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鍾書當然明白自己女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是想問問李牧現在有沒有可能在無人區罷了。
「那李牧應該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啊!所以爸爸,茹老師過來肯定是為了李牧,那李牧既然不知道這個消息,那我過去,也不一定就是去貧民窟啊!說不定還是區別的地方呢?」
寒江雪直接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寒鍾書看著寒江雪的臉,緩緩說道:「江雪,在茹老師過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著手調查過茹蘭了。」
「有什麼發現嗎?」寒江雪問道。
「是這樣的,我調查了之後,發現茹蘭在進入紅水湖之後,沒有及時出來,她的家庭和李牧的家庭那邊是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之前你這個茹老師的家是住在鳳城小區的,但在紅水湖的事情發生之後,茹蘭便遭遇了和李牧一樣的事情,也就是家人被趕了出來。」
「後來我調查到,茹蘭老師現在的住址,就在貧民窟……」
寒鍾書緩緩將整件事情說了出來,聽見這話的寒江雪整個人已經完全傻掉了。
「爸爸,難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李牧大哥,也在貧民窟居住?」
寒江雪十分不相信地說出了這一句話來。
寒鍾書點點頭,「對,你們在水下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也算是有了生死之交,剛剛這個茹老師過來的時候,表情明顯是十分慌張的,所以現在這個茹老師過來一定是因為李牧的事情,這麼說的話,那李牧也一定是在貧民窟居住的。」
「所以,楊家的人要是過去了,到時候李牧肯定會和楊家的人碰面,這兩個消息撞在一起,你要知道事情的結果已經不是我們能夠想像的了。」
「所以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阻攔著你,不讓你過去的原因。」
寒鍾書說著,臉上也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寒江雪聽到這些話,內心中已經是非常震驚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父親前前後後這麼阻攔自己原來是因為這些原因……
她現在整個人已經完全傻掉了。
這種情況已經完全超乎了她的意料。
看見女兒臉上的表情,寒鍾書知道自己女兒現在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所以他緩緩說道:「江雪,所以你就好好在家裡帶著吧,最近的一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了,畢竟外面的情況爸爸也已經調查過了,事情就是這樣……」
說著,寒鍾書緩緩站起身來,畢竟現在已經跟寒江雪溝通過了,所以他也沒有必要再在寒江雪門前安插保安了。
他便直接朝門口的幾個保安吩咐道:「你們幾個,都下去吧!」
「是!」保安聽到這話,也是直接下去了。
寒鍾書說著,便朝門外面走去,這會兒,他也是徹底對寒江雪放了心。
畢竟寒江雪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一定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所以,再多的廢話也沒有必要說出來了。
只是,他低估了寒江雪對李牧的情誼。
以及他們在水下的時候,已經有過生死之交的情誼。
寒江雪在看見自己父親出去之後,臉上的表情從剛開始的震驚,變成了現在恍惚。
事情她已經明白過來了,但就是因為已經明白過來,所以現在寒江雪才更加擔心了。
現在的事情已經超過了寒江雪原本的想法。
這件事情也已經完全超乎了寒江雪的意料,所以現在她尤其但心李牧。
李牧跟她有生死之交,又是她的救命恩人,現在李牧住在貧民窟不說,而且還在無人區。
現在跟楊家也結了仇,那楊家的人現在肯定是要去貧民窟的。
所以現在李牧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罷了。
想到這裡,寒江雪已經坐不住了,她直接站起身,又上樓取了兩瓶藥劑裝在身上,直接朝門口走去。
由於剛剛寒鍾書已經將事情完全給寒江雪講了一遍,所以現在寒鍾書相信寒江雪應該會想明白整件事情,所以寒江雪現在應該也不會再過去了。
就直接在出來的時候,將門口的保安都撤走了。
這也導致寒江雪在出來的時候變得異常順利,現在她直接就出來了,而且沒有受到任何阻擋。
沒有人攔著,寒江雪直接離開了大門,朝貧民窟走去。
這邊,一無所獲的茹蘭也是回到了貧民窟。
回到了自己家,剛進門,她的父母就站在門口吆喝起來。
「茹蘭,你到底在做什麼呢?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都快煩死了,你弟弟現在連學都沒得上,你倒好,放假的時間一整天就到處亂跑,也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剛一進門茹蘭就直接被自己母親攔著開始訓斥。
茹蘭本來就心急如焚,現在聽見母親又說這些囉嗦的話語,而自己的父親也是在一邊眼神不善的看著她。
她心中的怒火在一瞬間的功夫被瞬間點炸了,她看著自己父母,怒吼道:「你們別說了,他上不上學管我什麼事情,還不是因為他自己在學校表現得不好被開除了,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嗎?!」
茹蘭說著便直接越過母親打算上樓。
茹蘭的母親也沒想到茹蘭竟然敢開口頂撞自己,她瞬間也像是吃了炸藥一般,直接衝到茹蘭身前,攔住了茹蘭。
「你說的什麼話!你再說一遍!」
茹蘭的母親怒視茹蘭,仿佛下一秒就要打人一樣!
