對於宇文玉良的求饒，瘋老頭兒充耳不聞，依舊朝著宇文玉良的方向踏了幾步。
然後，緩緩地又凝聚起了一個平淡無奇的拳頭，朝著宇文玉良轟出。
「不……」
望著瘋老頭兒的這一拳，宇文玉良撕心裂肺地大喝而起。
「不………」
宇文玉良一聲大喊，伴隨著的便是他身體的快速扭曲和鮮紅色的血液迸發而出。
嘭！
隨即，宇文玉良的身體便隨著瘋老頭兒的這一拳揮出。
直接在虛空中寸寸崩裂，撞在了影月城的城牆上。
轟隆……
巨響而起，整個影月城一半的城牆都承受不住宇文玉良被轟打而來的衝擊感，轟然崩塌了。
在影月城牆上面的無數北寒士卒皆是墜落下來，被巨石砸成了肉醬。
整個大地都顫了好久好久才停歇了下來。
「啊！」
影月城的守將心魂直接崩潰了，發了瘋似的朝著遠方逃竄。
不敢看瘋老頭兒和王燁等人一眼。
米帝國的國老，一代的玄境後期的頂尖強者，就這麼被瘋老頭兒一拳斬殺了。
更是將整個影月城一半的城牆給轟塌了。
「啊……」
王賜天和一眾將領，以及其身後的數萬大軍。
目瞪口呆的陷入了呆滯狀態，直接被驚得腦海一片空白。
王燁望著這一幕，也是不禁露出了一絲詫異。
他知道瘋老頭兒肯定能夠解決掉地玄境後期的宇文玉良。
可是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一直以來，瘋老頭兒便給王燁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讓王燁面對他的時候都要保持時刻的警惕。
但是宇文玉良卻沒有讓王燁感到危險，畢竟一個得玄境後期的強者。
王燁倘若真的想要出全力對付的話，還是輕而易舉的。
此時此刻，萬籟寂靜。
無數人都面色泛白、全身打戰的望著凌空而立的瘋老頭兒。
感覺一股濃濃的窒息感涌動撲面而來。
影月城牆上，隨著其守將的逃竄而去。
其內的北寒士卒也是駭然膽怯的丟兵棄甲，紛紛撤出了城池，沒有了一丁點兒的戰意。
畢竟，連米帝國的國老都被凌空而立的瘋老頭兒一拳轟殺了。
他們北寒國還拿什麼來阻擋，還不如趕緊逃命才好。
「我是誰……我是誰……」
瘋老頭兒抬頭望著天，又看著四面八方的一切場景。
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看起來已經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我叫清風？那清風又是誰？」
瘋老頭兒左顧右盼了一眼，然後用手抱緊了頭。
不停地在問著，似乎是想找到一個答案。
王燁望著瘋老頭兒的不對勁，心中不由得大驚道。
「不好，再這樣讓他下去，一定會徹底發瘋的。」
而後，王燁立刻屏住了呼吸，快速運轉著體內的玄氣。
朝著瘋老頭兒的方向跑過去了。
「小燁！」
王賜天見此，有些擔憂地立刻大呼一聲。
只是，王燁可來不及和王賜天解釋了，用盡全力地奔向瘋老頭兒的位置。
天穹中，一直還迴蕩著瘋老頭兒重複的那句話。
「我，是誰……」
很快，王燁便來到了瘋老頭兒的不遠處。
他抬頭望著瘋老頭兒癲狂的模樣，盤坐於地，運轉玄氣的開始念叨著。
「冰寒千古，萬物幽靜。」
「心清氣靜，望我獨身。」
「心神合一，氣意相隨。」
「相見若遇，萬變不驚。」
「無痴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淨心忘語咒，便是為了消除踏入魔障和瘋癲狀態的修者的雜念。
是王燁前生費盡苦心所獲得的。
如今，見瘋老頭兒竟漸漸陷入魔障。
王燁當即便將淨心咒通過玄氣傳達到瘋老頭兒的耳中，希望能夠讓瘋老頭兒快些走出來。
咒法通過玄氣化作了絲絲縷縷，慢慢的鑽入到了凌空而立的瘋老頭兒的耳中。
讓瘋老頭兒慢慢地放下了緊抱著腦袋的雙手，眼神中的癲狂之色消失了大半。
不久之後，瘋老頭兒便徹底走出來了癲狂的狀態。
天穹四周的那一句「我是誰」也漸漸消散了。
「我，口渴了。」
瘋老頭兒從虛空中走了下來，直接來到王燁的旁邊。
像個灰不溜秋的乞丐老人般，對著王燁輕語說道。
見瘋老頭兒恢復了平靜，王燁心裡的巨石也落下來了。
「走，咱們入城，給你買酒喝。」
王燁對著瘋老頭兒輕笑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
「嘿嘿……」
老頭兒摸了摸凌亂打結的頭髮，砸吧著嘴唇咧出了一抹笑容。
像是有些期待美酒入喉的感覺了。
遠處，王賜天和一眾血狼軍將領望著王燁和瘋老頭兒相談甚歡的場景。
皆是胸口感覺震驚不已。
這老頭兒，可是一拳轟死地玄境後期強者的兇悍人物吶！
怎麼王燁和他看起來，好像是很要好的朋友一般？
咕嚕～～
一道道吞咽口水的聲音在數萬大軍中傳遍了，難以控制自己內心的震驚之色。
王賜天和一眾血狼軍將領，也是呆愣了許久後，才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平靜。
剛剛瘋老頭兒有些精神不對勁。
好像因為王燁的原因，老頭兒才沒有徹底陷入癲狂的狀態。
對此，王賜天和一眾將領都心照不宣地沒有去詢問。
因為如瘋老頭兒這疑似絕世強者的人物，不是他們能夠去測探的。
「傳令！」
「大軍入城，將影月城徹底掌控起來。」
王賜天即便心中再怎麼驚駭，但是依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和身份，連忙下令道。
眾將領怔了一會兒後，才支支吾吾地點頭領命道。
「是！」
於是，在一眾將領的帶領下，數萬大軍浩浩蕩蕩地踏進了影月城。
大軍入城的氣氛詭異至極。
全然沒有那種升騰的霸道之意，士氣更是縹緲得不知去往了何處。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在回放著瘋老頭兒一拳轟死宇文玉良，以及震塌半個城牆的那個場面。
「走吧！」
「咱們入城買酒去。」
王燁跟在大軍的一側，對著身旁邋遢至極的瘋老頭兒說道。
「嘿嘿……買酒喝。」
瘋老頭兒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瘋瘋癲癲的赤腳跟在王燁旁邊。
包括王賜天在內的無數人，都難以相信影月城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拿下來了。
就好像是在做夢一般，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平靜。
最重要的是，當宇文玉良現身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必死無疑了。
但是，瘋老頭兒卻是一拳，將一切都結束了，如夢如幻。
踏入影月城，王燁和瘋老頭兒直接走進了一家較大的酒樓。
讓瘋老頭兒喝了個痛快，直接喝到了夜幕降臨。
臨走時，瘋老頭兒一隻手裡還捧著壇美酒。
臉上泛起一抹酒暈，看起來暢快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