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燁,對於這些俘虜,你怎麼看?」
王賜天沉思了一會兒,似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轉頭對著王燁問道。
「殺!」
王燁沒有半分遲疑,漠然回答。
「哦?」
王賜天似乎沒有想到王燁竟然這麼狠辣,有些詫異。
「如今我們血狼軍能夠再戰的只有兩萬六千人左右,而北寒俘虜除去重傷者,多達一萬五千人。」
「我們沒有兵力分出來鎮守看護這些俘虜,也沒有時間等著滄瀾國的援軍過來接手。」
「而此刻北寒國定然正調集大軍的想要剿滅我們,更加不可能分出人手來監管這些俘虜。」
「若是放任在玄落關內關押的話,將會很有可能導致腹背受敵,後果極為嚴重。」
「因此,只有殺,永絕後患。」
「我們休整兩日後,便要一鼓作氣地拿下前方的雲柳城,不能夠有所拖延。」
王燁左手負在後背,右手垂落在大腿外側,目光漠然的望著城牆之下的北寒大軍俘虜。
王賜天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王燁能夠看的這麼透徹,這和他心中所想的一樣。
畢竟,他們沒有多餘的時間來浪費,更不可能分出大軍來監管這些俘虜。
「臭小子,不愧是老子的侄兒,和老子想到一塊兒去了。」
王賜天拍了拍王燁的肩膀,欣慰的眼神中隱藏著一縷凌厲之色。
對此,王燁輕輕一笑,再也沒有去觀望下方的這些北寒士卒了。
因為,從北寒國這些年屢屢進犯滄瀾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們的結局。
這些北寒大軍的將士中,都沾染了滄瀾國士卒和百姓的鮮血。
「傳令!」
「北寒大軍俘虜,就地格殺!」
緊接著,王賜天便殺意濃濃的望著下方的上萬北寒俘虜,不容質疑的威勢下令道。
「傳令!」
「火速擬定軍報傳回滄瀾國,派遣大軍過來接手玄落關。」
「傳令!」
「待會兒將所有的屍體堆積一起掩埋掉,莫要產生瘟疫。」
王賜天的軍令,一個接著一個的下達,讓血狼大軍眾將士都繃緊了心神。
只是一會兒後,便有無數的血狼軍將士衝到了城牆之下。
手提著利刃地殺向了手無寸鐵的北寒大軍俘虜。
頓時,喊殺聲大起,還有北寒士卒各種不敢置信的悲泣恐懼聲蔓延而來。
「為什麼?」
「我們都投降了,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有個北寒士卒看著血狼軍將士在不斷地格殺著。
濃濃的恐懼之意遍布全身上下,無助的吶喊和悲吼道。
「不要殺我!」
「我們已經投降了,已經投降了啊!」
「啊……」
玄落關的城牆外,那嘶吼聲不斷地傳到了四面八方,顯得那麼的無助和悲戚。
天地仿佛都在悲憫,小雨淅淅瀝瀝地在不停的下著。
欲要用雨聲來遮掩住這些北寒大軍俘虜的吶喊和血泣。
血狼大軍的眾將士化成了劊子手,在不停的收割著北寒大軍俘虜的生命。
他們沒有半分的憐憫,因為這條路,註定充滿了血色,勝者為王。
倘若此戰血狼軍失敗的話,那麼每個血狼將士都明白,躺在地上哀嚎等死的將會是自己。
因此,他們不會停下揮舞著的利刃,因為他們的征途將剛剛開始。
「啊……」
無數的哀嚎聲與雨水聲混合夾雜在了一起,是那麼的殘酷卻又現實。
這便是戰爭,生命在這兒是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也許下一秒鐘,便會輪到自己了。
終於,過了良久良久,這哀嚎聲停下來了。
而整個玄落關城牆外,淌起了一條血河,屍橫遍野的布滿在了血河的每一個角落。
這是一幅血色壯麗的畫,悲涼至極。
「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沒得選擇。至少,你們都曾輝煌過。」
王賜天俯瞰著下方的無數具屍體,輕喃地合上了雙眼。
王燁則是沒有理會這血流成河的場面。
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北寒國方向和擎蒼之上,沉默不語。
隨後,一眾血狼軍將士在王賜天的帥令下。
在玄落關不遠處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將這些屍體都一一掩埋了進去。
