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玄境巔峰的人物,根本就不是卓林和董暗劉這種靈玄境中期的人能夠反抗得了的。
每一個修為的階段,都猶如隔了一重山。
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封殘月願意的話,他可以一巴掌扇死一個靈玄境中期的武者。
場中,最為膽寒的莫不過董家等一眾人了,他們剛剛可是想要打斷這種存在的四肢。
一時間,他們感覺自己被無盡的死亡籠罩了,心裡駭然後悔地想著:天吶!我們剛剛是在做什麼?
「大……大人,剛剛不知大人的尊貴身份,還請大人莫與我等見識淺薄的偏遠之人計較。」
董暗劉很快從震驚和恐懼中回過神來,連忙走到了封殘月的身前,恭敬不已地鞠躬說道。
冷汗,一縷接著一縷地從董暗劉的額頭和後背泛出,如果觀察仔細的話,甚至可以看到他的全身正在輕輕的顫抖著。
卓家眾人感受著封殘月磅礴駭人的死亡氣息。
望著鞠躬畢恭且在顫抖震撼的董暗劉,他們的喉嚨都忍不住的開始滾動了起來。
「卓林攜一眾家眷和下人,拜見大人。」
卓林也立即從驚駭中掙扎出來,深呼吸一口氣後,大步向前走了幾步,對著封殘月匍匐鞠躬的說道。
卓敏張大了櫻桃紅唇,美眸閃爍不停地愣在了原地。
她根本就沒法想到,一個原本普普通通的穿著奇怪的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凌駕於眾人之上的高手。
最重要的是,卓敏想到了爆發出如此駭人氣息的封殘月,似乎對王燁極為的恭敬,一直站在王燁的身側低著頭。
「剛剛這個穿著白衣的青年說連京中豪門公子都隨意欺辱,連皇子都不輕易惹他,難道這是真的?」
「怎麼可能?」
「我之前在風沙鎮偶遇到的一個青年,他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卓敏怔住了,內心涌動起了驚濤駭浪。
她的目光泛著無盡的複雜漣漪,凝聚在王燁的身上,無法再脫離了。
「大人!」
一會兒後,在封殘月攝人心魂的死亡氣息下,在場幾千人都彎下了腰,眸露震驚和恐懼地異口同聲道。
除了卓敏,所有人的心神都被封殘月給籠罩了,他們都遺忘了剛剛風輕雲淡的穿著白色長衫的王燁。
封殘月冷哼一聲,根本就懶得理會他們。
要不是主上之前下過命令讓他不能夠隨意出手,他早就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身死道消了。
連主上都敢辱罵和冒犯,簡直就是找死!
封殘月輕輕瞥了一眼鞠躬在身前打顫的董暗劉,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劍塚對主上冒犯的事情,忍不住的有些後怕。
主上的手段實在是太神奇了,他根本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以人玄境修為領悟小成劍意,隨意布陣便可操控劍塚內的無盡劍氣,更是能夠讓他蒙蔽天機的脫離劍塚之地。
這每一件事情,都非凡人所能夠做到的。
而眼前的這些小城世家的家主,竟然對主上再三冒犯,簡直就是找死的行為。
「主上,您看如何處置這些人?」
封殘月可不敢自作主張,他緩緩地地躬下了身子,對著王燁低沉的敬語問道。
主……主上?
轟!
霎時間,封殘月的話音剛落,所有人都徹底的崩潰和震顫地懵住了。
一位靈玄境巔峰的強者,日後即有可能邁入地玄境的頂尖強者,竟然是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人的僕人。
這……簡直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認知。
有可能邁入那高高在上的地玄境的強者,在百國之地都是有著尊崇地位的人物,竟然只是一個貌似普通青年人的僕人!
