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如此囂張
旁邊這位女士的行名叫鮮染。
打扮的很是招搖,坐在解說席上也不影響觀眾多看她幾眼。
比起那些貌不驚人的解說,鮮染憑藉著樣貌就能吸引不少觀眾,而她的合作夥伴、也就是費雷爾德的對手伊莉斯特安同樣是位女選手。
在競技場,同樣的水平,女選手會比男選手更受歡迎。
所以賽場上都是對伊莉斯特安的加油助威聲,顯得費雷爾德的支持者少的可憐。
其中還有一部分是為他繼續讓風久當解說而不滿。
但不管觀眾們怎麼鬧騰,比賽都正常開場。
費雷爾德依舊是挑戰的一方,場地則由伊莉斯特安選擇,是一處怪石嶙峋的亂石坡。
地圖上到處都是或大或小的石頭,壘起來甚至比機甲還高。
這樣的場地比較影響視野,但比起古戰場遺蹟什麼的肯定要好應對得多。
此時兩位選手已經登上機甲,正在備戰區準備。
「觀眾朋友們,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我們現在將要進行的是戰王費雷爾德跟光速使者伊莉斯特安的機甲戰!」
鮮染的語速不快,聲音帶著些暗啞,仿若鉤子似的撥人心弦,才一開口就得了不少觀眾們的狼-嚎。
「鮮染的聲音還是這麼夠味,光是聽著我就酥了。」
「就是她旁邊的小子有點礙眼!」
大家見風久根本不受他們影響,不管說什麼喊什麼都無動於衷,最後對方沒咋地,倒是把自己氣得夠嗆,也都很鬱悶。
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新人解說被這麼噴,當場哭出來的都有。
「雙方選手入場!」
鮮染也自覺的掌握了主場,不過她也沒忘了風久。
他不說,就拉著他說。
「上一場比賽馮一先生預判了對戰結果,不如這次也來個預測怎麼樣?」
鮮染倒是沒有嘲諷的意思,就是覺得有趣,不管風久是同意還是拒絕,肯定都要說話。
只要能多說幾句,那就不錯啊!
她已經找到了解說比賽外的另一項樂趣。
但她沒想到風久一點打太極繞彎子的意識都沒有,直接便道:「費雷爾德。」
鮮染:「……」
比賽還沒開始呢,就這麼信誓旦旦的判定自己一方的選手會贏,真的好嗎?
觀眾們反應更是激烈,在靜默了一瞬後,原本都不準備再搭理他的人再次噴起了口水。
「我靠,這麼囂張的嗎?!」
「這可是我們伊莉斯特安大人的主場,費雷爾德算什麼玩意兒!」
拜風久所賜,在開局前,現場的氣氛就沸騰起來了。
因為防禦罩還沒架起來,所以這些對話選手們也能聽見。
費雷爾德還愣了一下,沒想到風久居然這麼看好他。
剛才那句回答真是一點遲疑都沒有,完全篤定的語氣,比他自己都有信心。
伊莉斯特安可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敵手。
對方在聖安的名氣可要比栗索大多了,實力也更強,而且在實景機甲戰的經驗同樣豐富。
費雷爾德都有點懷疑風久是故意這麼說來刺激對手的。
「看來馮一先生很看好戰王費雷爾德。」鮮染道:「不會是為了給搭檔打氣吧?」
「不是。」
風久邊說邊抬手示意鏡頭轉過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打開了這場比賽的竟注頁面,將已經增長到千萬的資本都壓到了費雷爾德身上。
「……」
「…………」
「………………」
這操-作-騷-的現場所有人全愣住了,一時間都忘了罵人。
費雷爾德更是手一抖,突然開始緊張。
好一會才有人回神。
「……靠,他居然這麼有錢?!」
一千萬啊!
那可是一千萬星幣?!
居然就那麼輕飄飄押了出去,比某些投資者還大手筆!
如果費雷爾德輸了,那這些錢可就都打水漂了!
風久如此壕的行徑刺激到了觀眾,讓眾人越發的看他不順眼。
鮮染也被嚇了一跳,再看向風久的眼神都不對了。
有這麼多錢還來做什麼解說??
