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走到眾人面前,也不說什麼客套話,直接開門見山的下令。
赤影營諸將士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聽還是不該聽。
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法接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當校尉。
雖然昨日王燁莫名其妙的一腳踹翻了陳勝虎,加上現在王燁穿著盔甲的模樣很是雄姿不凡。
但是依然沒有辦法讓赤影營的眾人打心底里臣服。
因為,眾人沒有切身實際的感受到王燁的修為波動。
內心深處依然覺得王燁就是個毫無修為的小屁孩兒。
即便這個小屁孩兒,有點兒詭異。
「怎麼,沒聽到嗎?」
王燁這句話直接對著站在前頭的陳勝虎說道。
陳勝虎挺了挺虎背熊腰,戰意濃濃地看著王燁。
「昨天的比武肯定是俺大意了,這才讓你一腳踹翻了俺,俺不服。」
「除非你再和俺打一場贏了的話,俺就認了你這個校尉。」
陳勝虎的話一出,直接令赤影營的諸將士身形一顫。
目光如炬地緊盯著王燁,似乎很想看到王燁和陳勝虎再打一場。
眾人一想到昨日王燁那莫名其妙的一腳,便把陳勝虎踹倒在地,就感覺詭異至極。
對此,他們心裡當然不服了,想要再來一次。
「執勤鎮守回來後,咱們再說吧!」
王燁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的淡漠道。
「好,你說的。」
陳勝虎嘴角一咧,握緊了拳頭。
然後,便轉頭對著眾將士說道。
「兄弟們,咱們先去北街執勤鎮守,回來後再和他較量較量。」
「好!」
眾人興致勃勃和戰意昂揚地舉手大吼,聲音如雷鳴滾滾地響徹雲霄。
見此,王燁並無半點兒的反應,只是站在一旁的面無表情。
雁門關北街,人口倒是不多,但也需要軍隊的鎮守。
以防一些宵小之輩在關內引起混亂,不利於管治。
王燁隨意安排了陳勝虎等人自行分散,鎮守北街各個角落,而他自己則是找了個小酒館靜坐著。
「軍爺,這酒都是自家釀的,粗濁了些,莫要介意。」
小廝給王燁上了兩壺濁酒,笑臉迎迎地恭敬不已地說道。
「無妨。」
王燁從腰間掏了一些碎銀子,遞給了小廝。
「多謝軍爺,多謝軍爺。」
小廝一看手中的銀子,連忙躬身地作揖感謝著,笑容都要咧到耳後根子了。
王燁擺了擺手,示意小廝離開。
一人,兩壺濁酒,回眸前世,沉思今生。
杯中酒盡,青絲隨風微動,王燁嘴角不禁輕笑。
忽然,一道轟鳴的擂鼓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打破了王燁自顧飲酒的安靜環境。
隆隆隆……
擂鼓聲如雷鳴在咆哮,直衝雲霄深處。
「怎麼回事?」
王燁眉頭微微一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起。
隨著擂鼓聲愈發的急促,陳勝虎的身影立即出現在了王燁的眼前。
並且神色凝重至極地急切說道。
「不好了,咱們得趕緊回軍營!」
「嗯。」
王燁猜想這急促不斷的鳴鳴擂鼓,恐怕是有大事發生,要召集所有人回去。
於是,王燁也放下了手中酒杯,帶領著一眾赤影營的將士,加緊的趕往軍營。
黃沙四起遮天蔽日,一股愈漸濃郁的緊張氣味在軍營的四面八方瀰漫開來了。
讓無數的將士都緊住了手中的利刃,遙指穹蒼。
待到王燁前腳踏入軍營大門,後腳便有一個士卒上前急切地說道。
「王校尉,將軍讓你回來後,馬上前往總將營處,有要事吩咐。」
總將營?
