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子軒還抱有最後一絲幻想地大喊大叫著。
他從未想到過會因為瘋老頭兒而將自己送入了墳墓，他很恐慌。
可是，瘋老頭兒根本沒有因為公孫子軒的大喊大叫而動搖分毫。
他一步踏出，便到了公孫子軒的身前。
轟！
瘋老頭兒又是一拳揮出，公孫子軒直接瞪大了雙眸，驚恐大喝。
「不……」
轟隆！
隨著瘋老頭兒的這一拳落下，修為臻至的玄境中期的公孫子軒。
直接被一拳震殺了，七孔流血的未能合上眼眸。
在公孫子軒的位置，陷出了一個方圓幾百米的巨大深坑，駭人無比。
「好強……」
饒是王賜天望著此景，都不禁滾動了一下喉嚨，緊住了手中的血色長槍。
王燁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將目光放在了周圍廝殺的戰場上。
轉頭對著王賜天鄭重道。
「二叔，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王賜天立刻將自己內心的震驚沉壓下去。
轉身閃到了瘋老頭兒身前不遠處的那個深坑，用手中的血色長槍把公孫子軒的屍體挑起。
而後，王賜天踏於虛空，凌立於戰場上所有人的頭頂上。
「公孫子軒已死！」
王賜天右手持著長槍，在長槍上儼然便是公孫子軒的屍體。
他氣勢洶洶地運用玄氣，將自己的吼聲傳到了戰場上的每個角落。
轟隆！
無論是滄瀾國大軍，還是北寒大軍，盡皆抬頭而望。
看到了王賜天挑著的公孫子軒的屍體。
「公孫將軍，死了？」
無數的北寒士卒紛紛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身體打顫道。
「敵軍統帥已亡，眾兄弟隨我殺！」
各個角落的血狼軍將領和滄瀾國的將士，皆是士氣大振地露出了激動之色。
手持著利刃地欲要廝殺掉每個北寒敵軍士卒。
「不可能！」
「公孫將軍乃是我北寒國的大將，怎會陣亡？」
「這一定是敵軍做的障眼法。」
有些北寒士卒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發了瘋似地大吼大叫著。
公孫子軒的死，將戰場上的整個局面推到了一個極點。
滄瀾國的將士士氣愈發磅礴，尤其是配合著王燁帶來的大軍。
直接給北寒大軍造成了前後夾擊的攻勢。
將帥已死，直接影響了整個北寒大軍的部署和氣勢。
很多北寒士卒更是露出了怯戰之意，想要撤離。
在這種情況下，憑藉著王賜天的修為，戰場上已無人能夠阻擋他的攻勢。
每當王賜天一槍揮出，便會收掉幾十上百個北寒士卒的性命。
極為的悍勇，令人感到恐懼。
嘭嘭嘭……
各種各樣的廝殺和擂鼓聲混合在了一起，令無數人都感到了一種壓抑的氣氛撲面而來。
而王燁卻是凌立在鳳鳴城的城牆下，沒有參戰。
因為……那個瘋老頭兒已經朝著他步步行來了。
「我叫清風，你又叫什麼？」
瘋老頭兒如同一個邋遢至極的乞丐，耷拉著腦袋看著王燁，輕聲沙啞地問道。
「王燁。」
王燁警惕地凝視著老頭兒，回答道。
「王燁……」
老頭兒低頭看了看王燁手中的驚鴻劍，然後再抬頭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叫清風？」
「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應該去哪裡？」
王燁沉默了下去，他能夠感覺到老頭兒迫切地想要知曉關於自己的事情。
可是，在王燁的記憶裡面，根本就沒有老頭兒的身影，完全不認識他。
之前情急之下，才隨口編了一個名字，謊稱認識老頭兒。
「我以前只和你有過一面之緣，並不知曉你的過去和經歷的事情。」
以王燁的心性，即便說謊也無人能夠看得出來。
他想到了用這種方法，直接讓老頭兒沒有辦法再問下去。
也不存在為老頭兒再編造一個故事了。
畢竟，倘若王燁編造過多事情的話，可能會被老頭兒發覺了一絲不對勁。
那就不太好圓回來了。
「只有一面之緣嘛。」
老頭兒泛著希冀的目光頓時暗沉了下去。
他是多麼的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明白自己為何流連於人世間。
「等這裡的事情了結妥當了，我再為你準備美酒。」
王燁不想再和老頭兒扯太多，直接轉移了話題，有些忌憚的韻味，沉聲說道。
「美酒……嘿嘿……」
聽到美酒二字，老頭兒眼中又是泛出了一抹精光，忍不住舔了舔乾裂泛黑的嘴唇。