他們辛辛苦苦幾年都搞不到這個數。
除非做到知名的程度,出場費才能跟選手們比一比。
但競技場的選手贏了比賽才有高額獎金,而他們也不一定所有比賽都能勝出的。
「伊莉斯特安加油,幹掉費雷爾德,這場比賽必須贏!」
「對,讓他小子傾家蕩產!」
為了讓風久血本無歸,觀眾們都跟打了雞血似的給伊莉斯特安鼓勁,順便留給費雷爾德一片噓聲。
這波仇恨拉的相當穩。
費雷爾德想了想,給風久發了條消息。
主要還是讓他慎重一點,這樣造勢的效果確實好,估計比賽沒結束就能傳遍整個競技場。
但風險也很大啊。
贏了根本沒有多少加成不說,如果輸了可就是什麼都不剩了。
結果風久就回了他一個句號。
有種很篤定的味道。
費雷爾德轉頭看了風久一眼,突然忍不住失笑。
他莫名的覺得這個場景很有趣。
別人都以為他是在挑釁或搞事,結果他居然是很認真的嗎?
不過沒給他過多考慮的工夫,時間已經到了。
比賽開始。
防禦罩一架起來,選手們聽不見外面的動靜,只能打自己的。
費雷爾德收拾了情緒,專心比賽。
但觀眾們卻不怎麼好。
被風久這麼一搞,他們連看比賽的心情都沒有了,心裡滿滿的都是得見土豪的酸味。
靠,他們在這罵的起勁又有什麼用,人家當不成選手當不成解說,還能抱著自己的千萬家產去過富足日-子!
而且這只是一場比賽的單子,誰知道他還有沒有更多的資產?
突然想打劫!
眼見著賽場氣氛往詭異的方向發展,鮮染忙轉移觀眾的注意力。
「比賽即將開始,我們的光速使者伊莉斯特安還是駕駛著熟悉的聖光天使,戰王費雷爾德的機甲是戰神號!」
鮮染在旁邊激-情解說,風久的注意力卻已經不在賽場上了。
此時,某個灰暗的角落裡,昏迷的計方回跟魏連筱已經清醒,卻發現自己手腳被束的關在籠子裡。
「……??!」
連嘴都被封上了。
兩人無法說話,只能靠著微弱的光線視物,得虧的他們身體素質好,視力也沒有任何問題,否則在這樣的環境下就得當一個睜眼瞎。
知道情況不對,兩人也沒敢吵嚷,連魏連筱都安安靜靜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計方回跟魏連筱被分別關在緊挨著的兩個籠子裡。
但這地方顯然並不止他們兩個人,周圍還有羅列起來的許多籠子。
基本上每個籠子裡都有一個人。
有清醒的,也有昏迷的,有安靜的,也有吵嚷的。
只是因為嘴都被封住了,所以沒能鬧出太大的動靜來。
可僅是這樣也足夠讓他們意識到不妙,怎麼看這都不像是個正常的環境。
想也知道他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兩人在心裡將路以堯輪了好幾遍,看著笑眯眯的,心可真黑!
但要找人算帳也得先出去。
昏迷的時候兩人得到的待遇可不怎麼好,身上根本沒什麼勁,平時隨便都能掰開的籠子此時成了牢不可破的禁錮。
偏偏還不能說話,否則他們還能跟其他人探下消息。
計方回跟魏連筱眼神交流了一下。
倒不至於怕。
他們可還是在任務中的,周邊肯定有教官跟著。
既然教官沒露面,那就不是必死的局面,沒什麼好擔心的。
因為底氣足,兩人都非常鎮定,逃不掉那就也不急著逃了。
之前遇到路以堯的時候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敢,所以忽略了一些細節。
此時再回憶起來,兩人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賊窩裡的那幾個人說是有四五級的實力,可實際上他們並沒有這樣的感受,進門後輕輕鬆鬆的就將人制服了。
如今想來路以堯根本沒說實話,那幾個賊估計就是普通的水平,他們信任的那個才是罪魁禍首!