那不就是現如今鎮守在雁門關的大將,所處的地方嗎……
雁門關軍營,容納著幾萬大軍,每日操練的聲音都能夠從軍營內傳出來。
雁門關是用以抵擋北寒國和一些心懷不軌敵寇的第一道防線,堪稱重中之重。
因此,鎮守在雁門關的統領大將,自然是身經百戰的一等一的悍將,是國之重臣。
除卻統領大將之外,雁門關內還有兩位官至三品的偏將軍,以及十來位官至五品的裨將軍。
總軍營的營帳,比起其它的營帳要大得多,顯示出了它的地位和身份。
王燁此時穿著一身銀黑色的盔甲,乍一看,儼然就是一副冷峻模樣的年輕將士。
那隱藏在盔甲之下的凌雲氣勢,猶如涓涓流水般在蜿蜒瀰漫著。
若是王燁不顯露出自己的氣勢的話,旁人根本就無法察覺,只當他是一個普通校尉而已。
王燁面色較為凝重地朝著總營帳處走過去,遠遠地望去。
便看到了幾十來個穿著凜凜盔甲的將領和校尉傲立於總軍營的外圍。
「還不趕緊入列!」
看著王燁現在才過來,身為裨將軍的韓軍峰連忙厲聲的低沉道,似乎很是緊張。
「是。」
王燁微微拱了拱手,走到了眾將領校尉的身後。
營帳周圍,無數的寒芒直入蒼穹,仿佛要將整個擎蒼都要穿破一般。
那森森寒意的利刃在營帳四周直指天穹,氣氛極為的沉重。
今日,校尉以上的將士,都被召集了過來。
他們的面色極為的凝重,氣氛變得越來越壓抑了。
眾人被聚集在總軍營處,眾人心中肯定是繃緊了神情。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是出什麼大事的話,絕對不可能召集眾人一起開會。
不久之後,總軍營的營帳終於打開了。
啪嗒……啪嗒……
隨著一陣陣的腳步聲從營帳內傳了出來,一個中年男子隨即走了出來,出現在了王燁等人的眼前。
男子面色凝重,身材較為魁梧,且穿著一件盔甲,看起來極為霸氣側漏。
他,李寒冰,便是雁門關的統帥大將,正二品武將。
李寒冰只是從中踏來,便自帶著一股凌厲的鋒芒之色。
令眾人感到胸口有些壓抑,感到有些窒息。
「將軍!」
李寒冰的身形一現,眾將領和校尉紛紛彎腰,異口同聲地敬語道。
王燁站在眾人的後方,毅然不動。
只不過雙眼卻是微微抬起的忍不住的在打量著李寒冰。
「諸將士,據軍報而言,這一次北寒國集結了近三萬大軍,欲要攻打雁門關。」
李寒冰俊朗的面容上泛起了一抹凝重之色,他的盔甲粼粼地呈現出了道道寒芒。
仿佛讓整個虛空都凝固住了,不敢遮掩其寒芒。
「什麼?」
聞言,眾人皆是抬頭凝視著李寒冰,內心涌動出了驚色,開口呼道。
一個將領立刻冷哼一聲,目光迸發出一道毫不掩飾的殺意低沉道。
「哼!」
「北寒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這些年來屢屢進犯我滄瀾國,真當我滄瀾國好欺辱不成?」
「將軍,這一次北寒國集結了三萬大軍,更是大張旗鼓地欲要攻我雁門關。」
「想來是有所準備,或者是北寒國另有蓄謀。」
「北寒國簡直是放肆至極!」
「想當年赤膽將軍鎮守在此之時,北寒國莫說侵擾我滄瀾國,就連靠近我滄瀾國的邊界都不敢。」
「若不是七年前……」
人群中,有人不禁惡狠狠地說出了這一句話。
赤膽將軍……
聞言,包括面容冷峻肅穆的李寒冰在內。
眾將士的眼神皆是不由得暗淡了幾分,似乎看到了多年前的一幕幕芳華亂世的畫面。
赤膽將軍,當年他一人鎮守在此,北寒國可沒膽子敢進犯雁門關。
想當初赤膽將軍領著大軍鎮守在雁門關,提著血槍的可擋千軍萬馬。
雖然赤膽將軍王賜天只是地玄境初期的強者,但是同境界的武者,絕非他的對手。
最重要的是,王賜天的兵法更是詭異,震殺過無數的敵寇。
當年,只要赤膽將軍凌立在雁門關。
那些欲要侵犯雁門關的敵寇賊子,無不是膽戰心驚地退去,再無一戰之心。
李寒冰也慢慢地陷入了沉吟,他抬頭望著雁門關的城樓上。
仿佛望見了那熟悉的一幕幕畫面,輕聲感嘆道。
「唉!」
「當年本將也只是一個偏將軍,站在遠方,望著赤膽將軍的那撼世背影……」
「只可惜,北寒國欺人太甚哪……」
李寒冰望著遠方,慢慢地合了合雙眸,沉吟道。
李寒冰的話語久久地在四周迴蕩著,在每一個將領校尉和王燁的耳邊縈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