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也沒有向老頭詢問報酬金銀的事。
因為,他已經承諾過了,會讓老頭所打磨的劍在未來鎮壓百國,威壓九天。
兩人,心照不宣,皆不會用尋常金銀俗物來玷污寶劍。
並且,他們也沒有互報家門和姓名,因為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年後,老頭一定會將寶劍打磨成品,等著王燁到來。
而王燁也一定會在三年後重臨風沙鎮,向老頭討要絕世寶劍。
沒有其它,這便是承諾。
王燁慢慢轉身,便看到了火氣沖似要噴發出來的石蘭芹。
面對石蘭芹的嬌媚怒顏,又看著自己手中的驚鴻劍。
王燁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一下,然後從衣囊中掏出了一張價值千兩的銀票道。
「石姑娘,剛剛實在是不好意思了,這裡是一千兩銀票,以作賠償,你看行不行?」
眨眼間,石蘭芹便接過了王燁遞過來的千兩銀票,她仔仔細細地低頭確認著銀票的真假。
反覆看了幾遍銀票上的蓋章,石蘭芹便直接緊緊地塞在了自己的柳腰間。
然後,石蘭芹嬌顏上的怒色消失得無影無蹤,媚眼如絲地對著王燁輕脆道。
「公子,你要不要再揮幾劍試試手?」
「………」
王燁等人聞言。
石蘭芹的美眸中滿是喜色,只是大門被破壞了而已,便平白賺了一千兩銀子,這買賣太划算了。
要是再讓顧公子多揮幾劍,是不是直接就賺翻了。
想到此處,石蘭芹感覺自己是那麼的聰慧,紅唇一咧地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幸虧這也只是石蘭芹內心的想法,要是被老頭知道的話,估計會被氣得吐血。
不說三年後的那柄寶劍,就是王燁拿走的驚鴻劍,就是無價之寶,根本就無法用金銀度量的。
「是時候讓丫頭接觸真正的修行了。」
「不然這丫頭片子什麼時候被騙了,還在幫人數錢,太丟臉了。」
老頭看著石蘭芹一副財鬼的樣子,便暗暗地捂了捂胸口和腦袋,略微頭疼的心道。
王燁沒在風沙鎮逗留,直接帶著封殘月離開了酒樓這兒。
而石蘭芹還是有些不舍地希望王燁留下來休息一晚。
畢竟她拿了一千兩銀票,占了這麼大的便宜,心裡還是有些愧疚的。
望著王燁離去的背影,低頭沉視著門口縱橫的兩道劍意,老頭慢慢地抬起了頭,喃喃自語道。
「昔年的獨影凌於靈玄境領悟劍意,而今這小子卻是以人玄境修為登臨劍意小成之境。」
「未來的百國之地,恐怕將會變得異常的精彩了……」
老頭合上了雙眸,慢慢的陷入了百年前的回憶之中,仿佛看到了昔年那個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前的一幕。
…………
離開了風沙鎮,王燁背負著裝有驚鴻劍的黑色劍匣,領著封殘月朝著前方快步而行。
原本王燁只是打算去劍塚打磨自己的劍體和修行劍意,沒成想竟碰到了封殘月,最意外的是得到了一柄趁手的好劍。
劍塚之行,不負所望。
「主上,咱們現在去哪兒?」
封殘月現在對王燁的崇敬到了一個極點,發自內心的恭敬問道。
「先去附近的城池整頓一下,然後再買兩匹快馬,儘快回京。」
王燁看著前方巍峨的城池城牆,行進的步伐略微加快了幾分。
「是,主上。」
通過之前的相處,封殘月已經知道了王燁來自滄瀾國京都顧家的來歷。
於是,一主一仆,便在黑夜的星空照射之下,踏入了這座城池內。
寧峰城,便是這座城池的名字。
王燁和封殘月去了城池後,很快就找到了一家較大的酒樓客棧,入住休息。
距離蕭家老爺子所說的一月後相商,只剩下幾天的時間了。
入贅蕭家之事,更是迫在眉睫……
寧峰城的客棧內,王燁和封殘月兩人默不作聲地找了個偏僻的位置,靜靜的飲酒吃菜。
一主一仆,在偌大的客棧內顯得有些不起眼。
客棧內嘈雜的聲音如同浪潮般朝著王燁的耳中扑打過來。
