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
李牧便與唐僧在此處暫住了一日。
待到第二日,唐僧便在劉伯欽父親的忌日上給其念了多門經文。
第三日一早,才在劉伯欽老母的送別聲中,重新踏上西行之路。
劉伯欽感激唐僧昨日所為,送白銀唐僧又不收。
於是便替唐僧挑了匹好馬,又備上不少乾糧。
最後更是親自領著僕從送著唐僧和李牧走出許久,直到一座大山前邊,方才停下。
「二位長老,此山喚做兩界山,此去前方便算是韃靼的地界,我等手持兵器卻是不好過界,接下來就靠二位長老自行了。」
唐三藏聞言,知道是要到分別的時候了。
便返身下馬,拉著劉伯欽的衣袖細聲道別。
一旁,李牧則眯著眼睛大量著眼前的大山。
此山高接青霄,崔巍險峻,李牧的蓮花法身看去,更是隱隱有佛光滲出。
必定是不凡之地,得做好防備。
就在這時,李牧忽的聽到一道如雷的喊聲傳來:「「我師父來也!我師父來也!」
「師父!師父!快快來救徒兒出山!」
李牧神識凝聚,這才發現,這大山底下竟然壓著一個事物。
讓唐僧和劉伯欽留在原地,李牧一個閃身,來到了山底下。
輕輕捋去這事物腦袋上的雜草碎石。
這才看清,這似是個黃毛猴子。
「你這道士,我喚我師父,你來作甚?」
「教那個師父上來,我問他一問!」
李牧看這猴子,似是在封印此地,體內有法力,但被禁錮住了,應該造不成威脅。
這時唐僧也和劉伯欽等人趕了上來。
「你要問我什麼?」唐僧好奇出聲道。
「你可是東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經去的和尚麼?」猴子仰頭就問道。
「正是。」唐僧點點頭。
猴子瞭然的點點頭:「那你就是我師父沒錯了!」
「我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只因犯了誑上之罪,被佛祖壓於此處。」
「前些日子有觀世音菩薩來此地,領佛旨意,上東土尋取經人。我教他救我一救,他勸我再莫行兇,歸依佛法,盡殷勤保護取經人,往西方拜佛,功成後自有好處。」
「故此晝夜提心,晨昏吊膽,只等師父來救我脫身。我願保你取經,與你做個徒弟。」
李牧心頭這才明朗,原來是那個引起氣運變化的孫悟空。
李牧身處劍閣,雖聽說過孫悟空的大鬧天宮的事跡,當時也不過一笑了之。
並未真正見過孫悟空本尊。
此時見到這妖魔,李牧用心勘測,發現此子的確肉身強勁,法力雖然被禁錮,卻也能看出至少處於太乙金仙的層次。
難怪會被佛門所看重。
「既然是菩薩授意,你又有護送我之善心,願入沙門,我自會行動,只是這山如此高深,我一凡人,卻不知我該如何救你?道長你可有法子?」唐三藏一心向佛,立即開口道。
李牧輕輕搖頭,「此乃佛門大能封禁,我也無法。」
如來佛祖是頂級的大羅金仙,能與李牧的本體較量,他布下的封印,自然不是李牧這區區分身能夠輕易破解的。
此方世界的觀世音菩薩,李牧卻也是認識的。
乃是通天教主麾下龜靈聖母所化,通天教主被封禁後,其便投入佛門尋求庇護,早已證得佛位,只不過以菩薩身現世罷了。
觀世音菩薩時常顯露神跡,更在佛門暗中宣傳之下名氣僅次於如來佛祖,這世界凡人對其知之甚多。
想來取經成功,其也將分潤不少氣運。
李牧正思索間,那孫悟空開口道:「這山頂上有我佛如來的金字壓帖。你只上山去將帖兒揭起,我就出來了。」
李牧聞言抬頭,神識凝聚,果然發現了一張晦澀的貼符,若不細看,不容易發現。
只是那貼符位置處在山巔之上,唐僧乃是凡人,根本無法爬上去。
唐僧看向李牧:「道長」
李牧輕輕點頭,一把挽起唐僧肩膀,縱躍間便是來到了山巔之上,讓下方的劉伯欽直呼高人!
二人剛到山巔,那貼符便猛然間爆開一陣金光。
仔細看去,貼符上卻是「唵、嘛、呢、叭、吽」六個金字。
唐三藏見到佛祖親筆,卻是直接跪下,拜了幾拜。
「道長,我觀那凶猴身上煞氣極重,若是他誆騙於我,你可有把握制服於他?」
唐三藏雖然一心向佛,慈悲為懷,心思卻也並不愚蠢。
李牧佇思一番,輕輕點頭:「若他行兇,我不說保證降服於他,卻可保長老無憂。」
自己的蓮花法身有太乙金仙巔峰的實力,劍神道功極限也能夠發揮出七層功力,壓制住這個被封印了五百年的妖魔還是有信心的。
唐三藏再無憂慮,又朝西邊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詞。
隨後上前將六個金字輕輕揭下。
李牧感應到,天空雲層之上,一道氣息一閃而出。
隨後,這座大山的封禁之力就迅速消散而去。
底下,孫悟空感到身上的禁錮之力消散,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孫悟空大叫道:「師父,你請走開些,我好出來,莫驚了你!」
李牧一把拉起唐三藏來到山下,出聲道:「你且出來吧,法師有我護著。」
孫悟空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個道人,此時法力恢復,看出李牧的不簡單,便點點頭。
「我出來也!」
轟隆隆!
一聲響亮,真箇是地裂山崩。
整座大山沒了佛祖的發力加持,在孫悟空面前如同棉花。
霎時間便化作道道碎石裂了開來。
無數碎石飛舞,唐三藏、劉伯欽等人面對此景驚懼不已,李牧卻是不急不緩。
輕輕揮手,劍神仙光湧出,碎石遇著劍神仙光,瞬間便化作了粉末。
大風一吹,便隨著風流吹到遠方。
一道身影來到了唐僧身前,赤淋淋跪下,道聲「師父,我出來也!」對三藏拜了四拜,正是孫悟空。
孫悟空拜完,急忙起身,對著李牧又拱了拱手:「多謝道長送我師父山上,又替我捋去臉上雜草。」
道完,他便一個躍身拉過驚馬,驚馬在他這個曾經的弼馬溫前迅速變得溫順,然後又自顧自的單手提起厚重的行禮,解了李牧的煩擾,當真是把自己當做了弟子對待。