恍惚間,所有人都感覺咽喉被堵住了,沉重的壓抑氣息讓他們感到窒息。
「寧峰城的城主是誰?」
「讓他來見我。」
王燁面無表情,一股掌控一切的深沉氣息在他的周身瀰漫著。
他的聲音很平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仿佛在說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讓一城之主來見,這是何等的狂妄之語。
一城之主,可謂是在整個城中都是隻手遮天,即便是卓家和董家等寧峰城的大家族,也不敢忤逆城主的命令。
因為,城主之位可是朝廷直接任命的,有權覲見朝中三品的大員。
所以,這些家族怎麼可能會和城主作對,巴結都來不及了。
若是在之前,眾人定然覺得王燁是在裝腔作勢地自尋死路。
但是,現在聽來這句話,沒有一人覺得不妥。
不說其它,就論一位靈玄境巔峰的強者,就足以讓寧峰城的城主好生掂量掂量了。
冷汗簌地從董暗劉的額頭和全身泛起,他竭力保持的心緒開始有些崩潰,身子開始明顯地顫抖了起來。
想到剛剛自己出言不遜,欲將王燁和封殘月四肢打斷的一幕。
董暗劉和他身後的一眾家族皆是驚顫著,濃濃的恐懼之色籠罩了他們的整個身體,讓他們嘴唇泛白的難以合上。
「公……公子,小人這就派人去請城主。」
卓林深吸一口氣,胸口起伏的波動似在表明著他內心的驚懼之意,他趕忙地拱手回答,派人去請寧峰城的城主。
王燁雙手輕輕負在後背,淡然地對卓林點了點頭。
原本王燁只是想要討要兩匹快馬離開這兒,懶得理會這些閒事。
不過基於剛剛卓林的態度還行,還有一再找死的董家等人的行為,王燁微微改變了一下自己的決定……
讓一位靈玄境巔峰的強者作為僕人。
那麼……
眼前穿著一襲白色長衫,氣息普通卻又夾雜著一縷飄逸凌雲的年輕人。
又該是怎麼樣的來歷和身份呢?
眾人駭然,內心複雜的心緒在不斷地涌動著。
董暗劉等人的狂妄和高高在上的桀驁之色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是濃濃的恐懼和後悔而已。
為什麼要出頭去招惹這種存在?讓他們找卓家取了馬匹離開不好嗎?
那縷後悔的思緒從董暗劉等人的腦海中生長起來後,便不斷地擴散變大。
有的人,甚至在封殘月若有若無的磅礴氣息壓抑下,全身顫抖地匍匐在地上。
「家主,馬牽過來了。」
此時,剛剛踏入卓家府中的家丁牽著兩匹雄壯的馬匹走了出來。
氣氛好像不對啊,剛剛董家和咱們不是就要大打出手了嗎?
怎麼變得這麼安靜?
家丁感覺到周圍的氛圍有些壓抑,連忙朝著董家等人望去,這一眼而望,他便直接愣住了。
他看到了在寧峰城呼風喚雨的董家的家主董暗劉,竟然戰戰兢兢地彎腰對著封殘月和王燁。
冷汗簌地流淌下來,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什……什麼情況?」
牽著馬匹的家丁隨即又瞟了一眼卓林,臉色更是一驚,怔怔然地在內心喃喃念叨著。
「我剛才就是去牽了個馬,發生什麼了?」
卓林看著愣住發呆的家丁,連忙呵斥道。
「還不趕緊將快馬給公子和這位大人牽過去。」
啥?公子?大人?
家丁的腦袋有些懵,不過他自小懂得察言觀色。
即便內心再怎麼的震撼,也依然按照著卓林的命令,將快馬牽到了王燁和封殘月的身旁。
王燁隨意打量了兩眼這快馬,然後從衣囊中取出了一張銀票,遞給了家丁。
「這就算是買馬的錢吧!拿著。」
「這……」
家丁可不敢擅作主張,而是轉頭望著卓林,聽候命令。
「公子,區區兩匹馬而已,銀錢就不用了,只求公子不怪罪我卓家辦事效率低下就好。」
卓林立即上前兩步,對著王燁躬身抱拳的說道。
若是細看,能夠發現卓林此時的額頭正泛出許多微不可查的冷汗。
他著實沒有想到原本普普通通的兩個人竟這麼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