「聽說董家已經召集城中的很多家族,打算明天到卓家下發最後通牒了。」
客棧大廳內,某個武者完全不避諱的說道。
「這事情誰不知道,這兩天整個寧峰城因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當初卓家可是咱們寧峰城數一數二的家族。」
「可惜卓家主在幾個月前身受重傷,如今淪落到被董家欺辱的份上了。」
有人似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
一陣接著一陣的嘈雜議論聲升起,大多數都是在討論著明天董家和卓家的事情會變成怎麼樣。
坐在一個不起眼角落處的王燁絲毫沒有理會這些,而是自顧自的飲酒。
至於封殘月則是正襟危坐的一動不動,不敢在王燁的面前有半點兒不敬。
隨著天色越來越黑,客棧大廳的人眼看著只剩下三三兩兩了。
王燁和封殘月兩人便在客棧內休憩下,等待著明天的到來,然後買兩匹快馬趕回京城。
一夜無話,天很快便亮了。
王燁付了錢,順便詢問了客棧小廝能夠在哪裡購買快馬,便帶著封殘月離開了客棧。
行走在寧峰城的大街上,王燁看著許許多多的人朝著一個方向涌去,喃喃道。
「出什麼事了?」
看著很多人都朝著一個方向趕,王燁只是微微有些疑惑,便不再多想。
一會兒後,王燁便到了客棧小廝所說的一家販賣馬匹的馬廄處。
推開馬廄的木門,王燁便看到了十幾匹被拴在柱子上的雄壯馬匹。
可是,卻沒有看到一個人。
「有人嗎?」
待到王燁的話音落下很久,才有一個中年婦人從馬廄的深處快步而來。
她細細地打量了王燁和遮蓋了面容的封殘月幾眼,然後輕笑問道。
「兩位公子,有什麼事嗎?」
「買兩匹快馬。」
王燁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
中年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道。
「兩位公子,這還真是不巧,當家的剛剛出門了,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夠做主。」
「出門了?」
王燁看著婦人眼神中的無奈,輕聲道。
從中年婦女的表情和言語中,王燁便知道婦人怕是無法做主賣馬匹給自己。
「那請問這寧峰城可還有其它販賣快馬的地方呢?」
王燁沉吟了一會兒,對著婦人客氣地問道。
「這位公子,附近應該沒有賣馬的地方了。」
「有幾處要麼都是在最遠的城西了,要麼都被一些大家族壟斷了。」
婦人想了一會兒,然後很好心地回答,沒有半分作假。
王燁皺了皺眉,說道。
「這兒能夠做主的人,多久才能夠回來?」
自古以來,普通女性的地位就很低,因此,婦人根本就沒有膽子做主賣馬給王燁。
王燁也知道婦人的無可奈何,沒有逼迫。
「當家的去卓家看熱鬧了,想必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婦人拘謹地指了指卓家的方向位置,略微歉意的笑了笑。
「嗯。」
王燁只好點了點頭。
於是,王燁沒有再逗留,轉身離開了此處。
封殘月想不明白王燁為何要對一個普通人客氣。
如果真需要趕時間的話,憑藉他們的修為,完全有很多種辦法輕易的搞到快馬,趕回京城。
雖然封殘月不解,但是他卻沒有詢問。
因為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對於修道武者,王燁不會有任何仁慈,但是對於普通人的話,王燁不會以勢壓人。
道心,這是王燁前世所領悟的東西,無故欺凌普通人的事情,他決然不會做,那樣將會影響心境和修為。
「公子,現在咱們去哪?」
「要不要我去搞兩匹快馬來?」
封殘月很懂分寸,他每一步落下都是在王燁的身側後方,不會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