老頭兒並沒有懷疑王燁說的話，因為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名字。
清風，他的名字。
沒辦法，如老頭兒這般的人，邋遢似瘋瘋癲癲的乞丐。
不知道他強大的人，則是懶得理會，更不會多和他說一句話。
而知道他本事的人，卻是畏懼至極的亦是不敢多言，生怕惹怒了他。
因此，老頭兒行走於紅塵人世間，在他的記憶里。
還是頭一次有人說出他的名字，並且王燁給他一種熟悉的味道。
所以，老頭兒並沒有去質疑王燁的話，而是選擇了相信。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了，我叫清風，嘿嘿……」
於無數的血色疆場之上，老頭兒如同一個普通老人般咧嘴笑著。
除了品嘗到上等的美酒之外，老頭兒已經從未這麼開心過了。
王燁靜靜的感受著老頭兒的情緒變化，只能夠在心裡微微的感嘆道。
「可憐之人。」
確實可憐哪！
老頭兒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也不知曉到底要追尋和前往何處。
在這世間，能夠陪伴他的，只有酒了。
王燁沒有去參戰，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老頭兒的身旁。
為了防止老頭兒突然的發瘋，只好保持著不動的身子。
此刻，戰場上，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廝殺，單方面的廝殺。
有著王賜天的切入戰場。
即便是無數的北寒大軍將士，也根本抵擋不住這洶洶的攻勢。
而且，還有王燁帶領來的四萬大軍直接切斷了北寒大軍的後路。
令北寒大軍直接成為了刀俎，任由滄瀾國等將士收割。
「啊………快撤退啊！」
終於，北寒大軍中有人抵擋不住地大喊著。
濃濃的寒意充斥在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
可惜，如今公孫子軒已經戰死，這麼好的機會。
王賜天和滄瀾國大軍以及血狼軍，怎麼可能放棄呢？
「眾將士聽令，誅殺北寒賊寇！」
「捍我國威！」
王賜天舉槍大吼，聲聲吼言直接鑽入到了每個人的耳中，震懾八方。
「殺……」
無數滄瀾國的將士大聲嘶吼著，手中的利刃攝人心魂的發出森森寒芒之意。
北寒大軍，直接潰敗，成為了血狼軍和滄瀾國援軍的手中亡魂。
三十萬大軍圍剿三萬血狼軍。
直接被坑殺火燒了近五萬，只剩下了二十五萬大軍。
如今，二十五萬大軍原本勝券在握地欲要誅殺王賜天等人。
可是萬萬沒想到鳳鳴城守將竟然是血狼軍的將領。
最為令人驚駭的是，北寒國的兵部尚書公孫子軒直接戰死沙場，成為了一具屍體。
二十五萬北寒大軍，瞬間成為了滄瀾國大軍的魚肉，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三十萬大軍的攻勢，猶如一張薄紙般被穿透了。
鳳鳴城外的四面八方，放眼望去，皆是屍體和斷刃。
那觸目驚心的一條條血水在淌起著，令人心魂窒息。
「殺！」
王賜天統領著大軍，轉勢剿殺了無數的北寒士卒。
北寒大軍如同喪家之犬般被不斷地剿殺著，哀嚎嘶吼著瀰漫至九霄。
只是幾個時辰過去了，戰場上便已經多出了近十萬具屍體。
再加上之前拼殺的屍體，簡直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疆場之上的血腥畫面。
「公孫將軍真的戰死沙場了，咱們快撤，快撤退啊！」
這麼久的廝殺過去了，也不見公孫子軒站出來統領大局。
那些不敢相信公孫子軒戰死的北寒士卒。
終於再也抵抗不住內心的懼意和恐慌了，大呼道。
隨後，無數的北寒士卒再也沒有一戰之心了。
不斷地朝著滄瀾國大軍包圍之外衝殺去。
天，下起了雨。
這雨，是紅色的，映入眼帘。
縱屍橫遍野，漫天血花。
也無法令王燁心生憐憫，因為這是他們每個人的選擇，因果輪迴。
只是，北寒國輸了，僅此而已。
二十五萬大軍的巨大包圍圈。
反而是被王燁帶領過來的滄瀾國大軍給截斷了後路。
不過，還是有很多的北寒士卒衝殺出去了，撤退而去。
不知不覺，一場廝殺，竟然從晨曦戰到了黃昏。
此戰，終究是勝了，而且還是大勝！
漫天的血花依舊在綻放著，仿佛不願落下。
陣陣血腥味隨著微風飄到了鳳鳴城乃至北寒國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