旁邊,茹蘭的父親也是一臉不贊同地看著茹蘭,「蘭蘭,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那怎麼著也是你弟弟,你弟弟現在沒有學上,你放個假都要在外面亂跑,你說你這做的都是什麼事!」
茹蘭父親也是直接訓斥道。
本來就已經心急如焚的茹蘭,現在聽見自己父母這番話,更是直接被點炸了,她衝著父母吼道:「不是,他的事,你們為什麼要讓我管?我雖然是他姐姐,但我不是他媽!」
說著,茹蘭沒好氣地直接一手將母親推到一邊,朝樓上走去。
茹蘭的父母也沒想到,平日裡溫順的女兒,今天竟然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他們兩個人現在已經是被氣到了,兩個人現在臉上的表情都十分難看。
茹蘭的母親更是直接指著茹蘭,破口大罵起來。
「茹蘭,你不看看你自己說的都是什麼話,哪兒有你這麼當姐姐的!」
「真是白瞎了,養了個白眼狼!」
正在上樓的茹蘭聽見這些言語,更是瞬間紅了眼,只是想到李牧,現在事情緊急,她又顧不上哭泣了。
她甩甩頭,直接朝樓上走去。
來到樓上,進了自己的房間,茹蘭看見林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自己。
茹蘭頓時愣住了。
林雅看見茹蘭的眼眶紅紅的,剛剛那些話又聽得清清楚楚,本來焦急想要問一下幫手的情況的,但現在看見茹蘭臉上的表情,她更是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她看著茹蘭,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那個……你不要傷心了。」
林雅也沒想到,茹蘭的家裡面竟然是這樣一種情況,早知道,林雅說什麼都不會來這邊的。
只是她沒想到事情變得這麼複雜。
茹蘭沉默了一會兒,緩緩將身後的門帶上,轉頭朝林雅說道:「林雅,剛剛他們的話,你應該全都聽見了吧……」
說著,茹蘭的聲音逐漸變小,沒有下一句了。
林雅當然知道茹蘭的意思,畢竟家醜不可外揚,她看著茹蘭,急忙解釋了一句,「你不要多心了,其實剛剛我什麼都沒有聽到的!」
「你不要想太多了!」林雅看著茹蘭,半天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出口勸。
茹蘭臉上的表情變了變,聽見林雅的話,她明白林雅是在為自己著想,所以才沒有揭穿這件事情。
她頓時感覺心下一暖,直接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林雅。
「嗚嗚嗚……」
茹蘭忽然間開始哭了起來。
林雅的雙手僵持在半空中,她也沒想到茹蘭會直接衝過來,這種情況她根本沒有預料到的。
不過,茹蘭現在哭的很傷心,跟林雅在第一次見到這個冰美人時的形象已經完全出現了偏差,所以現在林雅也是非常擔心。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表情了,她只能伸手,輕輕拍打著茹蘭的後背,緩緩說道:「你不要哭了,其實還是你父母實在是太偏執了,你沒必要因為這件事情哭泣的。」
說完,林雅又感覺自己這話說的不是很合適,說起來那也是人家的父母。
她總不能說不應該為了這種人傷心吧?
往往是家裡的事情最難以處理的,林雅硬是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這句話。
好在沒過一會兒,茹蘭便直接鬆開了抱著林雅的手,她看著林雅,眼中還有淚花。
「林雅,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這件事情已經不像是我想像的那麼簡單了,畢竟這件事情還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我父母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其實我也早就習慣了!」
說著茹蘭便直接抬手,將自己臉上的淚花擦拭乾淨。
過了一會兒,茹蘭這才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這件事情說起來會沒完沒了的。」
看見茹蘭已經調整過來,林雅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她緩緩道:「既然你能想明白那就再好不過了。」
看著茹蘭臉上也掛上了淡淡的笑意,林雅這才真正放下心來。
她忙問道:「那不說這個了,對了,茹老師,你不是說要去找幫手嗎?現在幫手怎麼樣?有沒有人要過來?」
聽見這話,茹蘭更是低下了頭,她輕輕晃動了一下腦袋,緩緩道:「我前面先去了寒家,寒江雪倒是有要過來的意思,只是我們剛走到門口就被寒鍾書給攔下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寒鍾書?就是寒江雪的父親,那個第一商會會長嗎?」林雅問道。
「對。」茹蘭點點頭,「本來如果寒家要是肯過來幫忙,派上兩個高手過來,說不定這件事情還會有轉機的,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寒鍾書竟然不讓寒江雪過來,而且我們都走到門口了,寒鍾書還是上前阻攔。」
「仿佛寒鍾書是知道什麼一樣……」茹蘭大膽地說了一句。
聽見這話,林雅也是疑惑了,不過她倒是很快就想明白了。
「寒家畢竟是第一商會的大家族,所以上面的消息,他們那邊知道也是完全可以的,那麼別的呢?你有沒有去別的家裡面找?」
林雅又急忙問道。
「後面我又去了白家的,但是當時白家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門口的保安還在。」茹蘭將自己經歷的事情完整的敘述了一邊,她現在也是沒有了辦法。
畢竟她能夠找來的人只有寒家和白家這兩大家族。
但現在這裡兩大家族都因為別的事情,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找過來,說實在話他心裡也還是有點過意不去的。
想到這裡,茹蘭緩緩低下了頭,朝林雅道歉,「抱歉,可能是我去的太晚了吧,我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完全沒有人了,沒有找來人,我真的很抱歉……」
看見茹蘭滿臉的自責,林雅也是於心不忍。
她忙說道:「這件事情不怪你,寒家既然不願意幫忙肯定有她們的想法的,不過你說白家的人全都沒在家,這件事情倒是有點奇怪了。」
林雅還是比較冷靜的,畢竟她現在是貧民窟的首領,已經不像是剛開始那樣唯唯諾諾的小姑娘了。
而且現在她也有了自己的一份事業,現在林雅也算得上是大官了。
雖然上任的時間也只有這幾天的功夫,但其實時間也已經不算短了。
所以,現在林雅也是變得沉著冷靜了很多,在處理這些事情上,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小姑娘的做派了。
「對啊。」聽見林雅的話,茹蘭點點頭,「我也是覺得納悶呢!我過去的時候白家的人都不在家,而且連白瑩瑩都沒有在家,好像整個家都搬走了一樣,要不是門口還有保安,我還以為自己找錯地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