被抓的不虧。
都有魏連秋在前的算計警示了,他們居然還會相信其他軍校生,可不是活該嗎。
魏連筱把自己氣的肝疼,心道這些看著和善的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兩人歪了一會,沒等力氣恢復,就見著有人進來了。
沒開燈,直接抬了幾個籠子出去。
說實話,這裡的環境真是一點都不好。
所有人都被捆著,說說不得,動動不得,也就表示他們除了躺著只能躺著。
有點什麼其他需求也滿足不了。
這就導致偌大的空間內總是瀰漫著一股不太好的味道。
「這次要多少?」
兩位少年耳力好,儘管離得有些遠,但依舊能聽到隱約的對話。
「隨便拿幾個當添頭就夠了,反正不值個錢,那邊的才是重頭。」
「嘿,要我說帶出去重新換張臉一樣能賣個高價。」
「那可不成,那些大主顧要求忒多,就要真實的模樣,假臉送上去是自找麻煩。」
「都在這裡了,你隨便挑,只能怪他們長的丑,沒那個運道嘍。」
魏連筱聽的很不高興。
你才丑!
就算是他捏的這張臉也跟丑貼不上邊!
正想著,就見剛才說話的兩個人走到了跟前,胖一點的那個指著他道:「這個身條瞧著不錯,帶上。」
話落,身後跟著的機器人就過來抬籠子了。
魏連筱氣的不輕,恨不得用眼睛在那人身上瞪出個窟窿。
「哎呦。」
那胖一點的男人對上他的視線樂了一聲:「這眼神漂亮。」
說著便伸手過來似乎想摸一下。
不過被魏連筱側頭躲過了。
他也不介意,順勢就在少年腰上捏了一把,隨之驚訝道:「夠結實啊,是個好貨,這樣的丑點也不打緊。」
「……!」
魏連筱氣的想打人。
隔壁的計方回見狀忙把身子縮成一團,假裝自己很殘。
心道你哥那麼精,你咋這麼傻啊。
但他依舊沒逃掉被一起帶走的命運。
兩位少年連帶著另外六個籠子被裝了車,離開了這個黑暗的地方。
這次行動沒有昏迷,所以計方回跟魏連筱也能通過一點外界環境來判斷目前的劇情。
僅憑剛才那兩人的幾句話,他們已經能猜出自己大概是被賣了,而且是那種處境絕對糟糕的情況。
因為兩人的終端跟身上的其他物件全都沒有了。
額外的東西不說,終端可是萬古居民的身份憑證,自出生起就幾乎不離身。
沒了終端,那他們就成了沒有身份的人。
而無身份的人可是不受軍隊保護的。
就算是被人拐到星域外去,恐怕都沒人知道。
萬古近些年政-治-混亂,各種滋生在黑暗中的影子都聞風而動,越發猖獗起來。
軍校生也不是沒參與過類似的抓捕行動。
但搞掉一個,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團伙出現。
根本沒辦法完全剷除。
躺在籠子裡,兩人越發的安靜。
現在還不確定目的地是哪,不過聽剛才的對話,他們只是廉價的買贈,待遇恐怕不會太好。
像這種去處他們大致也能猜到一些,但只有到了地方才能確定具體是什麼。
計方回想往外傳消息,起碼要讓隊友知道自己在哪,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
路以堯那黑心腸可不一定會把他們的行蹤透露出去,否則就是得罪了南城跟七星兩家。
車子晃悠了一會,其實也就片刻的工夫就停了。
這次出來的時候,兩人又聽到了其他人的聲音,似乎是關乎什麼比賽。
「臥槽臥槽臥槽!費雷爾德居然真贏了,老子的一千萬啊!」
「一千萬個屁!那一千萬也不是你的。」
「居然讓那臭小子賭對了,踏馬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雖然賠率不高,但也幾十萬到手了,要是我們也有一千萬,還用得著在這受人鳥氣……」
一陣嘈嘈雜雜。
籠子被依此抬出來,驟然映下的燈光讓計方回眯起了眼睛,快速的掃視了一圈,看到了穿著統一侍者服的一眾人。
對方對他們的到來習以為常,罵罵咧咧的聲討了一會什麼人後走過來。
當先那人到了近前直接一腳踢在了魏連筱的籠子上發-泄了一番怒氣。
要不是沒有力氣,魏連筱此時已經跳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