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清理戰場,這些屍體才都長眠在了地底下。
只不過,戰場上依然殘留著殘肢斷臂和破碎的兵甲,以及一條血色淋淋的猩紅河流。
只是玄落關一戰,便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可想而知,接下來的戰爭,將越來越難。
但是王賜天和王燁不能夠停,因為這是北寒國應有的結果,無數北寒將士手裡都沾滿了鮮血。
「小燁,你也下去好好休息一番吧!接下來的路,要更難走。」
王賜天重重地拍打了一下王燁的肩膀,轉身朝著城牆下方而去。
王燁望著王賜天的血色背影,默然不語。
現在,王燁並不擔心一個北寒國,而是在忌憚高掛於眾生之上的天穹。
「需要儘快穩固修為,加快修行的步伐了。」
王燁心中自語了一聲,感覺自己體內的玄氣積累到了一個點,應該可以更進一步了。
對於王燁而言,他突破沒有什麼阻攔,而是要穩固修為,為未來的道路打好基礎。
正因為如此,王燁每次突破後,都要好好地打磨一番,才選擇再進一步。
回到軍營的營帳中,王燁便緊閉著帳門,開始盤坐修行……
王燁運轉著體內的玄氣,慢慢地觸摸著那一層修為的薄膜。
他的呼吸忽沉忽起,氣息也是越來越逼人。
在他四面八方的流離靈氣都朝著他的身體涌動而來。
讓他整個人周圍都浮現出了一股微風。
自從上次突破到了靈玄境中期,王燁便一直在打磨自己的修為。
希望能夠將底子打得紮實和完美。
今日經歷過一番血戰,王燁已經壓抑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玄氣了。
他知道靈玄境中期已經徹底的打牢固了。
因此,今天便是突破的契機,不容有失。
一縷縷的清風在王燁的四周飄散著,欲要穿進他的體內一般。
時間流轉而逝,王燁合眼地盤坐在木板上,他的氣息愈發的磅礴和攝人心魂了。
轟!
終於,隨著一陣悶哼聲響起,王燁慢慢的睜開了深邃的雙眸。
靈玄境後期,終於抵達到了,而且這修為還是經過千錘百鍊的。
比起同境界武者的玄氣要濃郁和穩固得多。
「快了……」
王燁慢慢地起身,凌厲的眸子眺望著蒼穹,緊了緊雙手。
…………
與此同時,玄落關一戰的消息,通過極快的速度傳到了周邊諸國。
乃至百國之地的各個角落。
玄落關之戰,血狼大軍佯裝攻城多次,耗盡了玄落關鎮守的北寒大軍的士氣。
隨後在北寒大軍埋伏的情況下,王賜天領兵強勢攻下了玄落關。
北寒國名震天下的飛狼將軍陸洪出戰,被王賜天當場斬殺。
之後,王賜天下令誅殺上萬北寒大軍俘虜,狠辣至極。
一道道消息抵達到了滄瀾國的皇城,掀起了萬般的驚濤駭浪。
「沒想到北寒國竟然派出了飛狼陸洪,只是……卻依然阻擋不住血狼軍的北伐腳步。」
君上葉玄德高坐於龍椅上,內心有些震驚的喃喃細語道。
要知道,飛狼陸洪,也是一位實打實的地玄境中期強者,可是卻被王賜天於萬軍中擊殺。
這則消息,不可不駭人吶!
「萬軍之中,怒斬陸洪。」
「咕嚕~」
皇宮大殿之上,一位文官不禁的顫了顫身子。
吞咽了一口唾沫的他露出了驚駭的神情,低聲自語著。
「飛狼陸洪,當年可是能震懾周邊諸國的悍將,就……就這麼死了嗎?」
「當真不愧是赤膽將軍哪!不,應該說赤膽元帥。」
「他……依舊如當年一般勇武和令人感到震撼吶。」
「軍報上說,玄落關一戰的主導者和下令的基本上是天策將軍,想來這應該是真的吧?」
有人怔了好一會兒,發出了一句疑惑聲。
「元帥還不至於謊報軍情為天策將軍增添功勞。」
「畢竟,天策將軍可是蓋世天驕,當世有幾人能及呢?」
一位武將苦笑地搖了搖頭,不禁想到了前段時間顧家一行人南淵之戰的事情了。
此話一出,百官皆是回神的愣住了,不禁在心裡感嘆道。
「是啊!如天策將軍這般天驕,又何須通過戰功謊稱來增加自己的名氣呢?」
「他,已經天下聞名,站在無數人都望不到的地方了。」
這一刻,原本還在心裡譏笑王賜天竟然敢口出狂言。
欲要攻下北寒國十城的官員,無不是暗暗的自嘲著。
再也生不起半點兒對顧家不敬的心思了。
龍椅上靜坐著的葉玄德沉默了許久後,他才揮手下令道。
「傳孤令,從各大軍營調遣兵力。」
「火速趕往北寒玄落關,隨時準備支援鎮國元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